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話說回來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就不停有各大門派送來賀禮,什麼寶刀寶劍、駿馬靈丹、古玩玉器之類的真是啥用都沒有,還是烽火寨的弟兄們長眼,贈送的這二十壺陳年老酒實在太好喝了。
本來我就是想替師父和你們這些師兄弟嘗一嘗,誰成想一嘗就是十幾壺哩,喂,老四,不會介意二姐的哩。”她生在南疆,說話時總習慣或多或少加個尾字,這倒反而更讓人聽著有心酥骨軟的覺。
“嗯?”白東皇本癱坐在椅子上呆呆地望著大殿房頂,聞言也不看她,懶洋洋地道:“我正數著殿頂有多少橫樑,你這一打岔,我還得重新去數。”燕靈萱又灌一口美酒道:“你還真夠無聊的呢,別的師兄弟憑此除魔大捷都出去應酬結英雄豪傑,老五、老六、老九說不好又去和哪個俠女貴婦胡搞亂搞哩,你居然癱子一樣數橫樑玩,還不如回屋睡覺有意思呢。”
“睡覺會讓劍變鈍,朋友會讓人分心,縱慾更是人之大忌。”白東皇有氣無力地道:“我懶得去和外人廢話,但你不是也沒去嗎?”
“咕咚咕咚”燕靈萱兩口將剩下的小半壺酒一飲而盡,更加不淑女的抬起一條驚人的長腿,腳丫拇趾衝著白東皇一翹,做個鬼臉道:“二姐要應酬個什麼哩。
那群老男人和小鬼頭不是偷瞄明看,就是滿嘴犯賤吹捧,還不如留下了陪我好師弟,用心苦練師父傳下的武功咧。”
“哦,這倒新鮮,從小到大苦練武功基本看不到你,吃飯喝酒你倒是如影隨形的。”白東皇坐直身子,笑道:“順帶一提,你喝的那酒是烽火寨窖藏百年的極品釀,每一滴都幾乎和黃金等價,皇帝都不捨得像你這樣牛飲。”
“什麼?”燕靈萱好似小姑娘一樣瞪起大大的眼睛,好一會才說道:“本來還想分師父和大師哥一人一壺,你這話一說啊,待會兒我就全拿我房裡去,誰敢進去偷吶,二姐撕爛誰的臭手哩。”白東皇似已入定,不再閒聊,專心數著橫樑,就在他數完八十一橫樑,再準備數數牆壁巨幅壁畫有幾座山時,殿外廣場猛然有狂風呼嘯,伴隨著震天巨響,白痴也知道有人在外邊練著某種剛猛至極的武功。
“好霸氣的天王鎮鬼杵呀。”燕靈萱笑道:“定是小麼妹又在練她的大狼牙呢…好厲害啊,難怪近來有人叫她大力神魔。”白東皇嘆了口氣道:“吵得人心忙,早知我也去學其他人,結結什麼豪傑朋友去了。”咣噹!
殿門打開,一個四尺半多,嬌俏靚麗的小姑娘怒衝衝地闖了進來,她身高雖矮,但該長的地方可是一點都不少長,薄薄的練功服更顯肥、青無限。
這時她雙目噴火一般的怒道:“二師姐,我聽說沐蘭亭昨晚已經回山了,這裝模作樣的死女人整天和咱們大師兄做對,若非看在同門一場,我早就把她揍成野雞了!”眼前這脾氣火爆的小姑娘,就是神武殿年紀最小,殿主在年初新收的弟子,雪無雙,善用一條鋼狼牙,人稱“大力神魔”燕靈萱從椅子上一竄而起,輕飄飄落在雪無雙身邊,低頭調笑道:“哎呦。
那麼旺的火氣咧,看把小妹氣的,大師兄看見可得心疼死了呃。”聽到大師兄仨字,雪無雙似乎加倍委屈了,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眼淚橫飛地嗚咽道:“大師兄哪裡知道我最向著他。
他整天腦子就只有芷青殿那個叫溫雪的小寡婦,我…我真想把他們都錘死算啦!”燕靈萱沒心沒肺笑得花枝亂顫,白東皇則直翻白眼,寧可外邊找人說些無聊廢話,也不願再聽她二人唱大戲似的呱噪瞎鬧。
“二姐告訴你個秘密啊,實際大師兄最疼小妹你哩,尤其當你一打得波旬教那個長老…叫什麼來著…就那個獨眼白鬍子老頭兒,筋斷骨折,狂噴鮮血,嘖嘖嘖,大師兄可喜歡呢,至於小溫雪,卻是和他自幼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又自不同啦。”
“真的嗎?”雪無雙破涕為笑道:“我就說,聶千闕何等身份地位,怎能去中意殘花敗柳的小寡婦,平白去壞自己名聲,能配上大師兄的女子只有…
出身極好極好,又全心對他的姑娘才是,你說對吧,四師兄!”白東皇都走到門口了,沒想到這最小的十師妹亂投醫,居然扯到自己這來,他不鹹不淡地道:“大師兄喜歡小寡婦也好,大閨女也好,我不知道,不想管,也管不著。
你若是對他有意思,去找他說說不就好了?”
