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如果沒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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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得是洪經藏、寧無忌這個層級的角,區區漕幫,外加幾手詭異法術,確實不夠看。付千尺道:“諸位誤會,是我…我家主人有事想見唐少爺一面,還請賞光。”苦橋道:“那你家主人怎麼不來?這一堆亂七八糟的術就想讓我們就範,是不是有點瞧不起人了?”
“我家主人正在趕來。但估計還需一天一夜的路程,還請唐少爺萬務推辭。”說話的並非付千尺,而是在諸人身後纜繩處。
那個付千尺好歹是踏而來,這個突然多出來的人卻彷彿憑空出現。此人披頭散髮,面萎黃,穿著也是破破爛爛,和乞丐無異,一人坐在甲板上,面對這麼多高手也沒有一點畏懼。
夏文嫣奇道:“你這臭叫花哪冒出來的?”乞丐咧嘴一笑:“我們絕無惡意,只要唐少爺肯賞光一敘,我家主人必有重謝。”雲先生慘白的眼睛居然似有笑意,緩緩地道:“鬼丐常五,你不在京城要飯,卻跑到南疆左近撒野,我還真有點好奇了。
你們明明知道是送死,還趕巴巴來說話,究竟哪個是你們主人?”葉塵起初還以為是先天太極門派來高手擒拿自己呢,沒想到目標竟是唐溟玉,大聲說道:“閣下主人能指使二位這般奇人異士,想必自身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怎會和唐少爺這樣的孩子有什麼集往來?
如果真沒有惡意的話,等他趕到後,直接去森羅門說話不是更好?”鬼丐常五隻道:“主人對我有大恩。
他既然吩咐攔下你們,我只能照辦。”說話間,胡大力牛吼一聲,回身一記金剛掌拍向苦橋。
“你瘋了?”變故陡生,苦橋疑惑這個二十年來都對森羅妖宗忠心耿耿的引路人怎會叛變,手腕一轉,煙桿斜他曲尺。哪知剛剛點退胡大力,黑玫瑰和另一個水手同樣大吼一聲,一起撲向苦橋等人。
“那乞丐也身負術,別看他眼睛!”葉塵忙拉住夏文嫣和溟玉轉身,同時單掌向後劈出,掌風猛烈,蘊含開天劍的混沌大力,打算先凌空震倒常五,到時自然可解困境。江面翻騰,又有數條小兒身細的大魚竄出,正好擋住葉塵掌擊,登時魚魚骨炸裂飛濺。
付千尺和常五遠遠對望,不約而同心道:森羅門何時培養出這樣一個犀利的少年高手?掌力凌空竟還如此霸道。
“雕蟲小技。”雲先生眼盲,當然不怕常五的攝魂術,剛要越過黑玫瑰出手擒拿常五,遠方再次傳來一聲清嘯。
一艘輕舟破而至,舟頭女郎青衫麻鞋,縱身一躍,已至黑帆船,眾人只覺香風衝腦,顯然此女落地時同時抖出毒煙一類的東西。葉塵笑道:“小弟你面子也不小,這麼多人來拿你。”
“讓我知道是誰主使,我就拆了他!”溟玉火暴脾氣點燃,只恨的是三尸神暴跳。夏文嫣忙攔住他,低聲道:“臨行前聖女說什麼來著?遇事冷靜,一切給爺爺處理。”葉塵道:“這三人武功都是一般,也不是一個門派,但都身懷特異術法,很難對付,想必那個主人更是難纏。”苦橋武功相當駁雜,本不家數,一菸杆已經變換了七八種兵器使用,黑玫瑰、胡大力和受蠱惑的水手全被他一一點倒。
此時聞到毒煙也只當無事,說道:“翠寒煙,你這“一寸灰”的使毒功夫能奈何的了老夫?”青衫踏麻的翠寒煙面容姣好,年紀卻已不輕,冷笑道:“你和雲無不怕我的一寸灰。
那矮子、妖女,還有這些水手可不一定了。”苦橋不屑道:“笑話,你們這些江湖術士欺神騙鬼還可以,想惹森羅門也差太多了。”枯瘦的大手向虛空一抓,腥臭怪風狂卷,江上的付千尺慘叫一聲已被攝向天空,苦橋怪笑,單臂一掄,把他和鬼丐常五摔在一起。
“老魔頭,你竟練成了遮天魔手!”翠寒煙大驚,同時衣袖抖出無數墨綠小球,但還沒等這些小球展現作用,葉塵雙掌抱圓,隱成擎天丹爐,將它們全部裹在兩掌中央,衝力已卸時順勢收進衣袖,數次生死大戰後。
他的武功愈發揮灑自如兼又深不可測。雲先生雲無走到苦橋身邊,說道:“你們的主人是誰?不說就把你們腿腳砍斷丟到江裡去。”付千尺掙扎起身對著葉塵道:“你莫非就是冠軍會上一舉奪魁的葉塵?怎的與森羅妖宗為伍?”葉塵點頭承認。
但無心答他的問話,因為他確實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正是,隨即想到:正難分,任憑你們給我劃分陣營就是,我自會遵從良心,絕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翠寒煙後退幾步道:“難怪有那麼俊的身手,你若不在的話,我們已經得手了。”夏文嫣得意道:“笑話,當我爺爺吃素的?哪怕沒有葉塵在…”話說一半,雲無暴起!
