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一戰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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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不要…”奇格薇顫聲驚叫，撲到走道木欄前往下看，一顆芳心才重新落回腔，原來古拉德並不是想不開跳樓，而是跳下時，藉助下面二樓搭出的臺蓬，穩穩落在三座樓中央的假山頂上。

假山旁就是巨大的水池，古拉德臨水而立，青炎遙遙鎖定即將下三樓的艾伯特，口中高叫道:“艾伯特，鼠膽匪類，如果今天你當眾跪下認輸，我就放你平安離開香怡樓。”

“大哥這是怎麼了，這麼想不開？”溫米勒扒在木欄上，搖頭看著下面顧盼自如的古拉德，雙手不斷抓捏問道。卡維澤只是皺著眉頭，暗示他繼續看下去。

香怡樓連忘返的，大都是好多事之徒，此時太陽已經過央，粉客也來往也多起來，見有人敢這樣出言侮辱內斯堡鼎鼎有名的艾伯特，都駐足在旁看熱鬧來，人越來越多，漸漸已在遠處圍了慢慢幾層。

金坭爾提著劍，恨不得把古拉德踹在腳地下，使勁蹂躪一番才解氣:“艾伯特大哥，讓我下去宰了這小子吧。”

“哈哈，既然有人存心找死，何必要別人代勞。”艾伯特暢笑一聲，衝著下面古拉德喝道“好，好，你是第一個敢這樣和我說話的人，就算今你橫屍在此，也定揚名內斯堡了。”艾伯特說完，縱身也跳了下去，他沒有像古拉德一樣借臺蓬取巧，整個人旋轉飛落，輕飄飄落在古拉德對面的假山石上，他的白髮衣角隨風飄舞，甚是瀟灑，博得圍觀眾人一陣喝彩。

騷包，只是下來而已，用的著嗎。古拉德暗罵一聲，孰不知，要是他有艾伯特這樣身手，還不知要騷包多少倍，他重新把青炎指向艾伯特說道:“果然有膽量啊。”

“呵，這句應該是我說才對。”艾伯特說完，他腳下假山石盡碎迸飛，整個人化成一道白影，長劍如梭而刺。

今非昔比，特別是經過魔眼蜘蛛之戰後，古拉德對天刀有了更深的領悟，他覷準時機，青炎如虹一刀出奇，火焰隨之噴薄而出，這一刀不但把長劍挑開，火焰還險險把艾伯特引以為豪的白髮燒掉。

如古拉德所料，刀上附有火系魔法，收到了預料中的效果，連三樓上的波吉都看的眼光大亮，溫米勒叫囂的喊了聲好。

見艾伯特還沒從剛才那刀中緩回神，古拉德手中青炎倏地擴展開，千百層刀影，翻騰滾卷，連兩側也籠罩在他的刀光下，火焰包燃著整座假山。在這攻勢下，艾伯特被磕落下假山，節節敗退，手中長劍被動的裹在刀影火光中，每退一步都會在石板地上印出深深腳印。

全場鬨然，這樣彩決鬥不是常看見的，見這樣情況，奇格薇暗鬆了一口氣，但馬丁克卻細心的看到波吉反而出笑容來，心叫不妙，忙專注向樓下看去。

艾伯特身上白光忽現，剛才還猶若漫天的火焰頓時盡消，古拉德的刀勢為此微微一滯，他手中長劍如靈蛇而行，更有若天馬行空從刀影刺上前來，古拉德明知對方想自己停下攻勢，但長劍刺來的角度躲無可躲，無奈下忙運起青炎擋格，以免血濺當場。

“神聖鬥氣…”人群中有人驚呼出來。

長劍青炎接處，火花四濺，古拉德如觸電般狂震跌退，凌厲攻勢立呈土崩瓦解，艾伯特停身握起長劍，屈指彈了彈劍身，在一陣清脆劍鳴聲後開口高聲道:“怪不得今次這麼有膽量，原來是武技大增啊。魔武同修？哈哈，有趣，倘若你加以時習修，後未必不能和我並駕齊驅，可惜你今天這一戰挑的早了點…”古拉德見艾伯特沒趁勢攻來大為驚奇，但瞟眼看到三樓上，波吉已經走到卡維澤身旁，金坭爾則擋在木欄邊上，頓時明白了對方所圖，駭然之下更加警惕起來，之所以這樣斗膽挑戰艾伯特，古拉德還因知曉就算萬一戰敗，艾伯特也絕不敢在二殿下眼皮低下殺自己，只要死不了，他本身就有自我修復能力，還有什麼好怕的，但現在艾伯特分明是見了他的魔武同修，引以為後的大患，頓起了殺心，剛才那番話，就是讓波吉和金坭爾糾纏下卡維澤，只要不是親眼看到，艾伯特在事後可以有一百個解釋的理由…

