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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語音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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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保千恩萬謝,與曉霞上騎而去。謝雲嶽隨著放緩腳程,跟隨至高邑城郊,一見張天保兩騎折往贊皇取道山西路徑,才放下心來。

一抖連繩,又復揚塵疾馳趕往石家莊。石家莊為北上入京。西去太原孔道,商賈繁盛,人煙稠密,謝雲嶽策馬如飛,夕陽斜照時分,已自趕抵,道上真是車如水馬如龍,仕女成群,紛來沓往。

他一身塵上,也無心觀賞,策馬眺望,只見不遠處有家賓客棧,懸著招牌風搖晃,走近一看氣派甚大,陡見粉底書紅十六個大字,上面寫的是“仕馬行包、安商客棧,酒席外會,小酌齊全。”謝雲嶽心想:“這倒正合下懷免得再找。”隨即翻身下騎,夥計如風地搶前阻著牽馬,哈笑道:“客官,要投店麼,上房乾淨得很,裡面請。”這家賓客棧兩個頭門,另一頭門進去是吃飯飲酒的客座兒,十分講究,謝雲嶽被引進在一個單獨的小四合院內,窗前花木扶疏,屋內陳設華麗,謝雲嶽漱洗一清,走出來,便命店夥引著去用飯,他這一更換衣巾,顯得富家公子模樣,夥計恭謹地帶小踏入大廳。

這座大廳,已上了九成座兒了,謝雲嶽這一現身,食客大半頻頻注目而視,他那倜儻不群的風度,實在是太英俊了,謝雲嶽含笑走進,往空座兒坐下,隨便叫了兩三樣萊,兩斤汾酒後,便自朗目往這大廳瞥掃。

只見隔自己座兒不遠,有數席席上人也正向自己這面望來,靠左一席上坐著兩人,年歲都甚輕,一人面微黑,五官俊秀,雙目威稜視。

另一人神采飛揚,容顏甚俊,雙目清澈瑩亮,背間均斜搭著寶劍,大都廿三四年紀,只看兩目出神光,便猜知兩人一定是武林能手。

另一席上端坐著矮胖老者,白眉白鬚,頭頂光禿禿地兩隻手掌特大,泛出珠砂顏,雙目神光四,朝著謝雲嶽望來,衝著他就是一笑,謝雲嶽忙把目光移在另外一席上,瞥見那一席上坐著一位少女,身著套勁裝斜搭一柄翠綠長穗寶劍。

容顏豔美,只是雙眉間隱含重憂,一雙水盈盈的眸子也蘊著重大幽怨神情,她見謝雲嶽瞧著自已,粉臉一紅,隨即低上頭去。

謝雲嶽暗忖:“這些人都是武林中人,大概與自已一樣,僕僕江湖,只是那少女有什麼重大心事不成,為何如此幽怨。”不頻頻用目多望了兩眼。這兩男一老一女,他們一見謝雲嶽進來。不為他容貌都麗,翩翩不群的風采所奪,可沒有瞧出他身負絕技,老者還心想:“此子若棄文習武,說不定倒是個可造之材。”一會酒茶已然端上,謝雲嶽低首飲酌,亦未曾再留意,長途跋涉鞍馬勞頓,腹中空乏得緊,兩斤汾酒片刻均盡,這酒後勁甚足,紅雲布面,顯然有點醉意。

又用了三碗飯,正待離開座位時,勿見一店夥執著紙條匆匆走向那玄衣少女身邊,哈遞在少女手上,少女一看紙藥,不由粉面變,悄聲問店夥道:“送信的人呢?”店夥道:“那人將字條與小的後,傅自去了。”少女點點首,店夥見沒有什麼吩咐,便自走去。玄衣少女秀眉更緊皺了,謝雲嶽心中一動。忽聽得矮胖老者哈哈大笑道:“大不了又是狐鼠之輩,欺侮一個可憐娃兒,有什麼愁眉苦臉的,你就知道我老人家不伸手麼。”語音洪亮,聲驚四座,食客們紛紛注視老者。那矮胖老者恍若無人,自言自語著,又大口酒大塊,囫圇棗般,到嘴就光,吃像實在難看。

謝雲嶽知老者出言,並非無因,於是將離去唸頭打消了,靜坐那裡,期待著情勢發展。果然,只見玄老少女走在矮胖老者面前盈盈一福,低聲道:“難女知老前輩是非常人,可憐難女千里迢迢,只望逃出虎口,不料賊子竟不放手,還請老前輩仗義援手。”矮胖老者此時一臉正,搖擺手道:“江姑娘,坐下再說,我老人家知你投身在清風幫是情非得己之事,又知道你出汙泥而不染,志行可嘉,不然你一路而來,那能如此容易離開?

