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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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河渡口，大河遼闊，滔水滾滾，因是南來東去航運要處，因此商帆和船隻紛管紛不絶，極是熱鬧。

“姊姊，我們不上船嗎？”玉糧看著姊姊佇立在渡口，不時回頭，面容悽傷，又隱隱彷佛在眺望，或是等待著什麼，不心一動。

“你在等誰？”

“我沒有，我…”玉米猛地回過神來，倉皇地否認。

“我們這就上船吧。”玉糧言又止，最後還是默默地頷首，握緊姊姊的手，起步順著人，挨挨蹭蹭地上了船去。

這艘往南方的中型客船載了百來人，還有一些貨物和騾驢雞鴨之類的活物，雖是分了不同的艙房，卻依然喧鬧嘈雜不堪。

他們找到了位子坐好，玉米依然情難自已地望著渡口那頭的東疆方向，喉間堵著一團灼熱酸澀的深深痛楚。

燕大哥，小米走了，你要保重。

就在船伕要收起船索的時候，一行騾隊急急忙忙地趕近而來，其中一人頗為面，玉米一定睛，這才發現原來是過去兩、三個月來常率騾隊販貨至東疆做生意的趙老闆。

糟，遇見人了。

她心下一驚，忙縮頭閃躲，唯恐給趙老闆瞧見了，萬一不小心漏了口風，消息傳到鎮東將軍府就麻煩了。

趙老闆和幾名夥計千拜託萬拜託，終於還是得以上了船來。

玉米咬著下，有些懊惱地低嘆了口氣。

船伕終於收起了船索，客船慢慢地隨著河水拍浮推動著離開了東河渡口。

這時，遠方卻隱隱約約似有雷動，轟隆隆如怒龍捲雲而來。

“欸？打雷了，要下雨了嗎？”玉糧茫然地抬眼望去。

“不是雷…”她倒了口涼氣，不敢置信地瞪著那支由遠至近快如閃電的剽悍騎兵。

放眼東疆，如斯剽悍，唯有燕家軍…是燕大哥！

為首的身影偉岸修長，煞氣騰騰，好不眼，就連他下騎的神駿戰馬都是她再悉不過的追霄！

她的心臟在這一刻彷佛靜止了，不知是驚是俱是喜還是盼望，屏氣凝神地望著那高大神偉的一人一馬。

就在此時，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忽然頂住了她的後，充滿了濃濃的威脅和無可錯認的殺氣！

“玉老闆，噤聲。”趙老闆面上商人油滑親切的笑容仍在，眸底卻是光畢，毫無笑意。

“不想你和令弟命喪於此的話，就乖乖聽我的命令。”

“趙老闆你、你為什麼…”玉米腦中靈光一閃，剎那間心口一涼，“你是他們的人？”

“玉老闆，你居然能在我眾多手下的追蹤下逃脫了十年，真真令我另眼相看。”趙老闆似笑非笑的，“不過普天之下，還沒有我主子『得不到』的人。”

“你怎麼會知道我們…”

“這兩個多月來本已對你姊弟一一人略有生疑，今見你倆一入灶間便消失無蹤，我就知道有鬼。”趙老闆得意地揚起微笑。

“後來在柴房裡發現地道，就真相大白了。”她緊緊咬著下，既驚且憤，更是恨意難當，“我弟弟什麼都不知道，你放他，我跟你們走！”

“玉老闆，不，葉家孫小姐。”趙老闆眼底盡是無情的嘲之。

“你以為這是一個過家家的遊戲嗎？乖乖出你祖父當年給你的東西，我或許還能考慮留你和令弟一具全屍，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