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魔窟兇徒一死逃良劍春閨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別看這已經是炸坍了的碎石不需用劍去劈,其實要搬動起來,比整條大石困難得多,到底敵人僅是炸了每一條甬道或是違堂一起炸燬,局外人無法如道“幸而都魯山的事,已鬨動整個瓦響,各勇士由外微購了不少麻包、布袋、繩索,不顧困難地實行”愚公移山“的方法。
但這與外面的通路只剩狹小的一條,任是人數再多,工具再多,也沒有多大用處。
阿爾塔兒見子一天一天過去,真個急得要哭。
於志雖也知道諸女芳心擊在他一人身上,但他抱著既入虎,當得虎子的念頭。偌大一座都魯山,這麼多曲折環回的甬道,既是無法盡毀,必須詳將道路測出,繪製成圖,以防後有惡魔盤鋸的時候,得以按圖求驥,破此魔宮,再則行人誤進山腹,途不返,出可以按圖追尋,不致漫無頭緒。
他立定這個為億萬代人類造蝠的宏願,任由張惠雍歸心如箭,他仍是侵地,一個拐角一個拐角來測,將測得的點子連成了線,沒有幾天白紙上的線條已經縱橫錯,密如蛛網。
但是,紙上的線條已經是這麼密,卻未發現在同一高度上的叉與及重複的部分,於志一看便知還未走到回頭路上,只好再繼續測了下去。
深幽的隧道里,既無鼓漏催更,又無銅壺定刻,星沉月落,免走鳥飛,與這兩位少年全然無關。但是,幾天一過,張惠雍漸漸覺口渴起來,耐飢月可以充飢,不能充渴,隧道西水從何來?
“於志見他這位舅兄愁眉苦臉,問起情由,也不眉頭緊皺。
要知人可六天不吃飯,卻不可一天不飲水,何況他兩人在山裡已有幾天?若非身懷絕藝,而且陰涼,只怕早就動彈不得了。
於志情知別的可以勉強,口渴不飲就是勉強不得。要教舅兄自去找水,又恐獨會失路徑,思索多時,毅然道:“我兩人走的俱是單程,並未發現有敵,停就守在這裡不要亂急,待我去找水回來。”張惠雍詫道:“你往那裡找水?”於志道:“土山沒有水源,石山定有水源,古人說以面水更高就是這道理,借大一座石山,總該有水,否則敵人喝什麼?”接著解下金霞劍給張惠雍,並分給他一半耐飢丹,續道:“本來你我一齊走當然走好,但這圖兩來換完,萬一尋不回這地方,就要功虧一整,你盡在這裡守到真個不耐煩了,便可用劍向上破山而出…
張惠雍道:“知道這裡距山頂還有多少高,破到幾時才脫這龜殼?再則你的金霞劍也要自用。”於志笑道:“只要把你的劍給我就行了。如果我記得不錯,我們站在這地方是北峰的鞍部,上面的厚度最多也不超過五十丈,因為我們是越走越高,所以沒有水,這一層你可覺到?”這時他已明白敵人是另有門進去,那條石隙不過專供發暗器之用,縱使打得開也未免費勁身子一斜,拐進甬道未及兩丈即見距地面兩隻處有一道弧形裂縫,那道弧形裂縫兩端相距約有三尺,恰與地反相接。
於志一看那裂縫外的地面十分光滑,知是時常有人爬出爬進,暗笑道:“由得你會鑽狗,這回也教我找到了!”飛起一腳,將在口的石塊踢飛進去,同時大喝一聲:“給我滾出來!”可是,聲過寂然,無人答話。
他對敵經驗已多,情知往這種靜寂的場合,要不是敵人早已溜走,就是埋伏在旁邊,打算再度襲擊。
因為那石既小且矮,必須俯伏才可以般進去,爬行的時候,速度定必遲緩,要是敵人真個在旁邊襲擊,確實大可顧慮。
本來他有“束氣成鋼”
“展氣成雷”兩門絕藝,不需忌諱一般暗器,若是敵人用的是火槍,仍然難免受傷,所以他籌思良久,即用劍削下一段岩石,脫下衣服蒙在石上,猛可向石裡一送,只聞兒聲“啪啪”怪內,敢情敵人的暗器全打在那岩石上。
但他在石裝的假人送進石時已有準備,一聞聲響,真身也過去,大喝一聲“展氣成雷”的氣功同時發出。藏身在裡的敵人被氣功一衝,同時撞向石壁,手裡的暗器不但同時躍落,身子也鎮壓得透不過氣來。
於志,橫掃一眼,見足六男三女,不嘻嘻一笑,伸手指向他們身上,盡點了放麻,從容拾起九枚兔腿狀的暗器,略一端詳,已知用法,斬時放過一邊,又搜盡六位男的身上所有。得了好幾百粒飲九,銅九,-一匯在一起,然後割下一位男賊的褲管,將搜得物件,分別包成三包,放在身旁,遙望一位男賊一指,解開他的道,喝一聲:“你們是什麼人?從實招來!”忽然在石壁那邊傳來一聲:“阿!”那是王紫霜的口音,於志忙叫一聲:“霜妹!
