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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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用過早膳後,她立即離開“名揚天下”在顧名龍的護送下來到府衙。
跟衙役說明了一切後,顧名龍就把她給了他,連聲拜託衙役定要竭力幫助她。
“夏小姐找到家人就捎個信來吧!希望咱們還有機會再相會。”噙著溫文的笑,顧名龍輕輕的說道,心底實在捨不得就此跟她斷去所有聯絡。
“一定。”抿一笑,她輕斂下眼,藏於暗處的鳳眸盡是一片詭譎。
一定的,他們一定有機會再相會。
“夏小姐一切小心,再會了。”揖手說畢,顧名龍便轉身離開了府衙。
抬起臉,退去所有笑意的絕豔容顏瞬間凍結起來,回覆一貫的冰冷和自身所擁有的炙人傲氣,教人瞧得不由得心生敬畏,佇立於她身旁的衙役一時間竟不敢對她做任何的指令。
瞥了瞥旁邊無用的衙役,她不屑的哼笑了聲,逕自轉身步進內堂。
她的肆無忌憚教衙役不皺起了眉,才想伸手抓住她纖細的肩膀,忽地她背後白光一閃——“哎呀!”痛喊一聲,他還來不及收回大掌,手上已是一片血汙,驚嚇的望向內堂入口,他赫然發現始作俑者正是教全衙府上下畏懼不已的鎮撫司大人,顧不得劇烈的痛楚與不止的血
,他馬上跪下。
“大人金安!”惶恐不安地請安道,他不懂自己做錯了啥事惹得鎮撫司大人不悅。
望向一身白衣的荊蒯,荊葒沒想到他會出手。
“師哥,你的火氣大了點兒。”她輕道,緩緩步向他,明眸緊扣住這深不可測的男人。
“師妹忘了長白山之誓?”撇嘴笑問,荊蒯幽暗的目光摻進一抹不易察覺的難解情。
姣美的容顏立時漾出淡笑,儘管與他分別了五年,也許荊蒯已不是當年的荊蒯,但他待她,仍是昔那個處處護著自己的好師哥。
“豈會忘了?”含笑的目光有些懷,她這一生都不會忘記是誰改寫了自己的生命。十三年前若非他在乞丐堆中拾獲了她,恐怕她至今仍過著那自生自滅、如畜生般的生活。
她是個孤兒,從小餅著顛沛離的
子,那年她在長白山下遇上了荊蒯,當時她正跟別的乞丐搶飯吃,這樣拼死只為一口飯的她引起了在人群中的荊蒯注意。
最後,他將她帶到長白山上去,她便拜了師,正式加入錦衣衛,立誓終生為朝廷、為魏忠賢效忠,至死方休。
那年她十歲,他十九歲,他倆就在長白山上私下結成義兄妹,在那幾近殘酷的學武子裡,他是她唯一的依靠、唯一會協助自己度過所有難關的人…
見他倆絡的言談,衙役愣住了,也終於明白自己為何會捱了這血光之災。他萬萬想不到這名報稱失憶、急著要尋回家人的女子竟是鎮撫司大人的師妹,早知道她的身分如此不簡單,他絕沒有那個膽子去抓住她的!
他戰戰兢兢的抬起頭準備受罰,卻發現他倆的容貌與神韻竟是嚇人般地相似,同樣絕塵的俊美與嬌豔、同樣的傲骨凜然,乍然一看,兩人就像親兄妹般。他一向沒膽正眼看這位高權重且教人聞之喪膽的鎮撫司大人,如今仔細一瞧,才瞧清了他潘安般的俊逸面容。
“給我準備一些酒菜,退下吧!”聞言,衙役如獲特赦般退下去準備酒菜,慶幸大人沒將他治罪。
衙役走後,荊蒯隨即步入內堂,荊葒很有默契的跟著走了進去,他們有太多事要相談商討。
“師妹何時變成急於尋回家人的失憶人?”才一坐下荊蒯便問,剛才顧名龍把她送來府衙的那幕,他看得清楚,卻聽不明白。
“昨天我潛進水裡打算探看『名揚天下』船身的高度,以便夜裡潛入船上,豈知我人還沒碰著船身,顧名揚就發現了我,還跳下水來『救』我,為了不被揭穿意圖,上了船後我只得假裝失憶。”娓娓道來昨的一切,她臉上一陣懊惱。
她是習武之人,聽覺絕不會比顧名揚遜,當時她在水中聽到那自船身傳來,帶著一絲急促的微弱震盪,當下立時停下所有的動作,不敢輕舉妄動,下一刻,顧名揚就跳了下來,她只能選擇佯裝昏死,任他將她“救起”並送到船上。
“顧名揚真是熱心。”荊蒯似笑非笑的道,他可以想像當時那幕“英雄救美人”是如何地“動人”
“他比我想像的還不簡單。”荊蒯不挑起了眉。
“如何不簡單?拆穿了你的把戲?”俊美的眸滿是促狹的笑意,雖這麼問,但他心知狡黠如她絕不可能被識破,況且剛才是顧名龍攜她前來,她在船上待了一整天,裡頭一定大有采文章。
“在我還沒破功前,他是怎麼也拆穿不了我的。”蒯葒撇起冷道,豔麗的小臉盡是驕傲。
顧名揚再不簡單也敵不過她的“易容”術,她一向對自己很有信心,而且,這也不是她第一次在人前裝瘋賣傻耍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