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早有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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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靈妃生平浸劍術，天縱奇才，當世女子中，除了魔後只怕無人能及，今得觀劍聖神劍，就好像三歲孩子見到了心愛期盼許久的玩具，難免興奮而又陶醉，倒不是葉塵誤會的她愛慕崇拜姬光年輕英俊。

葉塵道:“但若是洪經藏那種內家修為雄渾的高手，任你百變千幻，我自以靜制動，以力破巧。難道也奈何不了四公子的劍法？”

“道理上內力氣功確為武之綱要本，可若將技術功法領悟到極處，也足以和上乘內家高手相鬥，只不過修劍前路兇險，稍有不慎便就幹坤難回，不及穩紮穩打練氣安全平坦，實際無論練什麼，練到最高境界都是差不多的。”若論武功，葉塵已然勝過師叔，但見識方面絕非一朝一夕練就，這點上沐靈妃當然遠勝。

“原來如此，看來萬不可自持神異功法便小覷天下高手。”葉塵茅頓開，對武功的認識更上一層樓。

二人說話間，姬光劍疾刺，速度之快，縱然電閃雷轟似也有所不及，喜媚娘怪叫一聲:“快撤！”諸人著實沒看見這位武功絕頂變化莫測的拜月神豬到底吃了什麼虧。葉塵驚詫心道:好快的劍，這個人真是把劍練到鬼神之境，在場只有葉商眼力勝過眾人，瞧清了那一劍的軌跡。

但也暗暗欽佩:平刺一劍罷了，但竟然靠馬手勢生出這般驚人的威力，喜媚娘心口罩門已破，今天是奈何不得光了。

“撤？”姬光笑道:“好久沒遇到如此強橫的高手了，怎能掃興？看好了，下一劍要刺你咽喉了。”喜媚娘一身霸道武功彷彿招招都使在空處，內力未及發便已中劍，待要震飛敵人時，對方趨退若風若雲，實在不知如何應對，自己的武學常識今已被顛覆，心怯想著。

當今天下只怕唯有酆都王才能和這個青年在劍法上一較長短。葉塵輕聲道:“師叔，姬光怎會突然造訪此處？”

“咦？不清楚…他乃是姬家嫡系子弟，到枯榮樹海附近處理一些見不了光的家事也不奇怪。”葉塵隱有不安，卻也不能單憑這一絲直覺便惶惶逃跑。

冥月門眾眼見喜媚娘全身都被無窮劍影毫光籠罩，左支右絀，時不時慘叫猶如狼嚎，大家有心逃跑。

但又怕門規殘酷的懲罰，只能杵在原地期盼神豬還有隱藏的絕招，就在所有人云山霧罩之際，漫天劍光和玄冥一氣中間赫然多了一柄線條秀美的銀彎刀，柄上銀鏈轉了幾個圈子，銀光四灑，姬光朗笑聲中，撤劍回退，隱然擋住葉塵退路，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

“中原江山七傑名氣雖大，但憑你姬光還不能在我們南疆隨意賣。”唐芊風采似天庭垂雲下凡，獨居風塵之外，葉塵倒沒有過去相見，如今情形複雜，在場人裡面似乎除了姬光外，誰都控制不住局面。

多方勢力陰差陽錯糾纏在這個小村，葉商武功儘管高，可和葉塵一樣只能看到真相一角，心念電閃:不管這些人打生打死是為什麼，有光在此坐鎮，一切自然不必煩心，另外久聞元始生死訣的奧秘不在攻守，今正好一窺究竟。

姬光道:“聖女是要救喜媚娘還是葉塵？”唐芊尾指勾住一縷長髮，嘴角笑得自信:“喜媚娘隸屬南疆魔道聯盟，我看不見也就罷了，既然看見，當然不準中原人殺她，葉塵是我的人，更不許你難為他。”後半句言者無心，聽者有意，葉塵飄飄然想著。

聖女想要我的人，給她理所應當，隨即心頭一凜，這個姬光果然是衝自己來的，唐芊武功至多和自己與寧無忌在伯仲之間，靠地位名氣擺不平今夜的。

“喜媚娘可以走。”姬光自顧自地把玩手中長劍，接著笑道:“可我早已接下了皇甫總殿主的絕殺令，除掉江湖禍患葉塵，大丈夫一諾千金，說過的話，萬不能不算數。”葉塵笑道:“前前後後勞動江山七傑中的三位，華太仙親臨也不過如此了。”姬光道:“我知道你不是壞人，先天太極門殺你也算誅除異己，可惜，若我早點打聽到你在冠軍會的行事，也不用跟個殺手似的來取你命。”

“每個人都愛說類似的話，本質其實還是你自問武功絕頂，殺一個小螞蟻就能換來和皇甫正道平等對話，何樂不為呢？武林正大戰將至，屆時黃昏末，步步殺機，四公子這樣做也是正常。”葉塵債多了不愁，料想以姬光的身份斷不會為難沐靈妃和阿涵三口，他自己倒也並不懼怕。

“你還真有意思。”姬光依然笑道:“話莫說盡，客氣還是要客氣的，你去找把兵器，我等你。”沐靈妃悚然。

她知道姬光的劍法目前不過披冰山一角，家傳的“諸天封魔劍”自悟的“莫問五劍”、“八荒劍河”、“光追月”等等名劍絕技還未施展就已經罕逢敵手，若果真是要誅殺葉塵，不知自己的薄面和唐芊的武功能否有用。

