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啷啷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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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啷”
“噹啷”兩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傳來,我聞聲回頭,才發現是兩塊近乎一模一樣的“無間星鏡”掉落地面。走近拾起,我又一次驚訝了,除了帶我穿越時空通道的那塊陽鏡外,另外,一塊鏡子在相應的位置有個凹坑,不用問,這塊自然就是陰鏡了,看來舞鈴兩女就是通過這塊陰鏡來搜索我元神的。
將陽鏡的突起與陰鏡上的凹坑對在一塊。陡然一個圓形的黃小光圈從結合處亮起,耳中傳來刷刷的異響。兩塊鏡子離開我的手掌,在空中旋轉起來。
兩者互相滲透,最終融合在了一起。當黃光收斂,叮的一聲輕響,一個兩寸見方的亮晶晶盒子落入了我的掌中。
這盒子是可以翻開的,翻開後內面就成了一上一下兩面鏡子,鏡子雖小,卻能將人照得纖毫畢現。盒子周圍鏤刻著的美圖案,使我愛不釋手。
這想來就是陰陽合璧的無間星鏡了,會不會又增加一些原先沒有的異能呢?要不要輸入戰能試試?我一時有些沉不決。
一旁的鈴兒目睹了這一情景,忍不住好奇地道:“啊,爺,怎麼星鏡成了這個樣子?這可是我們向沙迦城主借來的呀?現在成了這個樣子,怎麼還他呀?”
“沙迦城主?”我被這個名字驚醒,回過神來,對鈴兒道:“你們說的是魂絕地下城拉莫斯城主的好友,沙迦城主嗎?”想不到引起我那麼大的反應,看到對方眼中那莫測高深的神,鈴兒忙恭聲答道:“對啊,就是他,我們現在就是幫助他和聖光王國作戰,條件就是讓他借無無間星鏡來找爺的。”難道宿命中的一切真的無法避免嗎?
讓我不期而遇沙迦,僅僅是巧合?還是告訴我他真的與魂絕地下城的屠城血案脫不了干係?冰兒的俏臉浮現眼前,我的心依舊在滴血。也許,為她復仇的一系列行動,就先從沙迦開始吧!
***殿堂之外,大雨早已停歇。風從門外擠入,雨後的氣息格外清新人。大殿內,壁上原本未被點燃的油燈盡數亮起,照得四下裡一片通明。眾人離開畫著八卦圖案的中心位置,來到了大堂一端那白玉砌成的方桌旁。
鈴兒取過桌上早已備好的茶具,練地忙活起來,很快,香氣四溢的幾杯極品香茗便擺在了眾人的面前。鈴兒忙完了,見舞兒已在我左邊落座,便也在我的座位右邊坐了下來。
幽瞳於是只好坐到了我的對面。
“舞兒,你先說說你們這裡的情況吧。還有笙兒是怎麼回事?”
“主持”會議的我開門見山。其實也不能怪我心急,收到兩女搜索我時通過無間星鏡送來的信息,我幾乎毫不考慮就決定了來與她們會合。
如今,所處的環境完全出乎我的意外,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瞭解。要為下一步的行動作出方案,我當然第一時間要了解情況。
舞兒看出了我的急切,不敢再費時間,簡明扼要地將她們三姐妹為了尋找我,與沙迦合作,一鼓作氣奪取了阿爾城。
與聖光王國援軍作戰時,笙兒輕敵冒進被擒,以及兩人借了無間星鏡來搜尋笙兒和我的元神等等事情說了一遍。我一邊聽,一邊不時打斷她發問,同時也在腦中做著分析。
到舞兒敘述完畢,我已清楚了大部分的細節,心裡也基本打好了下一步該如何動作的腹案。當前,最重要的,就是先營救笙兒。
只要救回了笙兒,不管沙迦是棄阿爾折返地下城,還是繼續和聖光王國方面周旋,我們都已經沒有後顧之憂。該如何營救笙兒呢?
