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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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過一個關於劍的傳說嗎？”顧名揚牽著她坐上沿，柔聲問道。

“劍的傳說？”他勾一笑，握著她的手徐徐訴說:“秋時代，吳王闔閭是名『劍痴』，他曾命著名冶煉家干將和莫夫婦倆採五山鐵，並令他倆在匠門鑄劍，可鐵汁不出來，莫問該怎麼辦？干將說，從前他先師歐治子鑄劍時曾以女人配爐神，莫聽了之後立即躍身爐中，鐵汁豁然出，最後鑄成了雌雄陰陽二劍，雄劍名『干將』，雌劍名『莫』。”他說話時的炯亮神采深深引了她的目光，這個傳說她雖早已聽聞，但此刻從顧名揚口中細細吐出，她卻莫名地覺得動聽極了，他沉厚的嗓音是這麼溫柔悅耳，教人無法不陶醉其中。

“以後世人就常以『干將』和『莫』為寶劍的通稱，你手上這把就是干將劍。”

“它很緻漂亮。”紅泛出微笑，她心醉的下停撫摸這把干將劍，自小習武練劍的她對刀刃之物一向存有難解之情。

“我所見過的寶劍當中，最名貴的就屬這把。”顧名揚認同說道。

這是皇族之物，鑄造的手工完美細，今年冬季他在機緣巧合下結識了下江南的朱由檢，跟這年僅十五的信王爺結成了莫逆之，朱由檢更把此寶劍贈予他當作友朋信物。

夏天鳳淡然一笑，把劍放到一旁去，明眸轉向他。

“那個劍的傳說，可以再說一遍嗎？”其實他的子和她很相似，都是沉默寡言不多話，但她很想聽他說話，哪怕是再三重複的言詞，她也願意付出所有心魂去傾聽。

喜歡上他說話時的專注神情，還有總是對自己溫言細語、透出眷寵憐愛之情的沉厚嗓音。

她眉目問的期盼教他泛起了寵溺的笑，他張臂將她擁入懷裡，深深摟緊了心愛的女人，薄輕輕為她再次逸出那個鑄劍傳說，深邃的俊眸盡是溫柔。

在他懷中恣意汲取她最悉的溫暖，他身上的味道總能讓人忘憂，夏天鳳不住細聞著這教人安心的體溫與味道，覺自己的心漲滿了幸福和甜…

“好悽美的故事…”她低聲說道，依偎在他肩上悄然嘆息，記得以前她聽過這故事後，臉上只有冷笑和不屑，只覺得莫是個傻女人，但現在聽來，她卻覺得悽美動人。

在顧名揚訴說的時候，她突然明白莫是為何、為誰而犧牲，她是為了丈夫免受吳王的刑責而獻出自己的生命，甘為爐神祭品；她對干將的情是這麼深厚，而她的犧牲又是這麼地壯烈…

忽然，她被這個故事蠱惑了，面對同一個故事，她不懂自己為何會有完全不一樣的想法，而她更情不自地對莫生出一股情愫來，不再覺得莫是個傻女人，而是個偉大的女人。

“這個故事是發生在蘇州，後我帶你一同去那兒的『干將坊』，相傳是干將的居住之地，還有著名的吳王鑄劍場，這些都是值得一看的歷史遺蹟。”顧名揚含笑說道，忍不住親了親她白皙細緻的臉頰，眼底承載的濃情幾近決堤。

他的人生到目前為止可說是毫無缺憾，事業、財富、名譽都掌握在手中了，他此生剩下的最大心願就是要和她一起走遍天下、遊遍四方，看盡人間繁華美好的一切，與她一起編織出一段又一段、屬於他倆的美麗回憶…

她紅潤的瓣揚起一抹甜滋滋的笑痕，纖臂圍擁住他健碩的膛，她印上了他的，回應他所給予的寵溺與愛戀…

深秋俏悄步近，在這秋盎然的時節，卻是洋溢著一片和諧幸福的氣息。

當顧名龍和眾兄弟忙著搬遷到“名龍天下”時，顧名揚卻沒去“送行”逕自安坐在船頭垂釣，把一臉哀傷的弟弟徹底丟到一旁去。

為此，顧名龍傷心不已，認為自己被親人拋棄了，還抓著夏天鳳拼命說個不停，痛心疾首地訴說自己被離棄了的淒涼，教她聽了哭笑不得。

“你說嘛、你說嘛！他這算是什麼？我都要走了，他竟然也不過來看看我，本一點也不關心我這個弟弟…”顧名龍滿肚子的埋怨，認為他大哥太不應該了！

“你別這麼說，名揚最疼你了，給你買這麼漂亮、這麼特別的對漕船，他不來看你是因為有事纏身啊！”夏天鳳安撫著小叔的傷心，語氣帶著哄騙小孩的味道，也不忘為自己的丈夫說幾句好話。

經過顧名龍生病的事後，她才體會到他只是個小孩，一個貪玩的小孩，而在顧名揚的影響之下，她之前對名龍的討厭早已煙消雲散，現在她待他就如親弟一樣疼愛。

顧名龍翻了個大白眼。騙誰啊？疼他就不會買船來拴住他啦！疼他就不會封殺他的自由啦！

“你在為他辯護是不是？我剛才明明瞧見他在玩！”語氣更悲憤，目光更憤恨了。

哼哼，他居然忘了他們夫倆是同一鼻孔出氣的！

她一愣。

“你到船頭去了？為何不叫他過來？只要你開口，他肯定會過來的。”

“哼，我才不希罕！既然他玩得那麼開心，我又何必打擾他？”他顧名龍竟是不及那幾尾魚兒重要，氣死他了！

說罷，他忿忿離開，認命的跟其他兄弟們一起搬東西過去，既然大哥拋棄他，那他也拋棄他、不理他了啦！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