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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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清早,天還黑濛濛的未亮,玉米就扛著一個龐大到幾乎快爆肚的大包袱,在冷風吹拂中,和弟弟“生離死別”
“嗚嗚嗚…”
“小糧,你別哭了,都哭一整晚,你哭不累我都聽累了。”她嘆了一口氣,止不住地心酸酸,拍拍弟弟噎噎的肩頭。
“也不過就是一個月,等一個月後姊姊就回來了,而且姊姊身在曹營心在漢,我會一直惦記牽掛著你的。”
“嗚嗚嗚…”那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要自己一個人面對那些跟蝗蟲過境似的飢餓大漢子啊…
玉米頭疼地看著弟弟,一時間不有些猶豫躊躇。
不遠處天際線那端突然湧現漫天滾滾風沙,伴隨著轟隆隆的奔雷聲而來,在晦暗濛的清晨時分顯得分外令人心驚膽顫。
“沙暴來啦!快收衣服…不對,是躲回屋裡啊!”她見狀不對,趕緊嚷嚷。
“欸、欸…”慌得玉糧抱頭就要竄回店裡,忽又覺不對。
“姊,好像不是沙暴,我聽著是馬蹄聲。”
“唉,我說你哭胡塗了不是?馬蹄哪那麼大動靜跟炸雷似的…”說到這裡,她也察覺出了異樣來,忙眯眼眺望,豐潤的小嘴瞬間張大了。
“耶?”來的果然是馬,嚴格來說是“一匹”神駿非凡的高頭大馬,正大材小用地拉著一輛沉穩樸拙卻看起來堅固無比的桐木馬車,趕車的車伕是個黝黑悍勇的大漢,雙目炯炯有神,僅僅只是一人一馬,卻挾帶著沙場上刀光劍影淬鏈出的威煞和千軍萬馬、雷霆之勢!
沙場,千軍萬馬…為啥這幾個浮現她腦中的詞兒都不太妙?
該不會是——車伕輕輕一扯馬韁套繩,也不見有其他動作,轉瞬間,狂猛疾馳近來的馬車穩穩停在她跟前,玉米還來不及反應,就發現自己和一個大大的馬頭大眼瞪小眼…幻覺是吧?她怎覺得馬兒烏黑的大眼睛還特意朝自己曖昧地眨了兩下?
“呃…”這是演咋?
“小人何勇,奉大將軍之命前來押…咳,接玉老闆進府。”何勇抱拳朗聲玉米一張圓臉瞬間黑了。
“還真是多謝大將軍了。”當她沒聽到那個“押”字嗎?
“請。”何勇對於她臉上明顯的不悅恍若無睹,臉不紅氣不眉不挑,全然是燕家軍治下嚴謹不苟好青年的作派。
她嘴裡念念叨叨,臨上馬車前還不忘再甩了個殺氣騰騰的大白眼過去,嚇是沒嚇到何勇,反而嚇到了自家弟弟。
“姊姊…進了將軍府…千萬謹言慎行…”玉糧雙手緊緊攀在車沿邊,眼巴巴地望著她,只差沒“無語凝噎,相對淚兩行”了。
“要記得弟弟啊!”
“小糧,店裡就代給你了。”玉米豪氣萬千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哭什麼?沒事兒,等姊姊去擺平將軍府的灶頭就回來啦!”
“嗚嗚嗚…”何勇默默在一旁,內心極度無言。
一個是過度傷悲秋,一個是缺心少肺遲鈍大條,這對姊弟還真是“東疆一絶”不過想起臨出門前,將軍破天荒親口吩咐的那副脆異離奇場景…
素來深沉肅穆的燕大將軍濃眉動也不動,漆黑如墨的雙眸不見平時的鋒利,反倒有種罕見的興奮…或者說是惡趣味,還是期待呢?
總之,何勇莫名背脊發。
他突然對那個坐在車廂裡猶不知“前途無亮”的樂觀小泵子,生起一股由衷的同情憐憫之心。
可憐的小泵子,是怎麼得罪他們家英明神武的大將軍的?
卯初時分,天光乍現,那輛風塵僕僕的馬車終於駛進了鎮東將軍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