我雖已有腹案,但還是向在座三人問道:“救人現在對我們來說是第一位的,不知你們有什麼好點子?對了,鈴兒,你剛才不是說正和舞兒在商量營救的事嗎?你們是怎麼想的?”鈴兒有些難為情地道:“爺,我們也沒什麼好辦法,只是想晚上趁對方防範疏鬆些的時候,我們帶上一隊人馬去劫對方的營寨。”我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轉對幽瞳道:“幽瞳兄弟,劫營之事,你怎麼看?”幽瞳從舞兒的敘述裡已明白整件事的前因後果,聽了鈴兒的話後,臉上卻出不以為然的表情。
見我發問,猶豫了片刻,才慢地道:“兩軍戰,深夜劫營。太老套了吧?對方不可能不防範你夜襲的。除非對方的主將是白痴。
不過,據舞姐剛才的介紹,我如果沒聽錯的話,對方來的可是聖光王國鼎鼎大名的鳳凰軍團和雪狼軍團哩。他們的主帥一個是名震弗雷西亞大陸的‘不敗名花’蘇菲。瑪婭,另一個則是以老巨猾出名的狼帥沃爾夫。
你們想劫營救人,不是我潑冷水,我看和送死沒什麼兩樣。”頓了頓,幽瞳見舞鈴兩女在面面相覷,又輕笑一聲,道:“先別絕望,我話沒說完,雖然劫營救人的做法無異於送死,但如果劫營的人是你們的爺,結果可能又不一樣。”見我沒出聲。幽瞳乾脆對我道:“大哥,以你火拼大魔神王時的戰力,相信聖光王國還找不到任何對手,除非三大軍團的主帥聯手合擊,否則,縱使千軍萬馬又怎能奈何得了大哥?”
“火拼大魔神王?!”舞鈴兩女倒一口涼氣。我知道現在不是向她們解釋的時候。只是對幽瞳搖了搖頭道:“我的戰力由於元神換體的原因,只剩下不到五成。
雖然一對一單挑,我仍然可以不懼任何人,但在千軍萬馬包圍之中,我卻還是無能為力的。不要將我抬舉得太高了。”聽到我也說出示弱的話,舞兒臉上變得毫無血,鈴兒則是急得差點哭了出來,道:“那怎麼辦?笙兒妹妹是一定要救的,我和舞姐就算拼卻一死,也要去救人的,大不了,我們陪笙妹一起死好了。爺,你說呢?”
“不許說死字。”我被鈴兒的話觸到心底的痛處,臉鐵青地站了起來。將桌上的茶水端起,一口飲盡。
讓茶杯在我的手中碎成了粉末,我才凝視著鈴兒,一字一頓地道:“鈴兒,你要記住,只要爺還活著,就不會讓你們任何一個死…不管是你、舞兒,還是笙兒。你放心,爺再也不會食言的了”
…
我眼中望著的是鈴兒,但這句話,卻是對已逝的冰兒說的,我答應了冰兒會永遠和她在一起,但我食言了。從今而後,我還會食言嗎?鈴兒不明白我為什麼會說“再也不會食言”這樣的話,但看到近在咫尺那炯炯的眼神,那自信的臉孔,她心頭不泛起了溫暖的覺。我的話,充滿了無可置疑的權威,使得她大為安心,擦了下已被眼淚溼的臉,問道:“爺有什麼好辦法,快說啊!好讓人家安心。”見幽瞳也出洗耳恭聽的樣子,我臉緩和下來,放聲大笑道:“哈哈,我當然有辦法,不過,其實我的辦法和你們的一樣,就是深夜劫營。”
“爺,你不是開玩笑吧?”舞鈴兩女一時愕然。幽瞳卻知道我話裡有話,依然作出聆聽的樣子,未發一言。
“我怎麼會拿笙兒的命開玩笑?雖然劫營沒有勝算,但我們還是要劫的。”我有成竹地道:“只要你們依我的計劃行事,我相信今晚必能救回笙兒。”***夜,冷風如刀。我和幽瞳並肩站在阿爾城寬厚的城牆上,遠眺著月夜裡敵人營寨的點點燈火。
