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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至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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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大鬍子進山“那怎麼成?咱家的老母雞還有小狼狗怎麼辦?”香姐道“而且家裡有這麼多東西,每個人看著怎麼成,萬一來了賊豈不是都丟了?”大鬍子一聽,哭笑不得的說道“那你更要去娘那裡住,要是真來了賊人,你在家更危險。”香姐一聽,想了想似乎也是,只得說“那我每回來喂喂雞和狗。”大鬍子道“這樣也好,但是別一個人來,叫上二妹陪你。”香姐自是答應了。

許是說起事情來的緣故,香姐看上去倒是比剛才好了些,大鬍子便跟她講起上山打獵的行程。這個時節需到大山深處才能打到好的皮,大鬍子說那火狐就是往山裡走了兩天才發現的,看到香姐的表情他連忙補充道“這次自然不會走那麼遠了。”香姐這才放下心來。這一晚上兩個人躺在被窩裡,大鬍子並沒有再要她,只是摟著她跟她講自己以往打獵時遇到的各種趣事,自然,是報喜不報憂的。

第二天早上,大鬍子本想悄悄的離開,誰知因為香姐緊緊的摟著他的胳膊,出來的時候把她給吵醒了。香姐睜開眼睛茫的向外看了看,天還沒有擦亮,再看看一邊的鬍子,忽然想起他今就要進山了,忙起身道“我去給你做些早飯…”一會兒又說“哎呀,乾糧也沒準備,好在兔還有不少…”邊說邊穿衣裳。

大鬍子無奈一笑,也沒有攔她,只道“我去抱柴禾。”兩個人忙活了半個多時辰,做出了一鍋玉米餅子,香姐又把昨天剩下的兔、幾塊鹹菜都用布包好,放在大鬍子隨身揹著的皮袋子裡,當然,還有許多進山需要的東西大鬍子早已經準備齊全,簡單的吃過一頓早餐以後,大鬍子在香姐的目送下進了山。

進深山要從香姐家左邊的那條小路去,過了杏林以後樹越來越多,看了半晌,大鬍子的身影早就看不見了,香姐這才回了家。

進了院子以後,老母雞又帶著一群小雞跑過來,小狼狗也跑到她前面,香姐看了看院子,頭一次發現這裡那麼大,空空蕩蕩的,她鼻子,進屋收拾了剩飯喂小狗,又拌了些糠餵雞。

做完這些事,香姐又有些茫然了,一時竟想不起做什麼好,就坐在炕頭上收拾起衣物來。邊收拾,邊琢磨著大鬍子該到哪裡了,他走的時候說這次少則三、多則五六就回來,其實算起來也不是很長,香姐安了一下自己,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她把衣服放在炕櫃裡,看了看炕上,眼睛瞥見摞在牆角的一被子,臉上一下有些紅,這被子是昨晌午兩個人墊在身下的,上了那些東西,看外面天氣正好,香姐琢磨著把被子拆洗一下再回家也不遲。

因為院子裡有一口水井,以往香姐洗衣裳都是就近在井邊的大青石板旁洗了,今想著曬在院子裡家裡又沒人恐讓人偷了去,乾脆拿著被裡被面,連同她和大鬍子換洗的衣服一起去村口小溪旁洗一洗,洗完了就拿回孃家曬,等明早上回家再帶回來。

香姐端著木盆到溪邊的時候,已經有幾個人聚在一處邊洗衣服邊說話,一個眼尖的媳婦看到香姐來了,連忙打了打身邊的人,幾個人同時轉過身來看,倒把香姐看的不好意思了。

最先看到她的鐵蛋媳婦上下打量了一下香姐,拉長聲音道“呦,香姐嫁人以後越來越俊了,差點認不出來。”香姐忙叫了一聲“鐵蛋嫂。”卻因為嘴笨不知道怎麼個謙虛法,只紅著臉笑了一下,越發顯得氣好了。香姐是年級最小的,依次叫了其他幾個人,就把東西放在她們右邊,將被面被單出來往溪水裡泡。這幾個媳婦都是過來人,看到被子上那些痕跡,頓時知道怎麼回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裡都是發現八卦以後興奮的光。

柱子媳婦抿嘴一笑,說道“香姐啊,你那個大鬍子相公怎麼樣?對你好不好?”香姐點了點頭,說道“相公對我很好的。”