沒容古拉德多想，艾伯特已經提劍身化一條淡淡白影撲來，空中隱隱夾雜轟鳴聲，遠處圍觀之人的衣裙等都無風而動，更別說被劍勢鎖定了的他，自覺像身處在颶風之中，四肢都要被扯裂開一樣。

冷靜，冷靜…古拉德心知越是在這樣情況，他就要越冷靜才行，見全身上下被無數劍影刺來，他索閉上眼睛來，就這在一剎那，身旁水池倒映的陽光閃入眼簾，他不由靈機一動。

紅彤彤的火焰裹著刀光劍影，黑黝黝的青炎準確掠砍在了長劍上，震鳴聲讓所有的心都顫了顫，都扒著眼睛想早看清戰況，伴隨奇格薇一聲悽喊，古拉德身如斷線風箏般，被斜震到半空中，向大水池中落去。

剛才全力的一劍竟然沒能要古拉德命，著實讓艾伯特驚訝了下，但見卡維澤望向水池的視線，剛好被金坭爾阻隔，他嘴角微上揚輕笑，頓足凌空追去，手中長劍直奔古拉德跌落的身下橫掃。

眼見長劍奔至前，古拉德終於忍不住計謀得逞的動，臉上出笑容來，艾伯特見了大喝不好時，但為時已晚，他手中早就暗捏的一個巨大火球厲而出，同時身子連翻數下躲開長劍，青炎從下劈上艾伯特前。

上下兩路攻擊，但抬頭被太陽照的睜不開眼睛，向下看又被水池映的光線閃目，艾伯特簾陷入兩難之地，他萬沒想到，古拉德不念咒語、不拿法杖，竟也發出遠程魔法來，還好可以用神聖鬥氣抵上一下。

艾伯特身罩的神聖鬥氣白光劇增時，青炎上火焰也暴漲來，驟然間刀火合一，青炎刀身猶如火焰所行成，碰上後，神聖鬥氣和火焰頓消，青炎黑黝刀身直搗他的‮腿雙‬。

“成功了。”古拉德似乎已經看到，他取而代之成內斯堡三大勇士之一，聖珠就擺在眼前的場面了。

古拉德誘使艾伯特跟著跳上來，讓其步入設計好的光線陷阱，使他在空中一時間難以分辨清東西，然後在和桑尼一戰，讓他知道神聖鬥氣可以破掉，就在這一時間的空檔裡，全力以赴去破艾伯特的神聖鬥氣，就算不成功，也能達到較量後略勝一籌的目的，不想這時刀法又更進一步，不但破了神聖鬥氣，還有餘勢奔襲。

艾伯特此時急退閃避下，要麼被火球輕微傷到，要麼擋下火球，身硬接一刀…古拉德正兀自想著，艾伯特突然暴喝一聲不退反進，長劍橫掠割掉左手臂後，把它甩向空中砸來火球，而後身子微錯開，踢腳上青炎，長劍一拐刺下，瞬至到了他前。

這麼生猛的打法，古拉德還是頭一次見到，他沒想到的是以艾伯特這樣的名氣，今如果在眾目睽睽下敗給寂寂無名的他，對艾伯特來說真是生不如死，故此才如此自損而務必取了他的命。

被這樣一劍刺透腔，就算有自我修復也沒用了吧。古拉德手中急忙又砸出一個火球，但也只稍微阻隔了下劍勢，他哪裡還有心思傷掛艾伯特的腿，青炎急忙回攔截，這次把長劍推開點角度，頓覺腹下劇疼，劍尖貫穿而出，他慘哼一聲，用盡全身力氣，一拳把艾伯特打飛了出去，兩人跌落進水池兩端，水花到處翻濺。

全場寂靜下來，只有池水翻動聲，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讓所有人都難以消化所見之事，波吉雙手抓在木欄上，手上青筋暴現。

兩人從池中爬起，不斷湧出的鮮血把水染成豔紅來，對於被火球炸成焦黑，掉落在水中的齊肩斷手臂，艾伯特看也不看，他眼中充滿血絲，猙獰的看向按住腹下傷口的古拉德，身上又重新罩出白光來，亮的讓人難以直視，他仰天長嘯一聲投出長劍，身上白光盡失，整個人頹然滾倚在水池壁上。

長劍在中途裂成無數碎片，點點勁向古拉德，其下池水向兩邊分開，驚出其下的池底，事已至此，古拉德想躲已經來不及，他單手握刀在身前掄了一圈，青炎刀鋒處陡然顯出三米多長的刀形火焰，焰火下池水頓起，詭異的升高數米來，夾著飛來的碎劍片，向艾伯特推去。

