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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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雪回答不出任河一個他所提出的尖銳問題。把突厥公主改成公子,原意只是想殺殺他的銳氣,哪想到炫耀不成,反惹來一堆麻煩。
“我騙你的,本沒有慕容公子這個人,”趁他還沒劍拔弩張前,她趕快自動悔過,免得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救我的那個人其實是女扮男裝,她是黃德原新買來的丫環,叫慧妮。”
“此話當真?”李衛的怒意凝聚在兩眼之間,那伺機釀成災難的暴風圈,隱隱發出危險的訊息。
“好,你走吧。”
“你願意放我走?”這句特赦令竟沒讓她欣喜若狂。
季雪既驚且怕地站起來,步步為營地朝大街上走。
他沒有追上來,真的放她走了。好個脾氣古怪、喜怒無常的人。
這時忽爾下起傾盆大雨,別院外一輛馬車停在大街旁,馬車伕禮貌地表示可以送她一程。
不消半個時辰,她已回到偌大的黃家宅院,謝過好心的車伕,以手當傘,跑到門外石獅下,她差不多已淋成了落湯雞。
“夫人?”守門的長工一見是她,忙開啟大門,她入內。
“姑她們等著你呢。”
“我知道了。”那群老傢伙找她準沒好事。季雪故意繞著小徑,回到東廂的寢房,連燭燈都不敢點上。
她現在是內憂外患,還加上腹背受敵,這地方不能再住下去了。摸黑將所有銀票和房地契全部收藏到肚兜裡面的暗袋,其餘的金銀手飾則用幾件破衣裳當掩護,仔細包裡妥當。咦!她有一條大方巾到哪兒去了?她在櫥櫃裡翻找,不見了?也罷!
見櫃子的最底層有張皺巴巴的羊皮,就拿這張羊皮先用一下好了,惡,可是很臭呢,還是不要好了。
“季雪。”五盞燈籠和一聲呼喝,把她的心嚇上了九重天,倉卒下,她隨手抓了件衣裳,將就一里,就算了事。
“你們想幹什麼?”大刺刺的闖到她房裡來,未免太囂張了吧。
趕忙把手中捲成一團的衣裳悄悄擱往上,要是讓她們看到她正在打包行囊,不知又要鬧嚷成什麼樣子。
“我們才要問你呢,這一天兩夜你野到哪兒去了?”黃大姊正愁找不到把柄可以編派她,就發現她失蹤的事。
“我…”她現在是道地的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大姨婆,先別那麼生氣,舅婆也許有她的苦衷,讓她解釋一下嘛。”黃德原的侄子周浩算是較明理的人。
被一個快將而立之人喊舅婆,實在是很尷尬的體驗,季雪不自然地扯下嘴角,權充謝之意。
“舅婆,您是不是在哪兒耽擱了?”周浩提醒她趕快隨便撒個謊,以杜悠悠眾口。
“我…”
“她昨晚在寒舍過夜,是我害她誤了回家的時辰。”一股陰冷的氣息在眾人怒火焰焰中鬼魅似的襲來。
在細雨紛飛的暗夜中擎立的李衛穿著琉光銀長袍,上系著緞澤金穗,寒鬱剽悍的英氣中洩著一股遙不可及、高不可攀的貴氣。
他一出現,高大的身形和狂狷的氣魄便令所有的人張目結舌,不知所措。
“我不是叫你回來收拾東西后,趕緊到橋頭溝跟我會合,怎麼拖延這麼久?”李衛栽贓的話語裡,有著很明顯能夠察覺的惡意。
他一路尾隨季雪到黃家,竟一直等候不到慕容順的兒子或他的部服現身,於是使了這招指鹿為馬,目的就是要讓她蒙受不白之冤。
他不能忍受她和慕容蒂的兄長有任何牽扯,妒火在他酷冽的眼中熾熱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