“你相公那樣子,看著怪嚇人的,對你也不動嗎?”鐵蛋媳婦看到被子上那一大片暗痕跡,嘴角,心想這也太猛了點吧。

香姐手上拿著那單,不知怎地又想到昨烈的場面,嘴上磕磕巴巴的說“沒,沒有啊…”臉上卻洩出了一絲心虛的痕跡,這痕跡落在幾個婦人眼裡頓時有點十分曖昧的意味,又聯想到大鬍子那樣壯碩的身體,那樣冰涼的眼神,頓時又有些可憐起香姐來。

香姐哪裡知道她們心裡過了那麼多情緒,回過神來就開始用木板敲打衣服,幾個婦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沒多久就先後收拾東西離開了,香姐帶的東西多,洗了好大一會兒,等站起身的時候腿腳都麻了,忙用手撐著河邊的石頭想要站起來。

“香姐…你怎麼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忽然想起來,嚇了香姐一跳,她往後一退,右腳險些滑進小溪裡,被一個有力的胳膊一拉才得以倖免,轉過頭,那個男人還沒有鬆手,拉著她的胳膊問道“你沒事吧?”

“錢二哥,”香姐忙把手回來,看著面前的男人。乍一看真是差點認不出他來了,原本斯文清秀的臉消瘦了很多,下巴上還有一層胡茬,看上去十分滄桑,她壓下心裡的不快,客氣的問道“你回來啦?”

“我才剛回來…香姐,都怪我,我要是不去山外收貨,我爹孃怎麼會揹著我退了親…”錢棟樑臉黯然,道“聽說你嫁給了大鬍子,我…”說罷眼圈竟有些紅了。

香姐看他這樣子,心裡面也知道當初退親不是他的意思,況且她覺得嫁給大鬍子很好,臉的表情鬆快了一些,只說“沒事,我現在過得也好的,你不用擔心。”32、香姐往事錢棟樑聽香姐這樣一說,眼中的光黯了黯,終是道“那好,若是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找我,我沒福氣沒能娶你,只盼著你過得好。”香姐聽他這樣一說,心裡也很是,一時又覺得自己之前因他家退婚遷怒於他很小心眼,臉上自然就有些掛不住,誠懇道“我過得很好,你不用掛心。”錢棟樑聽她這樣說,像是不願與自己有任何關係了,心裡也知道這件事說來說去也是自己的不對,張了張嘴,終於沒有再說什麼,只跟香姐道了別。

香姐回到家以後看到只見到了在家做針線活的二姐,原來孫王氏又下地幹活去了。二姐見到她來很是開心,拉著她坐下,一會兒倒水一會兒拿瓜子,香姐不由得按住她“倒真把姐當客待了。”二姐聽她這樣一說也反應過來,呵呵一笑,就坐在她身邊,問道“昨個兒姐夫來說是要進山打獵一趟,可是已經去了?”

“是啊,”香姐道“昨個兒?他昨個兒來了?”

“是呢,昨天娘還問姐夫怎麼就他一個人呢,他說來村裡辦點事,順道看下家裡有沒有什麼活計需要幫忙。”香姐聽二姐這樣一說心裡又想起了大鬍子,不知怎麼一想起他來只覺得滿心的暖意,嘴角不由得翹了起來。二姐見香姐笑的開心,也笑道“咱家的地都種的差不多了,娘說沒什麼要忙的,姐夫就說要是家裡沒什麼忙的,他這幾進山打獵。娘昨晚上還說,姐夫真是孝順,對你又好,我若是能有這樣一個相公就好了…”香姐聽她脆生生的一講忍不住笑出來,伸出手指頭戳了戳她額頭,道“你這丫頭,才剛幾歲就想婆家的事,羞也不羞!”二姐給她這樣一講,反倒義正言辭“本來就是麼,再說,大姐你像我這麼大的時候,不是也已經定親了嗎?”二姐這樣一說,香姐一想還真是,頓時道“也對,是該跟娘說,給你說一門好婆家了。”二姐聽她這樣一說臉卻紅了,道“大姐也真是的,我才多大,說什麼親!”香姐給她說的一陣無語,這時候想起不好意思來了,這小妮子!得知地裡並沒有多重的活計,香姐也知道孫王氏的子是恨不得天天撲在自家那幾塊地上,也沒有去幫忙,把臉盆裡的被子晾在院子裡,就跟著二姐一起做起針線來。

香姐的針線活在杏林村也算有名氣的,想當年錢家也是看她能幹,錢棟樑又喜歡才訂了親的,若不是有那幾個土匪搗亂,香姐現在已經是錢棟樑的媳婦,是杏林村大戶錢家的二兒媳婦了。香姐手上的針線頓了頓,她心眼裡還從沒把這兩個男人一起比較過,大鬍子高大壯實、相貌就有點…嚇人,冷著一雙眼能嚇哭小孩的主,對她卻十分體貼,有的時候自己也搞不清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而錢棟樑,香姐記事起就認識他。

