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遂索狌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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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為了入世,於大喧鬧中尋求大平靜,此乃極樂天禪寺武道的奧義之一,所以每當遇到類似場景,道恆都會略做喬裝去坐一坐,增進悟修為。
自從門派奇才劍僧道玉死後,他就是下任方丈的首席接班人,為了不墮武林聖地名聲,他無時無刻不在進修行。
酒館中空氣汙濁,劣酒刺鼻,髒話連篇,沒有半分祭祀憤怒海神的莊重,反倒很有貧民的蓬生機,連外邊毀天滅地的風暴海嘯都不能影響這裡,道恆買了一壺米酒裝裝樣子,坐在了東南角,心中嘆眼前的人們似乎只能終年與魚蝦、油鍋、髒衣服為伴,過著枯燥乏味的生活。
但好像又比自己這群刀尖跳舞的亡命徒要幸福許多。只有一個人極其與眾不同。斜對面最角落那裡坐著個身穿墨衫、下半張臉蒙著黑紗巾的女人,長髮後挽,膚蒼白得略顯病態,可眉目嬌豔滴,瞳孔呈奇異的淡紫顏,使得她整個人朦朦朧朧,顯得既虛無,又淵深難測。
道恆察覺到此女境界之高,近乎鬼神,絕不在恩師無法天王之下,而且因為紫眸子的原因,其身份也是顯而易見。
他剛想過去和這位是友非敵的前輩見禮,訴說近狀況,忽又覺得如今上官琅璇沒在,自己一個和尚似乎不便和人家孤身女子說話。
昔年刀君白鶴堂被唐雷九打成殘廢,洪武門上代的強敵仇家…夜羅剎楚朔聞風而動,率領麾下九大星君,揚言要踏平武林聖地,一雪祖先恥辱。
夜羅剎武功深厚,正雙修,九大星君人人均具彈指驚雷的卓絕修為,白古蟾和四大弟子苦苦支撐,已報同歸於盡之心。
豈料年紀最小的外孫女桑皇玉忽然拔刀,緩緩踏入了戰場…那一戰,桑皇玉深受重傷,筋脈破碎,心肺劇損,吐血不止,染紅了方圓數尺範圍。
但威震天下的夜羅剎,以及他帶來的九大星君和七十五個黨羽,卻沒一個人能活著離開洪武門。當時她僅僅是個十三歲的孩子而已。
武學聖地一代天才,拔刀既巔峰,巔峰既隕落,世人表面上惋惜不已,可內心也難免暗自慶幸,若沒有夜羅剎攻打洪武門的話。
等到這小丫頭周全成年,只怕會長成一尊改寫六大聖地勢力版圖的絕世高手。世事玄妙無常,鳩盤婆的猩毒血重現人間,沒造就出絕世高手,卻造就出了一口恐怖的魔刀。
洪武門堂堂名門正派,白家又是中原延綿兩百年的巨室望族,哪怕萬般不捨,自然也留不得桑皇玉這樣的可怕血脈,至於若干年後她同華太仙、鬼王過天狼、少帥聞心等人結義對抗先天太極門等逆天事蹟,就又是後話了。
“想不到能令黑妖眼鏡蛇臣服的魔刀,會是這麼一位柔弱貌美的女人。”道恆低聲呢喃。他自幼出家,從懂事到十五歲,壓兒就沒見過女,所以羞澀靦腆之下,終於還是沒敢起身過去。幸虧此刻上官琅璇和王星禪走進了酒館。
道恆立即面喜,準備藉機引見桑皇玉,共同商議營救華茵,解決內等大事,但身經百戰的他銳覺到,王星禪目光冷峻,竟似殺機。
屋頂閣樓中,漆黑泛,充斥腐敗的怪味,溼漉漉的方普祥大蛤蟆一樣趴在地上,用鋼刀斬草輕輕劃了一道裂縫,自在安逸地看著他策劃的傀儡戲…果然。
他們只說了三四句話,雖然沒聽到內容,但上官琅璇很快就按捺不住的出手了,只見她拔劍快如閃電,迅捷刺傷了道恆左肩。
飛濺的鮮血,連同王星禪的暴怒、上官琅璇的喝罵,證明那專破護體真罡的金蓮花蠱果然名不虛傳,算徹底坐實了道恆內的罪證。
天禪寺的娑婆金剛剛猛霸道,用掌攻擊,倒也另有一番威力,居然能和千秋大手印平分秋,但上官琅璇武功湛,百聖天道的掌法隔空一震。
立刻就是浩然正氣充四周,佔據了壓倒優勢,雙人聯手,想必不出二十回合就能擊殺道恆,讓他連逃跑都跑不得。
方普祥越看越興奮,慾火再燃,脹得他褲襠生疼,遂換了個姿勢,就在此時,樓下猛然爆出巨響。
他連忙扒著裂縫再細看,上官琅璇雙拳結出優美法印,被道恆化解開去,罡勁斜飛,撞碎了門窗,暴風雨倒卷而入,近百酒客亂作一團,瞬間“淹沒”了生死搏殺的三人。
“他孃的,打架砸壞外物還算個狗高手…”他著急萬分,且又隱隱生出幾分不安,痛罵好幾句髒話後就想出閣樓偷著去看看。
“糟糕!不對!”方普祥硬生生停住腳步。
“怎麼不對了?”