“住手。”一聲呼喝想起，在神呆滯的艾伯特身前，倏地升起一道三米高一米多厚的水牆來，紅豔池水在其上滑滾，如同一面動的鏡子般，古拉德刀勢推來的水波和碎劍，遇上後都混在其內，讓水牆增高了數米來。

一個法師模樣裝扮的粉客，在人群內叫嚷道:“水之屏障，是中階水系魔法，水之屏障…”古拉德轉頭望去，見眾人不知何時都到了水池前，一旁的波吉正冷冷的盯著自己，手中還握著一柄古銅短法杖，法杖上方鑲嵌著拳頭大小的純藍晶石。

馬丁克把古拉德攙扶出來後，奇格薇撲來過來，她淚眼撲閃的撕掉裙襬，把深深的傷口包紮起來，但鮮血還是兀自不斷的出，她拿手急忙給按上，淚珠如線般滴落。

金坭爾扶出呆滯的艾伯特後，拳頭握的咯吱咯吱直響，要不是有波吉在，他怕早就衝過來了，馬丁克此時把鐵拎在手中，小心戒備著。

“傻丫頭，我沒事，你再哭的我真要有事了。”古拉德虛弱的站起身說道。

奇格薇邊攙扶他站起來，邊噎著的問道:“為…為什…麼…”

“本來只是肚子受傷，你這樣哭下去，我連心都要傷了。”古拉德說著，抬手給奇格薇抹去眼淚，但手上都血，反倒抹的她一臉都是，見了不由尷尬的撓了撓頭。

聽到古拉德現在還有心情調笑，又現出一副窘像，奇格薇不又好氣又好笑的拍了他兩下，見他出痛疼的表情，復又心疼起來。

“埃勞德先生。讚美真神薩因穆，我謹以波吉大導士的身份，向你約戰。”波吉走上前來，他從懷中掏出一把小尖刀，在伸出的舌頭上輕劃了下，血線滴落在身前。

“這，這是古老的戰約禮。”溫米勒在旁哼出聲音來，圍觀之人又聳動起來，生怕錯過任何一句話。

波吉剛才約戰後以舌血滴地，稱為戰神之禮，一旦對方受約，即表示兩人共同定下了生死之戰，當然也可以不接受，不過這樣的話，認輸一方就要從另一方的下鑽過。雖然倫薩尚武，但此約定也太血腥了，繆爾繼位以來，這種生死決鬥，已經在內斯堡絕跡了。

溫米勒和卡維澤都在旁著急暗示，讓古拉德不要答應波吉戰，奇格薇更是快，扶著他就要往樓上去。

古拉德心情直線跌落，他一開始是想借助挫敗艾伯特，奪得內斯堡三大勇士的名頭，便以在慶典當“拿取”聖珠，沒想對方一個水系大導士搞什麼戰神之禮，非要的拼命，對方可是大導士，就剛才發的那個水之屏障，見了都讓人心寒，這可是整個內斯堡都不定有幾個的人物，答應了不是找死。

但要是不答應波吉，自己剛才一番冒險和身上的傷，都會付諸水，莫說參加慶典，就連能不能再留在比爾侯爵府都成問題。

古拉德權衡再三，又想他連艾伯特都打敗了，雖然中間有點投機取巧，對上波吉，艾伯特既然無法再上場，嬴不了，但自保應該有餘，實在打不過，跑路或許是個辦法…

想到此，古拉德淡笑一聲道:“既然波吉大導士你這麼抬舉，我就答應你。”周圍看熱鬧的所有人嚷聲鼎沸，看樣今天的事情，夠他們在城中宣揚好多天。

“老大，好樣的，真像我們獸人。”馬丁克暗暗在身後伸出了大拇指，勇敢無畏是獸人骨子裡淌的，古拉德的所為，博得他的尊敬。

“決戰的時間和地點，自會有人去通知你。接受了戰神之禮，如果期間你逃出內斯堡的話，倫薩官兵和教廷都權追捕，而且格殺勿論，非但如此，聽金坭爾說，你住在城東的林府，要是你逃走，那美人兒寡婦可是要受牽連的，還有什麼沙管家。對了，好像這個小妞對你也不錯。”波吉拿眼瞥了下奇格薇，冷臉說完後，轉身離開，金坭爾揹著艾伯特慌忙跟上。

被點中死了。古拉德覺得事情已經差到不能再差了，轉身向奇格薇示意，改再來看她，又向卡維澤和溫米勒辭別，這才帶上馬丁克向香怡樓外而去。

卡維澤和溫米勒也全蒙了，不知該怎麼解決這件事，暫時只能讓古拉德先行回去，馬丁克這時走近古拉德身邊，他咂了嘴巴輕道一聲:“老大，我真的很佩服你，但作為獸人的我，也要遵從誠實的本來說上一句，這次…你要不逃，可能…差不多…真要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