錢棟樑子溫和,因為家裡殷實,小時候還讀了幾年書,後來又跟著錢老財學著做山貨生意。因為自小在鎮裡唸書,他在村裡沒什麼要好的小夥伴,香姐記得自己七八歲的時候,有一次碰到他在腳下被村裡幾個頭小子堵著欺負,罵他“軟腳蝦。”、“愛哭鬼。”、“女娃娃。”她看錢棟樑被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卻不會罵人,也不會打架,心裡覺得他很可憐,就上前跟為首的柱子說“柱子哥,我告訴大叔你欺負人。”柱子打小就怕他爹,聽她這樣一說就猶豫了,最後罵了她一句“告狀鬼。”就悻悻的帶著兩個班走了。其實以香姐的膽量平常哪敢管這樣的事情?只是碰巧柱子才敢上前,錢棟樑卻認準了她是個好人,後來總是有意無意的去她家地邊,有的時候竟然還搶著下地幫忙。

孫王氏看在眼裡,心裡的算盤打得好著呢,錢家是杏林村的大戶,香姐要是嫁給錢棟樑一輩子也不愁吃用,自然也不趕他,只說“雖然咱們鄉下不講究,但香姐也不小了,不好這樣跟錢少爺見面。”錢棟樑也不傻,回家以後跟家裡說起要娶香姐,家裡自然不答應,自古都說門當戶對,雖然同在杏林村,兩家卻天差地別,說錢家是村裡的大地主也不為過。可實在拗不過錢棟樑的子,錢家的老太太、錢棟樑的暗自打聽了一下,又親自探看了幾次,覺得香姐長得好、小小年紀針線也做的好,算是勉強能配得上錢棟樑,這才請媒人保了媒。雖這樣說,畢竟還是門不當戶不對,錢棟樑的親媽錢張氏嘴裡不說,心裡卻有個疙瘩,所以香姐被土匪擄走以後,錢家幾乎是立即就退了親,其中的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如果沒有那件事?香姐眨巴眨巴眼睛,心裡竟然突突的跳了兩下,她不敢想象自己嫁給錢棟樑會是什麼樣。現在的她滿心眼就覺得大鬍子哪都好,要是嫁給錢棟樑豈不是還把他當做怪物一樣?想到這香姐心裡滋味怪怪的,竟有點慶幸當年被土匪擄去了。

“姐,姐,你在想啥呢?”二姐在香姐眼前面揮了揮手,香姐這才反應過來,道“你剛才說什麼?”二姐道“我聽說,霞姐好像回孃家了。”

“真的?”香姐不由得有些動,霞可是她兒時最好的玩伴,比她大一歲,十五那年成親嫁到了鎮裡,因忙著婆家的小買賣,今年過年都沒有回來,她忙下了炕,說道“那我去她家看看。”正說著外面有人喊了一聲“香姐在家嗎?”香姐一聽,可不是霞的聲音嗎?她連忙門簾出了屋,說道“霞,我在呢!”霞手裡拎著一袋松子,上前到香姐手裡,說道“自己賣的,你拿著嚐嚐。”香姐跟霞自幼就好,也不客氣,一手拎著袋子,一手拉著霞,說道“我們兩年都沒見了,你一點都沒變。”霞打量著香姐,道“你卻是比原先更好看了。”香姐拉著霞進了門,二姐叫了人,又是倒水又是拿瓜子,霞瞅著她出去了,一拉香姐的袖子,小聲道“香姐,我剛才聽說,你家那口子對你不好…”33、言“啊?沒有啊。”香姐忙說道。

“真的?”霞上下打量著香姐“我怎麼聽說他對你十分魯?”