“上官琅璇好像是故意打碎門窗…”方普祥脫口而出,隨後才反應到另有人上了閣樓,他面目瞬間扭曲,好像下了一隻死耗子。來人幽靈一樣無聲無息,可身姿曼妙柔美,目如紫晶,美麗的顏神秘且妖魅,卻不帶絲毫嫵媚放蕩。
“大師姐?”方普祥斂去惡神情,恭敬行禮道:“洪武門弟子方小禾拜見皇玉大師姐。”
“洪武門,呵呵…好久沒聽這個名字了,你躲在這裡做什麼?”桑皇玉笑聲譏誚。
她的瞳仁天生異,世間無對,任誰都無法偽裝,她也沒想過隱藏身份,至於面紗,只是為了遮掩美貌,行走天涯會省卻很多麻煩。方普祥低聲道:“剛才被雨淋溼,準備到這裡換身衣裳。”
“哦,原來你喜歡在酒館存鹹魚的閣樓換衣服。”桑皇玉目光閃動,華美的顏似乎更加夢幻“但你怎麼現在還是溼漉漉的?”
“我剛想換,這不大師姐你就上來了。”
“哦,那邊的地板溼了好大一塊人形水漬呢。”桑皇玉說話口氣總帶著股譏諷的味道“你剛躺在那睡覺嗎?”方普祥硬著頭皮道:“俗話說東海暴雨透心涼,實在太冷了,不小心摔了一跤。”
“哦,原來如此。可是腳印…”她每“哦”一聲,都會問一個又簡單又難以回答的要命問題,方普祥的心跟著猛跳幾下,為防越抹越黑,連忙搶著反問道:“大師姐怎會在此?
而且樓下似乎打了起來,不知發生何事?”桑皇玉回身走下樓,冷淡的道:“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方普祥看著她窈窕嫋娜的背影,難以自抑的嚥了下口水,也不去琢磨這尊天下頂尖高手如何會出現在海神寨,又如何會出現在這間閣樓。
只是心竅的想道:桑皇玉多大年歲來著,不記得是三十七還是三十八,怎麼小還是那麼細,股還和少女一樣圓翹。
甚至很可能依舊是個沒開苞的女處之身吧…下樓之後,那些猥瑣念頭頓時煙消雲散。大批酒客已經跑去其他地方避雨,只有上官琅璇和王星禪就站在正對面,見到方普祥後先是吃驚,隨即就殺氣升騰,好像隨時準備出手。
方普祥不安情緒更濃,但思前想後也沒覺得自己出什麼破綻…當以聖女唐芊那等高手都瞧不出來。
這些人肯定更不可能,也罷,今夜有桑皇玉在,肯定不能一網打盡了,但她應該很快就會去搜救華茵,來方長,稍微敷衍幾句,將來有的是機會蹂躪上官騷貨…
王星禪冰冷道:“原來內就是你。”
“好毒辣的惡賊,膽敢侮辱殺害紀昭儀…”上官琅璇兀自猶豫,轉而疑惑道:“但怎麼可能會是方小禾呢…”方普祥生氣道:“雖然昭儀死得慘烈,可星禪你這個笑話真是一點兒都不好笑。”
“莫忘了昨晚這傢伙也沒和大家在一起。”王星禪說的篤定,神情卻同樣也泛起了疑雲。
“你倆殺了道恆禪師,又來冤枉我,實在莫名其妙。”方普祥誇張揮手,表示已經怒極“我這就去找其他弟兄,讓他們評評道理。
當然啦,華茵姑娘下落不明,又逢強敵環伺,內未除,你倆心浮氣躁、胡亂揣測,倒也算情有可原…”桑皇玉淡淡問道:“你怎知道他倆殺了道恆?我可沒看見這裡有道恆屍體。”酒館門窗破開,外邊下大雨,裡面下小雨,滿地狼藉,但並沒有破爛到可以掩蓋屍體的程度,方普祥忙道:“我在閣樓換衣服時聽到了你們說話的聲音。”
“他倆跟道恆說的是語…
“為捉內,做戲一場”而已。”桑皇玉沒有繼續明言,然而字字要命,語氣比剛才更加譏誚。
“氣得舌頭打卷而已,我是說聽到了打鬥聲。”方普祥如今一聽她說話就渾身發,厲聲喊道:“我是個女的,如何會侮辱殺害紀昭儀?!當初王星禪你不是也說那內是男人嗎?!”上官琅璇低聲道:“皇玉姑娘,方小禾雖然有些孤僻,但女人如何會…”
“廢話,我並非衙門公差,事事都講求證據,但方小禾一定不是女人。”桑皇玉左手一揚,雲袖飛舞,不知從哪取出一柄美秀雅的紅鞘長刀,驚風撕裂,刀未出鞘,但刀勁凌厲無比,絲線般的紅閃電粲然而銳利,直接斬開了方普祥前的衣襟。
“啪”地一聲,兩坨棉花包掉在地上。王星禪皺眉嘔,想不到常裡嬌羞寡言的洪武門少女方小禾會是一個男人假扮的。
“這…可他那喉結又是怎麼隱去的?”上官琅璇同樣瞠目結舌,男扮女裝長達一年,同時瞞過一群老江湖,著實令人匪夷所思,主要是方小禾的皮膚細,喉間無結,聲調輕柔…從沒聽過如此高超的易容之術。
桑皇玉將紅長刀隱於斗篷,冷笑道:“天生雌雄同體,再輔以青花蛛的內丹,就會加重陰氣以假亂真,但凡服用這種妖丹的人,沒一個不被其變成妖物。”方普祥被戳穿偽裝,知道必然無法活命,遂索光,癲狂怒罵:“你個數典忘祖的小子婊,裝什麼冷麵仙女,我是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