“小子，今栽在你手下無話可說，酆都王改定當造訪姬家烈山莊，希望你莫要外出。”喜媚娘自然不會過問他們的恩怨，撂下狠話便要離去。

唐芊忽然道:“葉塵殺了言無笑兄弟，今用你和風思洛的命來抵，記下來就走吧。”喜媚娘身子僵住，才明白原來唐芊出手解救是要化解這段樑子，冥月門今可算大敗虧輸，想自己可是一念萬法的霸主梟雄，如今讓兩個二十來歲，境界修為遠不如自己的年輕人呼來喝去，此恨絕難消除。

“謹遵聖女吩咐。”半老徐娘笑意盈盈，率眾告退。沐靈妃道:“先天太極門意稱霸，路人皆知，四公子你劍術絕，自保無虞，何必去助紂為呢，到時其他門派傷亡殆盡，兔死狗烹，再無人可以聯手。”她說的並不客氣，姬光也不以為意:“這個天下有太多秘密，相比之下，武林爭霸實在不能和其相比，但既然沐姑娘你開口了。

我必須要遵從幾分，這樣，葉塵你只要說一句“求師叔姑姑救我命”我立刻就走，而且從今往後絕不傷你一頭髮，怎樣？”此乃姬光名震天下的行事手段，很少殺人，卻能粉碎敵對者的信心，永生不能成其威脅，而且還會無聲散播他無上名聲。

沐靈妃然變，除非小孩子，否則男人怎堪受此奇恥大辱。唐芊饒有興致地看著葉塵，似乎對這種取捨非常興趣。

阿涵不笨，隱約大概的猜到這幾個人有莫大糾葛，可她自問人微言輕，一直不便開口，這時忍不住道:“你氣派那麼大，都能放下身段兒聽命去殺不想幹的人，我們憑什麼不能請自家長輩救命？”葉商微笑不語，暗中對姬光做個手勢道歉。

“是啊，我沒說不能，只要他說，我立刻離開。”姬光對女子永遠保持和煦微笑，儼然是彬彬有禮的世家貴族。

阿涵語看著葉塵。沐靈妃道:“葉塵，你自決吧。”葉塵似乎沒什麼反應，不知在想些什麼，唐芊忽然說道:“中原人真有趣，不說的話，叫什麼男子漢寧折不彎，說了叫大丈夫能屈能伸，橫豎都有理。

在那之前我想先和姬光你打一架。”話音剛落，獨孤尚軒飄然而至，自是前來掠陣葉塵終於道:“不說也叫不珍命，衝動魯莽，說了也叫卑躬屈膝、搖尾乞憐，哈哈，我出道時間不長，遇過的險境卻不少，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對自以為勝券在握的人說不行。”沐靈妃笑了，這好像正是她內心希望葉塵的選擇，有時候，衝動為勇氣，謹慎為怯懦。葉商也笑了，彷彿看到了少年時的自己，一樣天不怕，地不怕，後果如何無所謂，問心無愧才是本。

唐芊則笑中原人向來婆婆媽媽，諸多借口，葉塵跟姬光二人顯然有趣得多。

“哈哈哈哈…”但他們都不及姬光笑得開心，簡直是前仰後合。

“人們都說當世最打不死的是森羅王唐雷九和少帥聞心，因為哪怕天大的危險、要命的重傷，他倆的嘴巴永遠得硬邦邦，你若不死且學有所成，倒是能在這方面和他倆拼一拼啦。”唐芊道:“笑夠了嗎？笑夠就動手吧，莫吵到那邊的小孩子睡覺。”眾人見大寶果然睡眼朦朧，趴在母親肩上大腦袋搖來晃去。

姬光道:“那就莫吵到人家休息，今晚你們隨意，明早村口再見如何？”唐芊道:“我沒那麼多時間，就現在吧。”葉塵尷尬笑道:“聖女，他好像是來找我的。”姬光道:“別爭了。我就出一劍“光追月”你們一個人也好，十個人也好，接下來就算我輸。”葉塵淡淡的道:“你輸了該如何？”

“我輸？”姬光好像才剛想到還有這一種可能，道:“我輸當然是任你處置了，反之也一樣，總算是對皇甫總殿主有個代。”唐芊身負神秘莫測的元始生死訣，葉塵更是近來聲名鵲起的超級後進，聯手打贏姬光不可能，可若聯手接下一劍，似乎並不嚴苛難辦。

沐靈妃和獨孤尚軒幾乎異口同聲:“不可！”光追月的招式並不複雜，單手中宮平刺，不留後手，僅止一劍。

但從腳趾踏地起力，以至肩臂肘腕手，每一寸肌關節都要牽動得完美無缺，劍路古拙雄勁，神速猶如歲月光，乃是當今天下最無解的劍法之一，十年以來，不知多少高手輸在這一劍上，沐靈妃和獨孤尚軒研劍術，早有耳聞，急忙作出提醒。

唐芊充耳不聞，低聲喃喃道:“師尊說我一生三劫，不知這一次算是不算。”葉塵笑道:“讓你出不得劍也算你輸的。”語畢，破天雷爆出雷霆之威，神拳豪邁的壓迫而去。諸人不一愣，自己怎麼沒想到這麼簡單的道理…葉商更是驚詫想著:破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