紫黑手臂虯結駭人,一拳結結實實轟在苦橋口,只聽喀嚓一聲骨裂聲響,不僅前有塌陷跡象。
甚至後心衣衫都已碎裂,可見受傷之重!苦橋嘔出鮮血,疑惑難解之意遠勝驚慌,他再運遮天魔手,宏大的無形巨掌直接提起雲無,澀聲道:“我跟你相識四十年,卻沒看出來連你都吃裡扒外。”這兩招迅雷不及掩耳,以葉塵的修為都沒反應過來,夏文嫣和溟玉悲憤一叫,直接衝了過去。
他倆忘了還有鬼丐常五在。奪魄攝魂並非無敵,只能作用在修為不是太高的人身上,常五利用此術神不知鬼不覺混上船當然輕而易舉,控制胡大力和黑玫瑰已經相當勉強,必須消耗自身元。
對於苦橋和葉塵則完全是隔靴搔癢,哪怕在他們身後的夏文嫣和溟玉都受不到影響。如今二人剛剛越出葉塵身後,常五雙目似乎比江水還深。
立刻把握千載難逢的機會,施法攝住溟玉,將夏文嫣一把推開,跑到付千尺身旁去了,往常葉塵都是以武功解決問題,今首次得見真正的江湖詭詐,波譎雲詭,一時竟有些無所適從,他只得連忙拉住夏文嫣退到船角,以防再有遠比武功更可怕的變化發生。
“爺爺!”夏文嫣見爺爺受傷極重,心神盪,已然哭出了聲。苦橋頭也不回,一邊血一邊笑道:“你一定有理由的是不是?”雲無慘白的眸子裡毫無情,低聲道:“何必問,本一點都不重要…”葉塵皺眉道:“到底哪個主人,為了他連朋友都能出賣。”
“我先走。”付千尺自負水極佳,抱著神智已失的溟玉跳到翠寒煙乘來的小舟上,立刻就要搖槳。
“你走不了!”葉塵心知今天若丟了溟玉,唐雷九和唐芊必然雷霆大怒,哪怕不遷怒殺了他,也甭想求到元始生死訣了。
手握星沉刀柄,打算一試武聖之血淬鍊的蓋世神鋒,凌空斬了付千尺。翠寒煙雲袖一抖,再次抖出許多圓球。
“那是西楚雷火彈,不可硬接!”苦橋目光銳利,魔爪兜住幾枚甩入大江,砰地巨響,炸起數足有三四尺高的水柱。
“他走了你們怎麼辦?”葉塵見付千尺船之術湛,眨眼間已經劃出老遠,再出刀已經力有未逮,只聽常五道:“唐溟玉落在我們手上,你們自然…”諸人再不知道“自然”如何,因為他的眉心已多了一菸杆,濃稠的鮮血順著銅嘴點點滴落。翠寒煙面終於有些驚慌,一扯帶,背後竟多了一對兒薄如蟬翼、鋼絲為骨的透明翅膀。這個女人身上似乎有數不盡的機關暗器。
葉塵怒於自己空負武功,居然連三受制拿不回上風,瞄準翅膀,一掌劈出了十成功力,開天劍劍氣悍然發,但打中的卻是雲無心口。
翠寒煙已經徹底抖開薄翅,又扔出兩枚霹靂彈,借爆炸的反震力和風勢飄向江面。
“爺爺你傷的重不重?”夏文嫣衝過來攙住了苦橋。
苦橋擺手示意孫女不妨事,順了順氣才對雲無道:“你當年貴為門內冷鋼堂香主,為了抵禦秋書院那群書生的襲擊,招子壞了都不吭聲,到底是誰能讓你這種人背叛賣命?”
“我現在死都死了…誰都不欠…何必沒出息…”雲無已經氣若游絲。
“哎…”苦橋長嘆。忽然一掌擊碎了雲無的天靈蓋。葉塵大驚:“您…您和他不是朋友嗎?為什麼不體諒他的苦衷?”
“你以為他是想救翠寒煙才擋你的掌擊麼,就算能僥倖到仙門島,森羅王若得知他參與綁票了溟玉,只會讓他生不如死,不如現在一了百了。”葉塵點頭,心道魔門妖行事真是果斷狠辣,哪怕他們並非至好友,相識四十年也非同小可了,竟說殺就殺。
夏文嫣忙道:“溟玉怎麼辦?我們去漕幫討人?”葉塵道:“幕後主使肯定不是他們漕幫幫主,付千尺多半和雲先生差不多的狀況,爺爺你對那個主人有頭緒嗎?”
“至少肯定溟玉不會有命危險,我們走吧。”苦橋搖頭。葉塵心說:你若出手慢點,說不好能套問一些東西,但多半是情匪淺不忍問吧。
夏文嫣道:“再走兩天就能到江門鎮,那裡是通往千里澤的必經之路,如果真想通過溟玉要挾森羅王或聖女,他們必走那裡,我們不如守株待兔搏一搏吧。”
“好主意,如果他們沒撒謊,那個主人還要一整天才能和他們匯合,我們還有些時間優勢。”
“我去底艙療傷,你倆救醒他們立刻開船。”苦橋丟了少主似乎也覺得面目無光。江門鎮算是商業重鎮,以捕撈售賣各種河鮮為主業,更有不少彪悍漁民膽大,敢結伴深入千里澤,捕獵一些珍禽異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