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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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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一切有關於自己的不利傳言,其實梅宛如都心裡有數。她聽說了宮人們對她的批評,他們說皇后變了,變得嚴厲而且刻薄,再也不像從前一樣溫婉善良,不再處處為他們著想。對於這些批評,她、心裡覺得好笑,難道她還不夠為他們著想嗎?

她對奴才們嚴格,是因為當她遲早有一天不在宮裡的時候,不會再有人替他們安撫雍綸這個不好伺候的主子。

她沒有時間了。

每一,她都覺看不見的時間越來越長,有時候,她覺自己就像置身於五里霧之中,總是需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能夠恢復過來。

因為不想讓人發現她的不尋常,她不喜歡讓人親近,所以,除了嚴厲與刻薄之外,她還得了待人冷漠的評語。

雍綸不是一個好伺候的主子,她太知道他的任,一直以來,她將他昭一顧得妥妥當當,無微不至,讓他太習慣就算自個兒不開口,也可以得到想要的服侍,說他今的任是她給寵出來的也不為過。這一刻,她終於發現了自己的私心。

成了皇后之後,對於照顧雍綸起居這件事情她仍舊不假手於他人,是因為她想要他非她不可,唯有她,能夠令他心滿意足。

她一直都說自己不喜歡這個男人,一直都想要離他遠遠的,可是,其實在很早之前,他在她心裡的地位就已經與眾不同了。

中毒的事情,她只告訴了白秋練與閩兒,告訴前者,是要他盡最大的努力去替她找解藥,原本,萬有年是唯一的線索,但是他在就逮之後就立刻咬毒自盡了,或許是知道就算不論逆謀之罪,他下毒謀害皇后,也是死罪難逃。

但是經過一段時的明查暗訪,白秋練得回的都是壞消息,無論是宮內宮外的名醫,聽到消蝕散這個毒名,都不約而同地搖頭,說天底下沒有人為它研製解藥,凡是中了它的毒,死期只是遲早而已。

而她原想連閩兒都瞞住的,但是這丫頭與她太親近了,就算她擺出一張如覆寒霜的臉,都嚇不退她,那,終於讓她發現了不對勁,在知道原來是她每端上的藥湯讓主子中毒之後,她大哭不止,說要以死謝罪。梅宛如答應閩兒可以以死謝罪,但是,必須是在她這個主子死掉之後才可以自我了斷,在這之前,需要用到她的地方還多著,所以絕對不可以死。還記得那閩兒跪在她的面前一直磕頭,把額頭都給磕腫了,嘴裡一直說著她那條小命這輩子是主子的,無論是上刀山下油鍋都任憑差遣。

而梅宛如給她的第一個差遣,就是要她守口如瓶,絕絕對對不能讓這件事情傳到皇上耳裡。

中宮殿內,悄然得沒有一絲聲響,只有燦亮的晨光隨著時辰移轉,靜悄悄的,就像是梅宛如此刻的心思。

她坐在帷之間,腿上擱著繡著百子圖的枕頭,她伸手以指尖輕撫著枕上每一張孩童的笑臉,他們笑得燦斕而且無,明明是一張張可愛的笑臉,此刻卻刺痛著她的心。

這個送子枕是她剛成為中宮時,佟妃娘娘親手代給她的,說這個送子枕是由六位出宮之後已經婚配當了孃親的尚工局女官所繡,出自於六位孃親的巧手,有她們的祝福,一定能夠讓她替皇上誕下貴子。

一抹淺淺的微笑躍上她的畔,她想起了大婚的那一夜,她與雍綸兩人之間的爭執。起初,是她在口頭佔了上風,但是,那隻不過是一開始的小勝利,最後他利用身為男人的強悍征服了她,但她並不覺得是他贏了,在她的心裡,只覺得這男人本就是勝之不武。

梅宛如站起身,取餅一條絹質的袱巾,將巾子平攤在案上,然後再將懷裡抱著的枕頭擱在布巾之間,動作緩慢地折過絹布,覆掩在枕上,也同時蓋住了孩童們的笑臉。

她揚起一抹摻著苦澀的微笑,不自地想起了雍綸,他起初對於這個小枕是嗤之以鼻的,還記得新婚之夜曾經不想讓她生他的孩子,可是,後來每當他們纏綿之後,他擁著她要入睡之前,總會將她的頭挪枕到他的長臂上,拿起這個小枕,要她指出如果他們生了孩子,她希望孩子長得像哪一個小童子。

起初她總是不肯依他,但是依了他隨手指了個童子,他又會說想生公主,還說這些童子們長得都很可愛,他們乾脆每個都生來看看吧!

她覺得他就像個無理取鬧的大男孩,總是會被他逗得哭笑不得,回嘴說她沒打算也沒體力生那麼多個小皇子,要他去跟別的妃子生,後來她不敢再做那種提議,因為他聽了會生氣,往往那一夜她就休想好眠了。

可是,現在就算她肯答應與他生一堆小皇子,也已經辦不到了。昨兒個,在白秋練的安排之下,她微服出宮接受幾位對毒物研究甚深的大夫診治,對於她還能活多久,他們沒敢說出一個詳實的數字,但是,不約而同地不表樂觀,而他們也慶幸沒有在她身上把到喜脈,因為,她的身子已經開始因毒而衰弱,倘若有孕,捱到了最後生下來的也將是死胎。

昨夜一整個晚上,她一直盯著這個送子枕,痛苦得不能成眠,今早終於決定要將它收起來,眼不見為淨,省得心傷。

“你在做什麼?”雍綸低沉的嗓音忽然從她背後傳來,梅宛如嚇了一大跳,急忙地回頭,看見他仍舊穿著朝服,應該是一下朝就直接往中宮殿這裡過來了,幾不見,她心裡想念得很。

“為什麼不回答朕?你在做什麼?”雍綸角勾著微笑,走到她的面前,越過她纖細的膀子,看清楚案上擱著包裹到一半的袱巾,他瞧見在袱巾之中所包裹的東西,心裡覺得眼,“是母妃給你的送子枕吧?”

“是,就是那個送子枕。”她心虛地垂首,一雙纖手擱在身後不知所措地絞著,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抬頭看他。

“為什麼要把它收起來?”雍綸彎低頭由下往上啾著她低斂的美眸,“難不成你覺得這個送子枕可以功成身退了嗎?咱們連個小娃娃都還沒懷上,你怎麼可以就把它給收起來了呢?”梅宛如看著他帶著笑意的俊朗臉龐,不知怎地,越是覺得他長得好看,她的心裡就更添上一絲悲傷。

她勉強自己出一抹微笑,搖了搖頭,“這個送子枕會讓我不易入眠,所以我想先把它收起來。”

“怎麼以前不曾聽你說過這個送子枕會讓你睡不好呢?”雍綸挑起眉梢,瞧出了她神情之間的不對勁,“不成,你必須習慣,在你的肚子懷上小娃娃之前,這個送子枕不許收起來。”說著,他越過她身畔,就要將送子枕從袱巾裡取出。

“不!”她急忙轉身按住他的雙手,不讓他把枕頭拿出來,“不,我說收起來就是要收起來,我不能習慣,我不要習慣。”好半晌,雍綸沒有動靜,只是定定地啾著她出驚慌表情的嬌顏,然後,他挑起眉梢,深邃的眸光閃過一絲不悅。

“只要懷上孩子,朕就讓你收起來。”他的心裡雖然不太愉快,但仍舊放軟語氣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