舞鈴兩女依計劃去調度人馬了,離約定的出發時間尚早,我便讓舞兒派士兵帶著幽瞳和我,攀上了“賞月”的城頭。
“大哥,你真的決定這麼做嗎?不要我幫忙?”幽瞳身子不知不覺靠近了我,他深邃的目光凝往月照下神秘悽的廣闊原野。輕輕道:“你這樣做,是不是太冒險了?如果被發覺,你面對的可是千軍萬馬啊。
就算你真能救到人,也絕對是死傷無數的結局。幽瞳不想看到哩。”我第一次對幽瞳興起親近的覺,伸手攬住了他的肩頭,幽瞳身軀微微一震,沒有拒絕。
反而轉頭看著我。眼中有了幾分關切之。
“瞳弟!”我不知不覺間將對他的稱呼改成了最親切的叫法。
在這個其實我未必有資格教訓他的兄弟面前,我忍不住還是在話裡摻入了幾分語重心長:“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人生在世,有些決定你是不得不做的。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只重結果,不重過程’這樣的話。這和我現在所決定要做的,不是有異曲同工之處嗎?你什麼時候從‘嗜血妖醫’變成‘慈悲聖者’了?
還有,對於沒把握的事,沒做之前最好不要預測結果,只需要我們盡心盡力去做,未必不能得到最理想的結果。至於不要你幫忙,那是因為我答應過你對付聖光王國不需你手的。”
“嗜血妖醫?我的口碑那麼差嗎?大哥,人家可是雪發神醫哩。”幽瞳聽了我的調侃,忍不住笑了起來,狡黠地道:“大哥,你這些話我都聽過,我那羅裡羅嗦的老爹幾年前就和我講過這些東東。他說的話,我從來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嘿嘿。”說得起勁的幽瞳見我面越來越難看,知道目的已達,隨即展顏笑道:“大哥,別這麼小氣。小瞳和你開玩笑的。說實在,就算同樣的話,從大哥的口裡說出來,就有了一股王者氣度,小瞳怎麼敢聽不進去啊。”為了討好我,他連自稱都變成了“小瞳”我不啞然失笑。哪裡還會再有怪責他的意思。
“何止嗜血,你你那個什麼‘絕世好癢’,簡直是造孽。”我勉強笑著。
想到那入心入骨的奇癢,卻不自地打了個寒顫。無比的幽瞳立刻察覺了,格格笑道:“大哥,看來你是心有餘悸了,你不是換了個身體的嗎?難道還會殘留著絕世好癢的副作用?”我有些郝然,隨即正道:“反正,你那個什麼癢,還有那個什麼蠱,都太過歹毒,今後,沒有大哥命令,任何情況下都不許再使用,明白了嗎?”
“是,大哥。”幽瞳誇張地立正行了個致敬大禮,使我忍不住再次笑了起來。笑聲悠悠飄散在夜空。
帶我們來的士兵早退下了,四周此刻空無一人,夜,是那樣的寧靜。只不知,這寧靜到底能維持多久,城裡的士兵們,還能看到明晚的月亮嗎?
風嗚地吹著,吹起了幽瞳雪亮如銀的長髮,使我瞬間產生錯覺:眼前這個狡黠刁鑽的兄弟恍惚間竟變成了一個秀髮如詩的妙齡少女,正和我沐浴在月光中,徜徉在月下。
“大哥,你就這樣信任我嗎?你不怕小瞳會害你嗎?”語聲幽幽,銀髮飄拂,幽瞳側臉驕傲若女神的輪廊,讓我覺這是天地間所能創造出來的最美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