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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低聲喚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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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索千里額角冷汗豆大冒出,面部肌一陣扭縮,似在疼苦不堪,無奈出聲不得,怪少年一點憐憫之容都沒有。

尚冷笑道:“索千里,我叫你死得明明白白,告訴你,少爺就是追魂判謝文的後人,我這七搜陰斷魂手法,任你天神不凡,也解救不了,少爺存心要令你慢慢疼苦死去,否則難消我心頭之恨。”說罷,晃眼就消了形蹤。

祭壇邊四支蔑條桐油火炬已將燃盡,只剩下不足一尺長尾截,發出畢剝的聲音,這是火炬竹條行將鬆散的前奏,轉眼,竹條散了一地,火焰頓減,僅餘下一點點昏暗的紅光,慢慢的寂滅,祭壇恢復了自然的黑暗。

晨曦初上,河間至任邱小道上來了一個姿容俊秀,神采奕奕的少年書生,手持著一把措扇,漫步閒遊,看似與常人步伐無異。

其實甚快,轉眼就走出了三五十丈。這少年就是怪手書生謝雲嶽,他為了避免形跡顯,不由大道去京,反沿滂沱河,斜取河間府,由小徑去任邱,經霸縣固安,進豐臺入京,他從昨晚擊斃鳩神索千里後,返至客棧取了行囊連夜起程,黎明時,巳自越過河間府。

二十里鋪在河間府正北方,隱蔽於一片參天古樹中,其實是一個小村落,不過有一條四五十尺的街道,因為二十里鋪是通任邱的孔道,來往的騾車客商還不少,使這街道增添了幾分熱鬧。

街頭上有一家賣酒茶的小店,門首瓜棚架下,設有十幾幅座頭,賣些酒茶,醬幹,滷牛、饅頭等吃食東西,專備過往客商打尖食用,內面尚有棧房十數間可供歇宿。

這時,座頭上有四五撥人先謝雲嶽而至,謝雲嶽走來找一個比較乾淨的座頭坐下,只見過來招呼自己的是一個鬚髮蒼白的老者,面薑黃,不停地咳嗽,似有宿病纏身,語聲沙啞,所不同的,眼神分外清澈,老者問道:“客官,要點什麼東西吃嗎?”謝雲嶽笑道:“老人家,在下走夜路,腹中有點餓了,可有什麼現成東西,隨便拿來充飢即可,不必費事。”老頭哦了一聲,連說有有,遂望內面用沙啞的喉嚨叫道:“婉兒,搬十個饅頭,一壺酒,昨晚留下的二斤牛,一併送給這位客官用。”裡面屋內回了一聲:“爺爺,這就送來了。”聲帶甜脆,脆得十分好聽,似是一個小姑娘語音。老者帶笑向謝雲嶽招呼道:“客官,你請稍坐,我那小孫女在後面生火,很快就會送上。”又含有深意地望了謝雲嶽一眼,咳嗽兩聲,轉身往那靠著街旁一把竹躺椅中躺下,微閉雙目,似是在養神。

謝雲嶽移眼打量棚內四五幅座頭中食客,大都為肩販土著,其中一幅座頭上坐著兩個四十上下濃眉巨目勁裝的中年漢子,甚是打眼,肩頭上都著厚背潑風刀,一面喝酒,一面不時瞧在那老者臉上,口角泛出一絲冷笑之容。

謝雲嶽看在眼裡,不微微起疑,忖道:“這老者莫非也是武林中人,看這兩漢子似是有為而來。”突然耳邊響起一陣銀鈴的聲音:“爺,吃食東西送來啦,趁熱吃吧,涼了就不好吃啦。”謝雲嶽急轉面一瞧,不由得眼睛一亮,只見眼前立著的是一個約摸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雖是布衣服,卻掩不住她那天然秀麗,俏瞼泛出剛成少女的蘋果紅,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凝看自己臉上,雙手託著一方托盤,盤中的饅頭正冒熱氣,可不是剛剛起籠的嗎。

那姑娘見他猛一轉瞼,對方一雙俊目,閃著炯炯光焰,正與自己目光相觸,像一道電光般地傳遍了全身,芳心砰然亂跳,粉瞼上紅雲頓起,疾將臻首低下一笑,纖手把食物一碟一碟地擱在桌後,柳一扭,翩若驚鴻般閃入內。

謝雲嶽心無遐念,只覺這小姑娘長得十分的秀麗,此時忽聽得那旁二個勁裝漢子低聲互語道:“老大,想不到這病老兒有一個長得水蔥般的小妞兒咧。”

“哼,你又犯上老病了,只等楊山二鳥一來,遲早還不是你口中之物,急什麼。”謝雲嶽徒然一驚,這不是指那小姑娘麼,嘿,敢情兩人一定是下三門賊,有我謝雲嶽在此,準要你們好看。

