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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飛景逞威冢是事勝玉鸞遇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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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手迅如閃電,而且又是以隔空指的氣勁點出,那道!”如何能躲?只覺右臂一麻“三里”已被點中“嘟當”一聲,長劍墜地。閔小玲一探上軀,已擒住那道姑右腋,同時把她拖得倒躍丈餘,喝一聲“你家在那裡?”曾被秦玉鸞奪去斷劍的道站,自從失劍之後,只好退往一旁,那時同伴失劍被擒,急一縱而上,撿起地面上的長劍追問閔小玲。

閔小玲原是二三歲時就到柺子手裡,後來那柺子被紅花婆婆誅戮,救去撫養,她對於自己生世毫無所知,曾經問過紅花婆婆也不得要領。這時見有與自己同姓同名的人,而且容貌相似,立即觸動靈機,將她活捉過來,打算詢問原委,並沒有十分惡意,不料那道姑又追了過來,使她無法達成意圖,只好將同名人的點了暈,身形隨起,喝一聲:“你敢來找死!”也一劍橫掃過去。

那道姑十分細,情知閔小玲手上的飛景劍碰不得,未等劍尾掃到,毅然後退丈餘,繞過側面又一揚纖掌。

閔小玲藝業雖高,對於敵人施用途香卻不敢大意,聲軀一拔丈餘,在嬌聲中,劍光如一陣冰雪下瀉。

那知光劍倏地一閃,將那道姑罩起道:“打!”一縷勁風帶著“絲”的嘯聲已到背後。

這人發暗器的手法,可說但歹毒無常。此時閔小玲頭上腳下由空中間下猛瀉的的候,這打向“脊樑”的暗器縱然不能正中原定道,也必命中“敲尾”倘若向兩旁移動身子。則兩肩腳骨的“鳳凰入”也必被中一處…

閔小玲在此千鈞一髮的危機中,急撤劍往後一,同時改用右掌向那道姑的頂門拍下,只聞“當”一聲響,一道金光由閔小玲身後升十餘丈高,掌下的道姑一個“鮑魚穿”已躍出五丈開外,閔小玲也自覺那人的暗器勁道不小,又到和宇孟瑤手的辛道姑歡呼一聲:“大師姐!

“這一個轉變,使閔小玲大吃一驚,情知以自己對付辛道姑尚是旗鼓相當,宇孟瑤戰新來那位魔女一時也難分勝敗;但秦玉鸞以一敵三未免落人下風,醜老雖是以一對二,仍佔不了人家的便宜。此時深悔方才不早下毒手,把這群武藝較低的仙女教徒毀去,省得騰手礙腳。

閔小玲這二種懊悔的心意,不過一瞬的時間而已。她已在這一瞬間飄落往秦玉鸞身旁,寶劍猛可一吐,疾點一名道姑的肩胛。

那道姑糾合三人之力,將秦玉鸞困在核心,但因對方劍法奇,竟是無隙可乘,正在捨死忘生的戰中,對於閔小玲驚虹的一劍如何能躲?但見劍援過處,血染霓裳,慘叫一聲,向前栽倒。

閔小玲一劍傷敵,毫不猶豫地反手一劍掃出。

另一名道姑危急間忘了對方手上的飛景劍,竟將斷劍向上一撥,不料“雪”一聲響,手中又輕了兩斤。

閔小玲劍勢未衰,劍尾繼續橫掃過去,只差一寸不到,劍鋒就可切進那道姑的纖,將她斬於劍下。

但在這一眨間,驟聞一聲大喝,一般大力由側面推來。閔小玲聞聲飄起,定睛一看,一條身影如大鶴飛來,只一瞥,即見腳下現出一條身形,急使個“井湧金蓮”再拔高丈許,然後飄落一旁,向那條身形看去。

來的正是一位中年道姑,但她長相卻是醜陋不堪一雙綠光閃閃的眼睛上面,眉已少數脫落,鼻尖上的軟,不知何時爛去,只剩有一個心形的深,上也是缺的,所以深下面黃牙森森,更顯得十分可怕。她臉上雖沒有半分,但一張人皮似的臉孔,仍然凹凸不平,溝渠縱橫錯,看起來就是高山、水、平原、湖泊、一張活的地形圖。

閔小玲猛然記起一個人來,竟脫口叫道:“你是盤茶嫫母!”那道姑梁梁一陣怪笑,如夜泉招魂,然後冷冷道:“我是盤茶嫫母,你可是西子王嬙?