我在這裡!”一揮手,又點了那人道。
向四處一望,瞥見另一面牆,也有一方小石門,急拖開石門,探頭出去叫一聲:“霜妹!”王紫霜和閔小玲恰好走到,嘆一聲:“你教人家找得好苦!”原來她兩人仗著有萬年蝙蝠替她引路,獲知一處石壁可通外面,不料攻破一重石壁,又有一重石壁,二女才知事不容易,想起師父就在山外面,不如利用萬年蝙蝠帶信出去,萬一被師父和師公看到,能夠趕來援救,定必早脫苦難。
王紫霜隨身帶有眉筆,當即撕破半蝙絹帕,將情由寫在上面,拴在萬年蝠身上,縱它自行飛去,果然過了幾個時辰,蝙幅回來的時候,身上另拴有一幅白帕,上面寫著:“痴丫頭自己設法出來,我和你師公替你們煉寶,沒空找你!”那正是師父白義姑的字跡,王紫霜自然認得,雖因師父煉寶不能來,但得此一語,已足安。於是,她打定了不向外求援的念頭,看萬年蝙幅那裡攢,她兩人也就向那裡劈。
她兩人反正是困了就輪睡,睡起又劈石壁,開拓了好幾道走不通的隧道,到達這裡即聽到於志在呼喝,這時那不幽怨盈眉,悠然長嘆?要不是礙著閔小玲在場,早就像阿爾搭兒那樣縱體入懷了。
於志見兩位愛侶齊來,滿懷愁緒,登時盡釋,卻不知從何說起,忙道:“請先進來再說!”迅速縮回石室,站在旁恭候。
王紫霜向室裡一瞥,不由得笑起來道:“怎麼這些人統統死了?”閔小玲接口說一聲:“怎麼會自己毒死?”於志目光原是盯緊在兩位愛秀可餐的臉上。聽說敵人身死,忙把目光一移、果見人人七竅血,臉青紫,只因被點定身。仍然倚壁屹立,他原想留下這些活口詢問情形。不料竟變成具屍體,那得不心頭懊喪?
但是,這些敵人分明已被點,動彈不得。如何能夠服毒,服的又是那一幫毒藥,竟在頃刻間就能慘死?
於志一時想不明白,走往一具屍體面前,狠狠將他的下巴一拉,但嗅到一股強烈的白果杏仁氣味,由屍體的嘴裡透出。同時又有一片薄紙掉了下來。仔細一看。那片並不是紙,而是一個像牙一樣的小管,看來早該是含在口中,用時即嚼破而下儲藏在裡面的毒汁。
為了要徹底明查敵人怎樣服毒,於志又連續扳開另外五具男屍的嘴,即見每具的上跨都少了一顆大牙。同樣排出一個小管,不由得苦笑道:“可恨這些魔賊,真是至死不悟!”王紫霜笑道:“人都死了,還要他悟什麼?”於志只好苦笑搖頭,向那三具女屍瞥了一眼,陪笑道:“請你兩姐妹替我去搜一搜,看她身上還有些什麼東西?”王紫霜道:“你為什麼不搜?”閔小玲接著道:“我也不管!”於志見她兩人一唱一和,著急起來道:“我去搜她們周身,你可休怪!”王紫霜狠狠“呸”一聲道:“你愛掏臭屍,儘管掏去!”於志萬他說得那樣慷慨,反而不敢冒失,忽見口紅影一閃,以為又是什麼暗器,急起手就是一掌。
閔小玲驚叫一聲,側裡一掌打去,將於志的掌勁推開微些,那萬年幅已飛落她肩上。
於志笑道:“這是什麼東西?幾乎被我打死!”閔小玲嫵媚地一笑道:“你才打它不死哩,要不是這隻萬年幅、我們還不會找到這裡來!”於志呀說是萬年蝠,不由得多看兩眼才道:“你姐妹在這裡等一會,我找水給舅兄喝了再回來。”王紫霜驚道:“他可是病了,怎不和你走在一起?”於志把詳情一說,又被王紫霜罵道:“敢情搭兒那丫頭要急死了,你還有心機測圖哩!還不快設法出去?”於志爭道:“我測圖也是為了要出去呀!若是胡闖亂闖、知闖到幾時才可出困?”王紫霜一想,夫婚所說的也是道理,自己兩人有蝙蝠帶路。
結果還是闖到這裡來會合,說不定那蝙幅也是經這石室向外飛,當下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