此事我老人家既然伸手管了,就要管到底,不過這次來的人,都是些幫內扎手人物,未必就如此容易打發,但也難在我老人家手中討了好去。”這幾句話確是聲音微小,卻給謝雲嶽聽得一清二楚,心想:“二哥雷嘯天也曾說過,先父當年誅戮清風幫手下多人因而結仇,在三湘地面圍襲先父共謀者,可能清風幫派出的人佔多數,我不免相助這姑娘一臂之力。”但見左面席上那兩少年也走在矮胖老者面前躬身道:“老前輩莫非是嵩山矮方朔荊師伯麼?”矮胖老者白眉一揚,笑道:“兩個娃兒,怎麼知道我老人家名號?”那面黑少年忙道:“晚輩姜宗現,及東方玉昆何緣在此得拜見師伯。”矮方朔兩目神光電,一躍而起,驚喜道:“怎麼,你們就是近年所傳峨嵋後起之秀,慧空這老禿兒眼光真不錯,竟覓到你們兩個骨奇佳的傳人。”說著,呵呵大笑又道:“我老人家正想找不到幫手,這江姑娘被清風幫迫得無路可走,你們就幫幫這位江姑娘的忙吧。”謝雲嶽一聽那矮胖老者竟是矮方朔荊方,心中陡然一動,其父未死時,常聽他道及此老,與他有八拜之,謝雲嶽未出生,即已歸隱無蹤。

不過謝文始終不知道,就在他出事那年,荊方再度出現江湖,為追魂判謝文之事費盡心機,明查暗訪,被他查出一部分當年圍襲的疑兇,因無法確定是否,又防打草驚蛇,被元兇遁走,一他遲遲不敢下手,他也不相信追魂判謝文就此不明不白死去,腳程走遍北七南九各省,始終就探不出謝文生死確悉。

這次也為了謝文之事,暗探呂梁山清風幫主壇。被他無意發現江姑娘之事,一路跟隨江姑娘身後,從容化解危難。謝雲嶽又聽得兩少年自稱姜宗耀,東方玉餛,猛地憶及在金華時馮伯雄提及江湖後起之秀,不是有這兩人在內嗎?

於是不又細細打量了幾眼。黑摩勒姜宗耀,天罡劍東方玉昆均覺察謝雲嶽深深注意他們,姜宗耀不眉頭一皺,低聲和東方玉昆說道:“師弟,怎麼那少年頻頻注視我們,不要是…”東方玉昆笑道:“此少年不過是見我們武林中人舉止好奇罷了,未免多看幾眼,何況他目光正而不,值不得大驚小怪的?真要是那活兒來了,難過我們就不準人家瞧嗎?”

“是哇。”矮方朔荊方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嚷道:“娃兒,只准你瞧人家,就不準人家瞧你嗎,這太不公平了。”黑麵摩勒姜宗耀黑麵泛紫,訕訕地一聲不語。矮方朔荊方話一完,兩眸眯成一條線,又往謝雲嶽那面望,只覺越看越愛。

把謝雲嶽面部輪廓上下打量一個清,突然荊方哈哈一聲,兩手重重擊了上下,口中自言自語道:“怎麼會像他,一點都不差,奇怪,奇怪?”謝雲嶽見狀,心中又是一動,起身望矮方朔席上走來,來在近前,微笑道:“請問老前輩是不是矮方朔荊方。”本來荊方雙眼眯著,出一條線,見他這一問話,兩目陡然啟開,威稜四道:“小娃兒,你是誰,你怎麼會知道我老人家名號?”謝雲嶽笑道:“荊老前輩,可否請借一步說話?”矮方朔荊方瞪著眼道:“大丈夫無不可告人之事,這裡有什麼不好說,何必偷偷摸摸的。”謝雲嶽俊瞼緋紅,其父也曾說過這位拜兄詼諧得緊,其實並無惡意,只是度量狹仄的人當場有點受不住,於是搖搖頭微笑道:“晚輩實有難言之苦,斗膽請老前輩移玉。”矮方朔眨了眨眼,像是無可奈何地道:“好吧,小娃兒,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催著美宗耀說道:“你們這些小娃兒,在此等我,不準溜掉,我老人家去去就來。”於是謝雲嶽勇者接方朔到他臥房裡,因他臥房是單獨小四合院,不怕人家偷聽,兩人一踏進臥房,矮方朔就往鋪上一坐道:“小娃兒,你害得我老人家走了這麼遠的路,現在總可拿出你葫蘆裡的狗皮膏藥來啦。”謝雲嶽心中好笑,這位世伯可真是詼諧,正了正顏道:“荊世伯,你老人家可記得追魂判謝文麼?”話還沒完,矮方朔一躍而起,一把拉住謝雲嶽雙手,雙目含淚,語音發顫,道:“怎麼你就是…怪不得我一見就覺面善,真皇天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