魯?”香姐想了想,頓時明白過來她說的那個意思,估計是小溪邊那些婦人嚼舌說出去的,不由得臉上微熱,只道“也不是,特別的魯…”霞見她一副期期艾艾的模樣,反倒坐實了心裡的想法,只是嘆氣“我們女兒家嫁了人就不易,哪裡能再像小時候那樣快活…”說著竟有些哽咽。香姐想說其實嫁了人以後也很快活,但是見霞的表情知道她心裡面難受,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霞嫁到鎮子裡以後就跟著相公一起做炒貨的生意,平常忙碌不說,婆婆還是出了名的不講理,要不然也不會成親兩年才回孃家兩次。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嘆了口氣,霞兒時個開朗,像個假小子似的那麼調皮,現在已是一副婦人的模樣,許是太勞的原因,人顯得大了許多,真是過得不易。

霞見香姐臉上有了些難過的神,連忙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笑道“你看我,好不容易見一面還說這樣喪氣的話。我看二姐年紀不小了,你家可有打算給她說門親事?”香姐看二姐的衣角一掃而過,沒有進門,就笑道“沒有呢,我剛才還想著該給她相看相看了。”霞點了點頭,又道“我家小叔今年十歲了,還沒定親呢,要是二姐能嫁過來也錯。”香姐一聽忙道“聽說你婆婆嚇人的緊,我怕二姐嫁過去受氣。”說到這不由得捂住了嘴,霞見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說錯話的模樣,不由得伸出手指戳了她的額頭,笑道“你呀,這麼多年還是這樣,真真是一點都沒變。我那小叔雖年紀小,卻是個有主意的,我婆婆都拿他沒主意。他現下在鎮子張鐵匠那鋪子學手藝,據說學得很好、很受器重,想來年紀大些就能出來單幹了,二姐要是嫁過去自然可以跟他單過的。”香姐聽她這樣一講覺得也不錯,但是想到自己也是小小年紀訂了親,臨成親還不是被退婚嫁給了大鬍子?可見姻緣這件事確是說不準的,她想著畢竟是二姐嫁人,應該是娘拿主意,就道“等娘回來我跟她說說。”霞自是沒有反對的,拉著香姐又說了一會子話,見時間不早了,說要回去給孩子餵,沒留下吃飯就離開了。沒過一會兒孫王氏扛著農具回了家,二姐和香姐已經把晌午飯做好了,一家三口吃飯的時候,香姐說起了霞說的這門親事,二姐一聽想要回避,卻被孫王氏按住了,道“你也不小了,自己的事情自己也聽聽。”二姐嗯了一聲,紅著臉坐下。香姐不由得抬起頭看了孫王氏一眼,要是按照她以前的脾氣,哪會跟自己商量這事,更不會讓二姐留下來聽著,近來她的脾氣真是好了不少。

香姐是孫王氏肚子裡爬出來的,她想什麼孫王氏怎麼會不知道?孫王氏給二姐夾了一筷子木耳,又給香姐夾了一塊,道“自從你爹離開家以後,我又當爹又當娘拉扯你們,家裡沒個男人,要是不強硬點,這子要怎麼過?也委屈你們姐妹兩個了。”

“娘…”

“娘,您別這麼說。”香姐和二姐一塊兒說道。

看到孫王氏眼圈紅紅的,香姐心裡也酸的什麼一樣,她年紀大些,自然記得很小的時候孫王氏也是個溫溫柔柔的孃親,可是從父親離開以後,她的脾氣越來越暴躁,開始跟別人為了一些大事小情吵架,其實不也是為了娘三個在村裡不受人欺負嗎?一個女人種地養活她們一家,心裡肯定很苦很苦吧。

孫王氏是個硬氣的人,只一會兒便收起了眼淚,道“香姐嫁了個好女婿,咱家現在的子過得比原來寬裕多了,我只盼著二姐也能嫁個好人家,也對得起你們孫家的列祖列宗,等那個死鬼回來,說上一句,我王月蓉對得起他了。”

“娘,我才不嫁人,我要跟娘一起過。”二姐摟著孫王氏的胳膊撒嬌,倒把孫王氏給逗笑了,她戳了戳二姐的額頭,道“你霞姐說的這門親事我看還不錯,不過究竟要不要說親,我看還是你自己做主吧。”

“啊?真的?”二姐不由得抬起頭,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孫王氏竟然讓她自己做主,這是她從來沒想過的。孫王氏卻正經道“你姐夫就是你大姐自己訂下的,現下子過得多好?你也給我爭點氣,過幾等你姐夫回來,讓他帶著你去趟鎮上,咱家的鐵鍬錛掉了好幾塊,也該重新打一把新的了。”香姐一聽自是很開心,拍了拍二姐道“到時候姐也跟著你一起去,咱看看霞的小叔子到底怎麼樣。”把二姐說的都臊紅了臉。這一天孫王氏的心情很好,香姐就住在了孫家,第二吃過早飯以後,帶著曬乾的罩,叫上二姐一起回家去餵雞餵狗。兩個人剛剛出了村口,就聽見背後有人喊道“香姐,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