嘿嘿!你死定了!”閔小玲剛說一聲:“只怕未必!”猛然一個“年暗換”到達秦玉鸞身旁,輕輕一安,又傷了一位仙女。

嫫母看不出這美德道站既知自己“大名”居然還敢這般猖狂,氣極之下,揚手處,五點綠星同時飛出閔小玲曾聽紅花婆婆說過盤茶嫫母乃青海長姬琪若的大弟子,算起來已是過百齡的老姬,一手青磷搜魄彈盡獲乃師真傳,同門八姊妹各有一套絕技。這嫫母因是大弟子,並因生得太醜,自知嫁人無望,所以銳意練功,打算駕凌海內外群雄之上也足以自豪。

到底盤茶嫫母的藝業高到何等程度,紅花婆婆雖不知道,但盛名之下無虛士,對敵人估計稍高,則自己終不至於吃大虧。青海妖姬成名較紅花婆婆要早二十年,所以紅花婆婆時常告誡門下,若非事不得已,千萬別惹上這一夥強敵,並將她師徒形相告知門下。

但那青海妖姬和其餘七弟子人人豔麗如仙,卻與一般美女無異。惟有這盤茶嫫母長相醜怪,令人一見便知。

閔小玲見這醜道姑果是嫫母,而那“教主”又稱她為師姊,則那“仙女教主”定是青海妖姬第二弟子情女離魂辛笑霞無疑,這時明知對方藝業高強,但也自負幾門絕學,並無絲毫退縮,反身一招“數點梅花”劍光幻作一朵五瓣梅花擊五瓣青磷搜魂彈,但聞“啪啪…”一連五響,青磷搜魄彈俱被劍芒點中,在尺外爍開五朵綠煙。閔小玲疾吐左掌,打出一股劈空掌風,將彈煙倒吹回去,縱聲笑道:“所謂青磷搜魄,也不過如此!”嫫母吃又一驚,心想:“我這青磷搜魄彈從來未在江湖上使用,這賤婢怎會懂得?”不由得停手喝道:“你是何人門下?不快說出來,我教你死無葬身之地了!”閔小玲不願替師門帶來煩擾,冷笑道:“你若知道這個,除了要找地來葬身之外,對你有何好處?”嫫母怒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給你一下狠的,諒也不知我的厲害…”向一座高墳上一指道:“那邊有的空地,有膽量就往那邊打去!”閔小玲說一聲:“好!也可順便葬你!”宇孟瑤單獨接戰辛笑霞,原是綽有餘裕,再經嗅到仙女教濫用香,已動起殺機,是辛笑霞的藝業委實不弱,宇孟瑤單仗一枝拂塵,要想在三兩百招贏得勝利,確屬不易,這時因看出嫫母功力更深,生怕閔小玲會大意吃虧,忙喚一聲:“師妹!你我換著打!”閔小玲也恐往高墳太遠,照應不到秦玉鸞,笑說一聲:“失陪”丟下盤茶嫫母就走-這一來,可把盤茶嫫母氣得三尸咆哮,大喝一聲:“沒這容易!”一扭身子,雙掌齊揚,數十粒綠星飛出。

宇孟瑤身子一晃,與閔小玲肩而過,拂塵連向前揮,千縷勁風自馬尾發出,竟把盤茶嫫母的幾十粒青磷搜魄彈送入空中,在一連串的爆音中,只見朵朵綠煙隨風飄揚。

嫫母真料不到這一位玄衣道姑的藝業已練到“化氣成實”的地步,立拔下背後的寶劍,喝道:“你到底是誰?”宇孟瑤見對方一梭寶劍泛出豔豔的紅光,心知厲害,不敢再用拂塵接戰,也拔劍一指道:“我和我師妹一樣,也不需告訴是誰。”嫫母冷笑一聲一道紅光向孟瑤身前到。宇孟瑤不敢懈怠,劍尖一劃,身隨劍走,劍鋒已反削嫫母的手腕。