“亂講,誰說我對大師兄有意思了!”雪無雙大窘,隨即又低聲喃喃道:“他現在在哪我都不知道,去哪裡說…”
“唉呀!”燕靈萱忽然道:“我都忘啦,剛才來人說,沐蘭亭這次追殺波旬教那個誰誰誰,死了四個同門。
就她自己活著回來呢,連芷青殿一個小弟子都搭了進去了,這不,溫雪帶人去扶雲殿評理咧,這戲可好看了,喂,小妹、老四,要不要一起去瞧熱鬧啊。”雪無雙拍手大叫:“哈哈,死得好,什麼東西,敢和我們神武殿爭鋒,小寡婦和沐蘭亭吵嘴,哈哈咱們這便去看笑話兒,最好上報宗主制裁她。”白東皇早就逃出大殿,心中琢磨道:無雙個魯莽,如果和沐蘭亭起衝突,倒也沒什麼,她若找溫雪為難的話,大師兄必然會雷霆震怒…我最好暫時離開宗門,省的聽他們吵鬧麻煩。扶雲殿更準確來說是一座白高塔,威嚴肅穆,如一柄無敵神劍,傲然矗立,刺破青天。
第一層大殿上,飛雪劍仙沐靈妃的三位親傳弟子王道聖、宋康言、李飛正滿面愁容的坐立難安,倒不是害怕芷青殿首座溫雪來討人,實在是因為威名顯赫、誓要和神武殿一爭長短的的沐蘭亭,帶領五人前去擒拿殷中玉,結果五人一個都沒回來,全部折在了玉龍雪山上,這臉可真是丟得太大了。
就連往盛氣凌人的態度也小了很多。王道聖苦笑道:“溫雪師妹…”芷青殿一個又圓又肥的大胖子道:“你年紀雖大,但我記得溫師姐五歲入門時可沒老哥你啊。”王道聖改口:“溫雪師姐、李福菊師兄…”大胖子李福菊再次截斷道:“我今年剛滿二十,可當不起您師兄啊。”天元九殿各有傳承,互相併沒有特別嚴格的排班輩分,大都憑年紀隨意稱呼,王道聖心說溫雪也就二十三四的樣子,你才二十,又怎麼知道她五歲時我沒入門了…
“夠了。”一旁的宋康言忍無可忍道:“李福菊,我們雖屬同門,但也不是一師所授,你矯情這些有個什麼用。”旁邊的李飛是個十六歲的小弟子,羞澀靦腆,一直不敢開口,他第一次見到芷青殿首座溫雪,只覺得這位師姐身段婀娜窈窕,膚白膩,面容明豔無倫,氣質猶如畫中仙子那麼秀雅端莊,溫婉高貴,雖未必有沐蘭亭師姐那麼俊極。
但讓人就像想親近鄰家姐姐那樣討好與她,受她溫柔細語的照顧呵護。溫雪的聲音也好似風動碎玉般輕靈動聽。
她先制止了李福菊繼續胡攪蠻纏,斯文又有力地道:“當沐殿主親去向我師父借一位懂醫術的弟子隨蘭亭同行除魔,本來我是自不量力遂自薦的。
但沐殿主覺得兩位首座弟子同去會有損蘭…有損天元宗盛名,師父遂又指派武藝湛的成剛師弟,結果沐殿主還是覺得不妥,這才讓葉塵師弟同行,如今人死不見屍,你們卻只派一名廝役去芷青殿說我葉師弟已然殉道了。
呵呵,真當我們軟弱可欺不成。”說到殉道時她已聲帶哽咽,顯是葉塵在其心中頗有分量,到最後竟一改往溫婉,少有地展現出了一殿首座該有的威嚴。
宋康言也是眼圈發紅地說道:“那你們可知我們大師兄姜雲書,還有洪兆虎師兄、方楚倩師姐也都犧牲了嗎?”李福菊冷冷地道:“還有一位餘少英師弟吧?也犧牲了麼?”他一早就打聽到餘少英懦弱叛教,臨陣脫逃的事了,遂出言故意譏諷。王道聖正道:“此人怯懦不堪,師尊昨晚就已告知宗主,沒有絲毫隱瞞,宗主已經派遣獄屠殿掌刑弟子前去處理廢他武功,並宣告逐其出門了。”
“那自有門規和獄屠殿執法,不用和我說明。”溫雪道:“蘭亭何在?為何避而不見。”宋王二人沉默不語,還是李飛大著膽子說:“此事對沐師姐打擊也很大,昨晚稟告師尊此行情況後,她今早天沒亮就出門去了。”
“這時還敢出門遊玩。”李福菊怒道:“害死我們葉師弟,她倒走個乾淨!”宋康言忍無可忍,還擊道:“你嘴巴放乾淨些,大家又不是平民百姓,既入天元宗,行走江湖,除魔衛道,難免有身死道消之禍,葉塵師弟不幸遇難,一是天意如此,二是學藝不。
但為正義而死,也不失為一條好漢子,溫雪師姐乃女中豪傑,宗門領袖之一,想必不會因此為難我們。”溫雪何嘗不知這個道理。
但葉塵在芷青殿年紀最小,為人勤快伶俐,平對他如弟弟般多有疼愛,這次居然不明不白死在北燕雪山,心底實在無法接受,氣憤不過才來扶雲殿質問。
她天生格柔弱,卻也不會讓眼前三個普通弟子打發,略微平復情緒後道:“無論如何,區區殷中玉怎會將蘭亭到如此地步,待她迴歸山門,還請當面詳細告知,好歹也讓人尋回葉塵師弟的屍首,接回宗門妥善安葬。”王道聖道:“本該如此,我殿主師尊不也會親自向路峰迴師叔請罪的。”李福菊還要再說什麼,溫雪纖手一擺道:“大福回去吧,若蘭亭後不到,我會請宗主和元老他們評評道理。”等曲終人散,窗外的燕靈萱和雪無雙小賊似的站起身來,燕靈萱打個呵欠道:“沒啥意思,話說回來,我認得溫雪也有十幾年哩,還沒見她和人起過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