永遠是愛過傷過痛過依然不悔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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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療可以殺死癌細胞，卻也謀殺念宸的降身體，楚翹跪在邊，好多的心疼。

撫著他的眉眼、他的鼻子，他是她的小天使，天使怎會皺眉？是不是還痛著？不是睡著了，就覺不到痛？

好孩子，乖乖睡、甜甜睡，媽咪在身邊替你趕走所有的疼痛，媽咪雖唱不出溫柔的催眠曲，但全心全意的愛憐，永無止盡。

“沒問題的，等這個療程過去，我們帶念宸回去，慢慢把他養胖。”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的皓宸輕輕的開口。

摳楚翹回頭，看見一身黑西裝的他隨的拉開領帶，微敞的衣領讓她看到他脖子的弧線，臉就這麼紅了。

皓宸看到楚翹的心疼，走過去牽起她的手，將之壓在自己口，靜靜的看著上的小人兒，他也心疼，但他始終抱持正向態度，積極而努力，他上網查尋兒童癌症的資料、他讀相關書籍、他遞訪名醫，面對病魔，他不容自己示弱。

點頭，她笑得明媚:“你一直沒好好休息，沒問題嗎？”梟最近他幾乎二十四小時都待在這裡，連夜裡也不肯回去，聽赫連清奕說他都是公司和醫院兩頭跑，有時候連飯都來不及吃幾口就來了。

“我好好的在這裡不是？別擔心，所有問題，我來處理。”皓宸伸出手臂環住她，環住她的溫暖，也環得他的心安。

“昨天，念宸告訴我，他想去法國玩，我答應他了，等他的病情稍稍控制住，我們立刻全家出國。”全家？他們怎會是全家，他的家在另一個女人身邊，在一個遠離她的地方。

“再等等吧，你的工作非常忙碌。”她找來藉口。

“別愁眉苦臉，免得念宸醒來又不開心了。”撫平她緊蹙的眉心，他們的角好像互換了，以前總是她漾著陽光般的笑容，用手平復他的煩惱，如今，換他來展開她心裡的結。

“我買了新房子，離我的公司很近，有一百七十幾坪，別罵我費，除了我們三個人，還要住進管家司機、畫畫老師和食品營養師，等念宸結束這個療程的治療我們就搬過去，那裡離醫院也近，方便念宸過來做檢查。”皓宸淡淡的開口，雖然他們之間還沒有正式開誠佈公的談清楚，但是，他會用他的方法教她明白，這輩子，就是她了。

“你的意思是…”

“沒錯，我們要住在一起，要給念宸一個降成長的環境，我相信念宸會擺脫癌症威脅，重新面對他的人生，我要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庭，圓滿了我小時候的遺憾。”這麼說，他會奪走念宸？還是他打算和薛妍組一個家庭，又讓她成為他的另一個家？楚翹定定地望著他，雖然心裡已經是思緒萬千，卻是不敢問出口。

“會嗎？”她是悲觀主義者。

“會的。”他將自己的樂觀分享給她。

“我沒把握，常常，夜裡驚醒，我以為他沒呼，直覺想將他搖醒。”

“你作惡夢的壞習慣還在？”圈住她的，輕觸她的黑眼圈，皓宸微微心疼，那個從前無憂無慮開朗的女孩如今變得憂鬱，現在的他有了能力，那麼從此她的磨難，他來一肩挑起。

皓宸抱起楚翹，讓她的眼睛同自己平視:“要不要睡一會？”

…

楚翹搖搖頭，低斂眉眼，她輕輕的訴說著她心底的想法:“宸，我一直相信我們之間有緣分，只是我們都太輕易放棄，如果當年我堅持追隨你，如果你在我和梓品哥的婚禮上出現，說不定我們之間沒有那空白的六年，念宸的童年你也不至於缺席。”當然也不會有第二個女人出現在你的生命裡。

“所以呢？”皓宸挑眉，想繼續聽她說下去。

楚翹哽咽，定定地看著他，一時無語。

“所以，這次我們要堅持，堅持把念宸留在我們身邊，堅持不讓病魔奪去他的生命，我們都必須堅持。”皓宸擁著她，幫她說下去。

“堅持能改變命運嗎？”

“是的。”他不容許猶豫。

“那麼，我努力。”勾起她的下巴，細細審視，她和六年前一樣美麗，她沒變，歲月沒讓她蒼老，只不過，讓她更獨立堅毅。

“我什麼都沒有了，說什麼我都不放棄念宸。”這一句話讓皓宸的心裡著起了火，他想告訴她，她有他，這一輩子，她別想走了。

只是，他想繼續教訓她同時，念宸清醒，輕喚一聲:“媽，我想吐。”說時遲、那時快，皓宸抱起兒子，楚翹拿來垃圾桶，接住他胃中所存不多的糧食。漱過口，楚翹從口袋掏出梅片讓念宸含進嘴裡。

“還不舒服嗎？”楚翹問。

念宸看見母親眼底的焦憂，乖巧搖頭，擠出微笑:“現在沒事了。”他做過化療，口腔破裂、口水不足，吃任何東西都像嚼臘，胃口變得很糟，幸好營養師經常變化出口點心。

扣…扣…

赫連清奕斜靠在門口，冷傲的眉眼帶著些許溫柔看向躺在上的念宸，手裡拿著幾份化驗表。

“不打擾吧？”漠然的開口。

“清奕？怎麼了？”皓宸搖搖頭，綠眸凝過去。

“那借一步說話？”輕挑眉梢詢問。

皓宸本想獨自前去，可是楚翹已早一步開口:“念宸，我們和清奕叔叔說話，你自己休息一會好嗎？”

“嗯，好的。”

…

站在空蕩蕩的走廊上，楚翹一臉呆滯，赫連清奕帶來了一個好消息，但是至於她，或許是一個不算好的好消息。

幾分鐘前…

“經過一連串骨髓匹配，我們這群人當中竟然有一個人適合捐贈骨髓給念宸，就是薛妍…”赫連清奕說完這話，狹長的眸輕掃過全身一僵的楚翹。

“那好辦，我這就去和妍談談，她一定會幫忙的。”皓宸輕鬆地說，眉角出一點點喜悅。

“翹，你陪著念宸，我去去就回來，清奕，那骨髓移植的事情就麻煩你安排了，儘早安排手術時間，錢的事情你不用替我省。”皓宸邊走邊回過頭和身後的楚翹、清奕代。

靠在牆上，走廊上只剩下她一人，楚翹突然很茫然，手中的電話上一條打開的信息把她推入不知名的恐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