經過這一招的換,彼此心裡全都有數。嫫母自知取勝不易,急施出百幾十年苦練的劍術,每一劍均以全力發招,力爭上風。宇孟瑤一味步走輕靈,劍行雷電,專向紅光的空隙探進。

閔小玲與宇孟瑤換敵人,獨鬥情女離魄辛笑霞,兩道幾乎相同顏的劍鏈,恍若長蛇尾,糾結一團,各將身步迅速移動,空下一隻左手不停地向對方發出猛烈的掌風。掌風過處,墓草被拍的四處飛散,顯出一道一道的草溝。說起來應該是貧窮人活該倒黴,活著的時候,被人騎在頭上,死後還要被人殘踏著墓頂。

仙女教六名弟子被閔小玲點暈一個,斬死一個,戳傷一個,另有名被秦玉鸞奪去斷頭劍不算,還受了一腳重的,想站也站不起來。這時只剩下一名獨戰禹門醜老,另一名仗著一枝有劍尖的劍,向秦玉鸞進招。

敢情禹門醜老向來不帶兵刃,所以這時雖以二敵一,仍然被那名小道姑殺得他兩人連連閃避。

秦玉鸞一枝斷劍雖不能用“點”、“刺”兩字訣,但其他劍訣仍然可用,而且藝業高,殺得對方無還手之力。但回頭一看禹門醜老,接不住娥眉頗盟,心知面貌越醜的人,情就越怪,有意幫他兩人的忙,又恐怕反將他兩人觸惱,一面將腳步向他兩人近處潛移。

果然才移動幾丈,禹門醜老已看出秦玉鸞的心意。曾智隨即急呼:“那姑娘慢來,我兄弟尚可抵擋幾招!’”秦玉鸞見他居然發言擋駕,心裡也自有氣,暗哼一聲道:“難道定要幫你?我多省一點力氣力好哩!”也即停步人退,只找當前之敵進招。

要知他們廝殺的地方,是安邑城外的亂葬崗,也是一條通要道,方才正響午,行人稀少,此時多半在城裡吃過午餐,要趕程回事,所以一批一批一群一群,在路上走著,一見亂葬崗上人影如飛,就知有好戲來看,相率向亂葬崗飛奔。

嫫母起初與宇孟瑤還可說是勢均力敵,待三百招往後,已到力不從心。這時也不知是恐怕敗了難堪,還是另有詭計,霍地向後一躍,橫劍一攔,喝一聲:“慢來!”宇孟瑤收劍凝立,氣定身問道:“你有什麼話說?”嫫母怪睛一掃,冷冷道:“這時人多到來,不便再打,你們要有本事,三個月內到積石山去”宇孟瑤微微一笑道:“任往天涯海角也不怕你,但那石傾山周圍救千里,我知你躲在那一處狐狸窟?”閔小玲見她這位師姊在莊嚴之外地也會說風趣的話,不“噗嗤”一笑。

辛笑霞罵道:“你笑什麼?西傾山東北峰顛的玄天外離魂坪,總有人接待你們就是!”閔小玲笑道:”怪不得你綽號債女離魂,原來西傾山布座離魂坪,敢情是你家的,不然那來得這般巧?”辛笑霞先聽她叫破大師姊盤茶嫫母的暗器,又叫出自己的綽號,心知兩者師門多少有點關連,否則自己奉命開東未久,她由從認得?略一沉,猛可失口道:“原來你是急早門下!”閔小玲見她直喚師尊的名諱,柳眉一堅,刷刷一連幾劍,一面此罵道:“你是妖姬築琪若的掃灶婢,當你姑娘不知道不成?”辛笑霞一面舉劍相,一面也回罵道:“還想冒充人家的!”娘,就先把九梁道冠除下來罷!”閔小玲被她說得粉臉略顯紅暈,卻聞宇孟瑤喚一聲:“師妹停手,饒她去罷!

