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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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還有甚麼意見,不妨一次攤開來談個明白。他說得像個最民主的丈夫,體貼的徵求著子的意見。
拉住嚴峰垂在身側的手掌,她試著勸說:峰,其實一直以來我也是一個人睡!不過,我們現在結了婚,結婚後的夫本來就應該一起睡的,不是嗎?我們應該也一起睡才對。也許,你現在不習慣,但可以試看看讓我陪你;也許,過幾天你就會習慣,不再排斥旁邊多了一個人呢?
輕輕回被她牽住的手,他面無表情地表示:我自己的事自己清楚,我只習慣一個人睡。
可是,可是昨天晚上不是還好好的嗎?我們也是一起睡的啊。她努力尋找著可以讓他接受她的證據,差點急得哭出來。
拜託,我們昨晚可是做了一夜,哪有休息過?還是你希望自己的丈夫跟你夜夜通宵?我可不保證有這麼好的體力。而且我要工作,可不像你天生好命,一出生就是大小姐,不用為生活煩心,等吃等睡就好了。嚴峰?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她望著他,眼裡染過受傷的神。
面對她顯而易見的委屈,嚴峰沒有如往常般給她溫柔安,只微帶不耐的表情,轉身就想離開,走了兩步,又記起甚麼似的回過身,輕描淡寫地代:對了,還有件事要告訴你,我們的月旅行已經取消了。為甚麼?又是一個沉重打擊,不知所措的舒呆愣原地!除了這三個字不知道還能作何反應。
鮑司近兩年來一直致力於打開歐洲市場,最近好不容易有了機會,評估報告已經出來了,我明天還要回公司開會,月旅行只有暫時取消。他不耐地解釋。
可是…
她還想說甚麼,卻被他冷冷打斷:公司裡整組人等著我!還是你想說非要我陪你去本旅行不可?你說句話就行,反正公司是你家的,你是大小姐,想怎樣都存。他的語氣嚴厲地讓她心驚跳,忙急急解釋:不是不是,嚴峰,我不是這個意思,公事重要,旅行嘛,甚麼時候都可以去。咬著,硬是忍住淚水,擠出微笑。可是,我們已經結婚了,不要分房好不好?留下陪我。她搖著他的手臂企求。好,如果你非要找個人陪你睡的話,我不介意你去找莫紹翔,反正他也是閒得發慌的大少爺,應該很有空應酬你的。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始終面帶微笑,但那陰柔的笑容看在舒眼裡,卻像撒旦來自地獄的微笑,森寒可怖。
你,你說甚麼?小手徐徐放脫拉在掌中的溫熱大掌;不敢置信地望著他,一滴晶瑩淚珠悄悄掙脫眼眶的束縛,緩緩滑下臉頰。
我說,如果你孤枕難眠的話,可以去找莫紹翔,我不介意讓他代我陪老婆,我樂得輕鬆。他說得吊兒郎當,滿臉無所謂。
揮走心中被他誣衊帶來的深深傷害,舒開始想是不是自己甚麼地方做錯了,才讓他如此待她。
嚴峰,是不是因為昨天婚禮上紹翔讓你不高興了?其實我和他之間真的沒甚麼,他是爸爸老朋友的兒子,我一向都當他是哥哥。大概是因為我結婚,卻沒有請他來觀禮,所以他才在婚禮上胡言亂語,惹你生氣。他是無心的,你別怪他,都是我不好,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天生善良的天讓她把一切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面對傷害,首先就反省是不是自己有甚麼地方做得不夠好,卻忘了責怪別人的傷害。
嚴峰笑笑,挑眉說:我沒生氣,其實莫紹翔說得不錯,我不是個好男人,也不可能給你幸福。
我不介意是不是幸福,我只要跟你一起就好。她痴痴望著他!不爭氣的眼淚隨著出口的話語一起落下。
這一瞬間,嚴峰冷漠的表情稍稍瓦解了,動容地瞅著眼前悽楚的人兒,不住伸手為她擦拭淚水。
舒依戀地把臉龐湊向他的手掌,眷戀著他的溫柔。
傻女孩!你為甚麼這麼傻?嚴峰喃喃地說著,不知道是在問她,還是在問自己,滿懷澎湃的情讓他忍不住將她擁進懷中,把她的臉深深埋進自己的膛。
緊緊相擁的兩人,滿心都是甜中蘊著酸澀的柔情,渾然不知天地時。
不早了,睡吧!
輕輕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後,他頭也不回地離去。
任舒一個人站在寬闊的房內,怔怔立著,緊閉的雙眼中不斷出淚來。為甚麼,為甚麼還是要拋下她?她到底做錯了甚麼?舒不斷在心底問著自己,卻怎麼也找不到答案。
舒彷徨無措地蹲蜷在浴室一角,任蓬蓬頭酒下的水衝而下,一陣陣打在身上,又痛又冷。這才發現自以為堅強的自己,原來還像個孩子,僅僅因為嚴峰的一句話,可以叫她傷得又重又深。
他的這個決定!比結婚前夜發現他和別的女人擁吻還要來得難受。她不介意他在外面有其他女人,只要他不帶著那些女人的香水味回家,只要他真心愛她。
可現在,他們已經結婚了,他卻要和她分房睡,這算甚麼呢?代表他已厭倦了她,從此將成為棄婦嗎?
一想到方才他一臉無所謂地叫她去找紹翔,她的心就痛得難以呼,無法止住的淚水斷了線地往下掉。
你在做甚麼?一聲暴吼忽地闖進小小浴室,也闖進舒的耳中。
嚴峰一手關掉蓮蓬頭,生氣地瞪著蹲在角落的舒。你在幹嘛?舒仰起臉,可憐兮兮地望著他,試圖扯出一抹微笑,但已冷到發紫的嘴洩她的狼狽,顫聲低應:我,我在洗澡。她的臉上滿是斑駁水跡,讓她慶幸的是渾身的溼透隱藏起她的軟弱,讓他分不出是水還是淚。但她不知道的是,眼中盈潤的霧氣早已出賣她的一切。
嚴峰咬著牙,一語不發地隱忍著意狂飆的怒氣。一把拉住地上小人兒的手臂!將她拉起,驚見她擰眉咬牙的表情,才陡地發現自己手上過重的力道已在不知不覺中傷到了她。
抱起她,急步走出浴室,三兩下扯掉她身上早已溼透的睡袍,再把她丟到上,扯過棉被將她緊緊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