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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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好小姐，您醒醒吧！”雨嘆了一口氣。

“你想想，那佟少爺一去經年，一點消息也沒有，雖說承諾了上元節之約，但那也要他功成名就啊！”說到這裡，她壓低了聲音。

“您又不是不曉得，雨老早就派人打聽過榜上有名的舉子了，本沒一個叫佟曉生…”阮飛香微微閉目，也不知道到底是聽進去了沒有。

“小姐…”

“雨，我不求什麼。”她突然道。

雨一愕。

阮飛香站起身子，走下涼亭臺階。

繽紛，她的心飄搖紊亂…

“我只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

“小姐，您何苦呢！”雨不忍心。

“就為了知道佟少爺好不好，您守了十年？”十年來，提親的人不知凡幾，卻都被小姐以各種理由巧妙回絕，幸好老夫人總覺得應該還有更合適的對象，所以也不強迫。

但她總不明白為什麼，當初小姐與佟少爺也才見過兩次面，更沒說上什麼話，為何僅如此，小姐就一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樣子，白白耽誤了青年華。早知道是這個樣子，她當初就不該將佟曉生的話如實轉述給小姐知道。

“雨，沒事了，你下去吧，讓我靜一靜。”阮飛香不想再面對誰的質問，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是。”雨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

“那…孫大人家的花燈會？”

“我去。”阮飛香肯定地道。

“你去向娘稟告一聲吧。”

“是。”雨福了福身子，退出。

一片花飛減卻，風飄萬點正愁人，阮飛香輕凝秀眉，拉緊了自個兒的披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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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去花燈會？”胡氏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女兒。

飛香一向少有要求，對那些風花雪月的事也不怎麼興趣，也因此，乍聞她想到花會賞花遊興，胡氏難免奇怪，但見阮飛香肯定地點了點頭。

胡氏看了阮飛香身旁的雨一眼，責道:“是不是你們這些做下人的自個兒貪玩，硬要小姐去的？”雨委屈的撇了撇嘴。

“夫人怎這麼說，雨不敢有這想法。”胡氏笑了笑。

“貧嘴丫頭。”又道:“好吧，你老是悶在家裡也不好，出去走走看看也未嘗不可。”阮飛香聞言，玉白的雙頰不由得泛起淡淡喜悅的紅。

饒是胡氏如何明，也猜不透那女兒心思，她輕擺了擺手。

“好啦，你們下去吧，娘還有些作坊的事情要處理。還有雨，到時好好照應小姐，要不，可仔細你的皮！”

“是的，奴婢明白！”雨喜孜孜地和阮飛香換了一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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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時節、同樣的城市，城郊孫家已是一片花團錦簇、意盎然，五顏六的花朵齊放繽紛，加上特意佈置纏繞在樹上，飄逸可人的絲帶緞花和各式各樣不同形狀的花燈，山光水，畫舫徐行，構成了這麼一個蝶飛蜂舞的天上人間，也無怪乎是年年元宵節，蘇州城裡的第一景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