“急收劍後躍道:“師姐!叫她放下人來抵押!”辛笑霞又怒道:“你說什麼?”閔小玲道:“你把曾家的女兒抓去,難道還要想賴?,”盤茶嫫母到有點突然,向辛笑霞一聲:“二師妹!她說什麼曾家女兒?”曾智搶著說:“就是這裡半坡樹的曾的女兒曾蓉蓉,今年剛滿十五歲,就被你們什麼教擄去,方才將紫花產出,這筆帳可不能賴:”盤茶嫫母又向辛笑霞問道:“可真有此事?”辛笑霞點點頭道:“那是四師妹的人乾的,不過,也可還他,但六師妹被那潑賤殺死…”閔小玲怒喝一聲:“誰是潑賤?你才是臭‮子婊‬!”辛笑霞怒指被點倒一旁的“小玲”及一死一傷。喝一聲:“你看這樣心狠手辣,還不是潑…”那“賤”字未曾說出,閔小玲已嬌叱一聲,寶劍如虹向她頭上直落,要不是閃避得快,一個身子很可能被分作兩半。

但那嫫母身法何等迅速,未待閔小玲再變用招式,已一步上前,手中劍向閔小玲的劍上一壓。

雖僅是這麼一壓,勁道也有千斤,尤其閔小玲劍勢下劈,所以她這麼一壓之力,更是順勢而下,閔小玲猛可將劍一捆,竟是捆不回來。嫫母登時笑生臉頰,怪狀畢呈。閔小玲那吃她這一付怪相?嬌叱一聲,左掌右腿同時飛出,這一招“鴛侶雙飛”又猛又疾,嫫母只得撤劍閃開。閔小玲一招得勢,嬌笑一聲:“不過爾爾!”劍法一變,刷刷又連攻幾劍。

宇蓋瑤心知光是打不能解決紛爭,忙叫一聲:“師妹停手,方才我們已另約地頭,何必多生枝節?閔小玲氣虎虎收劍道:“我好好替她埋葬那堆臭血,她偏指我殺她什麼師妹,你說氣不氣人?”辛笑霞‘’哼一聲道:“謝謝你那狗吃剩的好心!”閔小玲狠狠瞪她一眼:“你敢損我?”宇蓋瑤忙攔道:“由她狗嘴說去,也不會傷你我毫末,理她作甚?到底是怎樣一回事,你告訴我也好?”閔小玲這才將離山之後,白鶴送行、殺蛇得劍,掩土埋血的事說了,最後回頭對辛笑霞道:“現時那山谷裡還有我所立的崖石,和刻在石上的字,絕不冤枉那個死人,你要是不信,不妨去看看,要知我閔小玲決不怕你妖女教有什麼手段,但我師姐問起,我可不能不說!”嫫母和辛笑霞聽她說得那樣真,知非虛假,然而那隻載人的白鶴,卻又將她兩人的思維載入惘之中。彼此對者一眼,才由嫫母發話道:“我們終當去看,但你得來這枝劍應該還我們!”閔小玲“哼“一聲道:“這才笑話裡!這劍又不是你的,也不應該還給你!”看著嫫母和辛笑霞的臉上全顯出怒容,又接著道:“你別裝那鬼相嚇人,要知寶劍寶刀是有德者居之,無德者失之,我沒有寶劍,同樣把蛇殺了,你那位師妹帶著寶劍,反而被蛇殺了,你們發惡又有甚用處?只要有本事把我殺了,寶劍自然落在你手,要不,哼!只怕你們兩枝也送過來…”辛笑霞手腕一抖,鐐尾立即化成一個圓圈。

嫫母忙攔道:“’不必急在此時,暫借她使用便了…”轉向禹門醜老喝道:“你們有膽去西傾山,自然將曾蓉蓉還你!”舉手遙遙一拂,已將躺在地面的“小玲”道解開。

閔小玲驀地記起,忙道:“這個給我留下!”宇孟瑤不明就裡,笑道:“師妹別胡鬧了,象她這等人物俯拾即是,留下來礙手礙腳作甚,怕找不到丫頭使喚麼?”閔小玲被她說得笑起來,旋想到此時說明原委,則對方更加不肯把人留下,還要重起爭端,不如待往西傾山一發解決,當下點頭同意。

嫫母和李笑霞叱命門下弟子將死者傷者馱上馬背,僅說一聲:“後會有期!‘便在冷笑聲中策馬而去。

曾智忙率他兄弟曾仁過來,向閔小玲一揖道:’‘幸蒙仙姑解救…-”閔小玲一笑避開道:“你該謝我師姊,要不是她及時趕來,你我可會得送命在這亂葬崗上。”她這句確是乎心之論,若非宇蓋瑤及時趕到,縱使她能敵嫫母,仍敵不過嫫母和李笑霞的夾攻,曾智兄弟更是早就送命。