那老者似是聽見他們兩人的說話,微微變,兩眼啟開望了兩漢子一眼,後又閉上,目光如電閃一般,哪有半點病況。

一個時辰過去了,老者躺在椅上,似乎是睡著了,先前不停地咳嗽,暫時是寂然無聲,食客全都離此啟程望那任邱縣而去,丟下了散碎銀子留在桌上,只剩下兩個勁裝漢子,及謝雲嶽三人,靜靜地飲茶。

那兩個勁裝漢子不時東張西望,神情急燥不堪,口中自言自語地咒罵著。門內衝出一個六七歲的男童,玉琢似的可愛,兩隻又大又圓的眼睛,像墨珠一樣清澈,滿臉稚氣,口中不停地嚷叫:“爺爺,爺爺。”剛才驚鴻一瞥的姑娘跟著那男童追出,一眼看見謝雲嶽還沒走,似乎一怔,不由地慢下步來。那老者被他孫兒吵醒,睜開眼一抱在懷,笑問道:“青兒,是不是又淘氣,把姐姐惹火了?”男童嘟著小嘴,說道:“爺爺,青兒並沒淘氣呀,只是多吃了一個饅頭,姐姐就要打我手心,爺爺,你說姐姐壞不壞?”那老者呵呵大笑起來,聲音宏亮之極,姑娘走近前,說道:“爺爺,你咳嗽還沒好嘛,怎麼您老人家又笑起來了。”說著,將那男童抱過手中,老者長嘆了一聲,又閉上眼睛。兩個勁裝人漢聞得老者笑聲,不由變,忽然遠處發出數聲清嘯,漸由遠而近,霎時,來了四人,均是疾馳而至,足不揚塵,輕功極佳。

小姑娘見狀,面現驚容,不由退至謝雲嶽桌邊,謝雲嶽即笑道:“姑娘,把你弟弟給我吧。”姑娘回首悽然一笑,當即把手中男童遞過,說道:“大叔,你最好抱我弟弟去門內避躲,這批壞人都是衝著我爺爺來的,說不定有什麼兇險。”謝雲嶽搖頭笑說:“無妨,姑娘自己當心就是了。”姑娘笑笑,一晃身,就到了老者椅後,老者依然閉上雙眼,似不知身外暴風雨即將來臨。

四個匪徒一排秋雁般立在老者竹椅前五尺外,面呈獰笑凝視著老者,姑娘閃在老者椅後時,四匪瞼上突變,先前來的兩個勁裝大漢,潑風刀已持在手中,緊張地立著,似防著老者突起發難。四匪中一個瘦長個子,突然發話:“傅六宮,你不要裝死賣活,俺賀德彪找你五年了,識相的,快獻出那本拳經,還可饒你一條老命。”只聽得老者喉間發出一聲暴雷似的大喝,雙目陡啟,縱身從那椅上飛起,兩手當望那四匪徒狂飆般撞擊。四匪猝不及防,被掌風懂得身形一歪,那老者也竄離二丈開外,旋身怒目,不住地息著。

婉姑娘一見大急,竄在賀德彪身後雙掌蓄勁猛劈,賀德彪聞風知變,急撤步挫,兩手急旋往上一託,婉姑娘柳條似的身形被他一託,彈在半空,姑娘武學也自不弱,凌空來一個“細巧翻雲”‮腿雙‬一曲,柳絮般落在老者身側。

老者怒道:“婉兒你怎可輕率出於,快護著青兒要緊。”婉姑娘星目含淚,喚了聲:“爺爺。”只見那老者兩目威稜視,喝道:“怎不聽話,快去。”喉中又發出息,接著又是數聲嗆咳,婉姑娘無可奈何,怒視了群匪一眼,緩緩退在謝雲嶽身前。

那男童在謝雲嶽懷中,不時地叫著大叔,問長問短,謝雲嶽手撫摸著他的小臉龐,口中漫應著,雙眼注視著當前的形勢。

這時,賀德彪濃眉一揚,狂笑道:“傅老兒,想當年你雖然幸而漏網,也被賀某一招紅砂掌擊得重傷,紅砂掌下,難有一人逃命,無藥可救,你仗著內功湛,苟延五年之久,也算了不起,如今被你賀大爺找著,還有何話說,你愈動真氣,愈自找速死,不要執不悟,趕緊獻出拳經,在楊山二鳥面前,今只有這次好說話。”那老者息己住,嗓音又變沙啞,說:“賀德彪,你體仗人多,我老頭子還未必就怕你。”謝雲嶽一聽傅六官嗓音,就知真氣耗損過度,紅砂掌傷淤積體內,若再用真力,必然噴血而亡,他不能坐視不救,低聲喚道:“姑娘,你抱著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