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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一個人的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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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明天就是大年夜了。街上節的氣氛已經很濃,到處張燈結綵,時有鞭炮聲響起。就連醫院的大門口都掛上了喜慶的燈籠,樓角上也鑲嵌著五彩的霓虹燈。

這是夏小溪第一次自己一個人過年。她決定在醫院值班,省得一個人冷冷清清的在家會特別難熬。

沒有了的第一個年,顯得是這樣的孤寂、冷清。夏小溪從沒有一個時期像現在這樣受到孤獨,哪怕有洪文宇的存在。

其實,今年過年,夏小溪是期望著洪文宇能陪自己守歲的。可是,他卻告訴自己,年三十那晚,他們一家和他的未婚一家已經在大酒店裡定了年夜飯,並且開了房間,兩家人一起在那歡度新年的到來。

那就意味著這個年要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過了。

¨啡廳裡,夏小溪看著對面這個名義上的生父,並沒有人們常說的親人之間的心靈應,有的只是心底的憤怒和發自內心的冷漠。

王思遠望著夏小溪,細細打量,一副痴的樣子。

“你和你的媽媽長得太像了。”不提媽媽還好,一提起媽媽,那股憤怒更勝幾分。夏小溪低頭攪拌著咖啡,藉以掩飾眼底的怒意,沒有搭腔。

“明天你能回家過年嗎?”看著夏小溪那冷冷的臉,王思遠很小心滇議。

“我當然得回家過年了,你以為我會在哪過年?”夏小溪用貌似嘲的口氣回答。

王思遠顯得很尷尬,“我是說,讓你上我那過年,最好能就此搬過來一起住。你很想看看你,她年紀也大了,過一天算一天,她說希望在她有生之年能看見家人團團圓圓。

“我自己有家。”夏小溪的話一出口,就結成了冰渣。

“小溪,我為當年對你母親的傷害還有對你的不負責任深表愧疚。你母親那我已經沒有辦法做什麼補償了,可你這裡,我不能不管。”王思遠很誠懇的說,“現在知道了你的存在,再讓你一個人孤零零的住在外邊,我心裡很不安。我也不求你原諒我什麼,就只希望你能給我補救的機會來贖罪。要不然,我這輩子都會不安。”夏小溪現在有點明白當初媽媽為什麼會喜歡自己的生父了。

他用很誠懇的語調,再配合著他那儒雅的相貌,溫文爾雅說出來的話,如果夏小溪不是很瞭解媽媽和他之間實情的話,也會被他的誠懇給打動了。

可是,夏小溪對父親的愛慕、崇拜、尊敬、和恩的那些兒女之情,已經在知道有這個生父的瞬間就灰飛煙滅了。再動聽的語言也溫暖不了她那顆冰冷的心。

夏小溪喜怒不形於,一副路人的面孔,平靜得就像在討論病案時的發言:“第一,我有家,而且我已經成年了,不需要人的照顧。所以,謝謝你的好意,我不會搬到你家裡去住。

“其次,自我懂事起,我就沒有父親,我也一直生活得很好。所以,我覺得我現在也不需要。

“至於所謂的那裡,她好像兒子、兒媳、孫子、孫女都齊全,我一個外人就不去湊什麼熱鬧了。”夏小溪句句話都明顯的把自己排除在王思遠的家庭之外。本就不承認自己有這樣的一個父親。

其實,王思遠是預料到了這次的勸說會有一些小小的波折。比如痛哭涕;比如指責謾罵。可就是沒有料到,夏小溪會如此的平靜,平靜到有點超乎她的年齡。

可王思遠也不甘心就此放棄,哪怕有一線的希望,他都要做十分的努力。

“小溪,我年輕的時候所犯的錯誤,你就不能原諒我嗎?”

“沒有原諒不原諒,只有發生了和沒有發生。”還是那麼平靜的聲音,只是平靜的聲音裡似乎醞釀著暴風雨的來臨。

王思遠沒有敢繼續勸下去。

生父走後,夏小溪陷入了沉思。

原以為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走了之後,就剩下自己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了。猝不及防間出現了好幾個血親,這對自己意味著什麼?是順應血親之間的心靈應大團圓呢?還是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來。這看似並不複雜的問題,卻讓夏小溪備受煎熬。

“小姐,這是我們老闆免費送你的。”一個服務員送上一杯咖啡,打斷了夏小溪的沉思。

“謝謝!”略帶沙啞哽咽的聲音一經出口,夏小溪嚇了一跳,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在默默地淚。

這也太失態了。

偷眼掃視了一下四周圍,發現了一些匆忙迴避的眼神,夏小溪如坐針氈。她趕忙起身付了帳後逃也似的離開了咖啡店。

電視裡主持人用動的聲音對全場的人高喊“讓我們大家一起來數倒計時。”於是,全場的人跟著他一起喊:“十、九、八…四、三、二、一。”

“主人快接電話啦,你有電話進來啦…”夏小溪下載的個電話彩鈴響了幾遍之後,她才發現。

伸手拿過電話,張光柏的名字出現在屏幕上。

“新年好,張光柏。”夏小溪按下接聽鍵,有氣無力的說。

“新年好!夏小溪,你怎麼了?好像沒什麼神,是不是太晚了想睡覺啦?”聽見夏小溪那邊似有雜音傳來,想來夏小溪應該還沒有睡覺。

“沒有,在看電視呢。幫我問候你爸爸媽媽新年好。”

“好的。也幫我問候你男朋友好。告訴他,他欠我的。你在學校的時候,都是我在罩著你啊。”

“他不在。”

“什麼?你一個人守歲?”

“是啊,一個人。”

“你男朋友幹什麼去了?”

“他等會就過來。”

“大過年的怎麼能把你一個人丟下不管?你怎麼沒上他們家去?你們兩家關係不是很好嗎?”夏小溪不知道要怎麼樣告訴張光柏,洪文宇和他未婚的事情。只好說:“過年我要守著。”

“你還信?身前的時候,你們倆關係那麼好,你也很孝順她,就不用那些虛裡吧唧的東西了吧?只要心裡想著她,心裡有她就可以了啊。

“嗯。知道了。”

“你過年休多久?要不要上我這兒來玩幾天?”

“我值班,今天還在上班呢。”

“我也是,這不才出班就給你打電話嗎。做我們這行,哪有什麼正常休假的。不過,你要是過來的話,我就不管那麼多了,一定全程奉陪。”在這個形單影隻、冷冷清清的家裡,張光柏暖暖的話語溫暖了夏小溪那顆逐漸冰冷的心。

那一夜,直到窗外漸漸的亮了起來,洪文宇終究還是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