禹門距安邑雖有二百里的路程,醜老是這一帶的奇人,經常來往兩地之間,所以安邑人對於醜老並不陌生。那批閒人看見有醜老在場,也漸漸圍攏上來,竟相探問。

宇孟瑤忙向閔小玲使個眼,輕說一聲:“我們走罷!”閔小玲笑應千聲,牽著秦玉鸞的手掌,說一聲:“妹妹!我們走!”曾智見她三人要走,那裡肯放?即敦請同往禹門小敘,並懇求搭救曾壽的女兒曾蓉蓉。

三女自然義不容辭,但曾智這麼一說,卻觸動宇孟瑤一椿心事,忽然叫出~聲:“不好!”閔小玲驚問起來,宇孟瑤一臉憂道:“方才我曾對你說有倆了個不成材的頭,在西傾山西峰石室練功,已被這個妖女聽去,倘若她們先趕往兩峰找那兩個丫頭,豈不-’-”-”閔小玲聽到這裡,也失聲叫道:“不好!”宇孟瑤道:“我得先趕回去了,你打算要往那裡?”閔小玲略一沉道:“本來我行無定址,原打算先往河間府走一趟,這時更應該送襟妹回去,省得她家人擔心!”秦玉鸞突然道:“我不回去了!”閔小玲愕然道:“你不回去,想往那裡?”秦玉鸞見人多在,拉一拉閔小玲的衣袖道:“姐,到這邊來,我告訴你!”一直將閔小玲拖往豐碑之下,這才將蟬兒出走,於志已要趕往瓦刺的事說了。閔小玲聽說蟬兒出走,也覺黯然,再聞心上人往瓦刺,雖是復體無期,倒底還是眷戀,急忙問道:“那冤家往瓦刺干什麼還有王姑娘呢?秦玉鸞道:“王姐姐沒有和阿回家啊!不僅是王姐姐,聽說還有一位真姐姐也沒有和他來!”閔小玲知她說的真姐姐定是甄紅姑,不由得失笑道:“人家甄的甄卻被你說成真假的真了!”秦玉鸞自己也覺得好笑,想了一想,又道:“阿說要往瓦刺為的是阻止一件將發生的大事哩!”閔小玲不“哼”一聲道:“他這人好大膽,居然單人匹馬遠走瓦刺!”秦玉鸞閃動一雙大眼,痴痴地喚一聲:“姐姐!”接著道:“那地方既是危險你去不去找他?”閔小玲反問道:“你去不去?”秦玉鸞怔了一怔,道:“我不知瓦刺在那裡,聽說是很遠,我武藝太不行,只怕去不到瓦刺就不行了,要是媳姊肯帶我,我一定跟你去!”閔小玲被她一片痴情,重燃起自己的情焰,不長嘆一聲道:“我因見冤家四處網羅那些賤人,此心已是冰冷,打算偷偷回去見你和蟬妹一面,便遠走高飛,不再與薄情冤家相見…”秦玉鸞聽得心裡一酸,淌下陣淚水,凌然嘆一聲:“姊姊!你打扮成了道姑,就是這個意思麼?”閔小玲點一點頭,卻又輕嘆一聲。

秦玉鸞突然仰起臉來,睜大眼睛道:“姊姊?我也跟你出家去:”閔小玲本來是十分愁苦,卻叫秦玉鸞這一句話引得好笑起來道:“你這妮子有家有室,公公也拜過了,要出什麼家?像我這苦命的姊姊…”才到這裡,又覺端一鼻酸,說不下去。兩人嗚咽半晌,閔小玲忽覺風聲有異,急忙回頭,原來宇孟瑤已笑站在她兩人身後,看她兩人滿臉淚痕,不好笑道:“那麼大的孩子,還要學楚囚對泣,給人看了豈不笑話?”秦玉鸞羞得把頭一低,偷將羅袖輕揩眼淚——舊雨樓掃描,雁驚寒ocr,獨家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