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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星河下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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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飛苦笑一聲道:“少俠一定要聽,老朽敢不盡情告知,只是老朽昔年所行所為,都是些大悖人情之事,固然曲不盡在我,一次為惡,終生洗刷不清,縱然少俠有心相助,老朽也是不肯,深恐少俠為人指責大悖俠義道。”謝雲嶽皺了皺眉道:“在下向來行事,只求心之所安而已,武林是非難論曲直,善惡之分僅限於一線,靈老師且說出詳情,看看有無辦法可想,縱然在下不能明中相助,難道一你忘了在下有千面之稱?”?說著取出一張人皮面具套上。靈飛愁眉一軒,道:“老朽豈能忘懷,只是需求少俠相助,問心有愧而已,老朽只能簡略說出,兩月前豫省七大鏢局聯合護送一批重鏢均是價值連城之物,只因他們事前安排慎秘,黑道中鮮有人知,由豫入隴,間隔千里,行程久,消息總免不了走漏,為兩撥綠林巨魁獲知了,紛紛追蹤,相好地點下手。”

“老朽正在陝甘邊界隴山作客,隴山盜魁金戈鐵鞭沈鎮奎最先獲知,強邀老朽相助,待老朽趕到扶風金雞嶺上,只見屍骨狼藉,但是鏢局中人,已然有人走在我等頭裡,沈鎮奎深恐替人背上黑鍋,傳令疾退,然金雞嶺上尚隱藏得鏢局能手,星月皓潔之下,老朽形像已被人認清…”

“事後聞訊,鏢貨並未失去,而鏢局中鏢師當場擊斃達十九人之多。攔截蘭人均是黑衣黑巾蒙面,無法辨出是誰,只知來者均是武功玄桅,卓絕群倫的黑道高手,但他們誤認老朽參與,昨,在鶴鳴山中遇上中州鏢局總鏢頭神拳姜申等人,一時分辨不清,約在五鼓夭明時分在距此二十里處武侯祠內理論。”謝雲嶽朗笑道:“靈老師只說未參與其事就夠了,不過僅是適逢其會而已,那麼由在下代你出頭就是。”喪門劍客靈飛還未答話,戶外忽傳出了一聲冷笑道:“靈飛任你舌翻蓮花,也難洗脫罪名,淆惑視聽,煽動別人去死,豈是大丈夫行徑了?”謝雲嶽不等此人話音落定,立時身如閃電穿窗而出,已瞥見三個勁服中年武師,一列橫立在屋面上,只見謝雲嶽身形未朝下落,反往上飛,疾如鷹隼般在三人前落下,悄無聲息。

三中年武師,見謝雲嶽這種神化玄詭身法,畢生罕睹,不由相顧失,目中出驚異光芒。謝雲嶽視了他們一眼,沉聲道:“是非曲直,總有真相大白之時,靈飛已允在武侯司五鼓天明時當面理論,到時自會前去,三位來此監視,豈又是英雄豪傑行徑?”三人面顏對一紅,中立二人道:“閣下一言九鼎,我等在武侯司恭候就是了。”三人同時轉身,穿空躍飛而起,落下屋面身形杳然。四更不到,謝雲嶽與靈飛二人已到達武侯祠內。

月已西科,祠內一片膝黑,闃無人叫蹤,謝雲嶽火折中刷地然著熊熊火焰。閃閃光輝中,映出祠中諸葛武侯塑像,羽衣綸巾,星目隆準,三綹長鬚,儒雅凝重,栩栩如生。

兩席壁間滿留墨痕字跡,均是千百年來騷客詞人遊經於此所留詠佳作。謝雲嶽笑道:“想此時尚早,不妨暫候片刻。”目中落定武侯塑像座前一隻殘燭,嗖地竄前取過只覺觸手微溫,笑道:“不久之前,尚有人來過。”繼搖搖頭道:“且莫管他是誰,反正五更時分當可分曉。”說時將殘燭就在火摺子燃亮,漫步眺賞壁間所留琳郎詩詞,其中不乏膾炙人口之佳句,其中一闋更是佳絕,謝雲嶽不朗朗出口道:“劍江水綠雲雲,五丈原頭又燻,舊業未能歸後主,大星先已落前軍。

南陽祠芋空秋草,西蜀關山隔暮雲,正統不慚垂萬古,莫將成敗論三分。”不頷首再三道:“的確是佳作,自古英雄生前不論成敗,千秋萬世之後,自有定論。”正在忖念之際,突聞祠外傳來數聲長嘯,劃破沉寂的夜空,四山回應不絕。謝雲嶽回面向靈飛道:“我們立在祠外,瞧瞧來的是什麼人物?”雙雙躍出祠外,斜月光輝之下。

只見側面不遠一片峻嶺上十數條黑影,疾如閃電凌空撲下。來人中一五旬老者,炯炯虎目暴怒光喝道:“靈朋友一身抵十九命,似嫌委曲,還要拉一個墊背的是麼?”靈飛正道:“姜老師,靈某懼者不來,來者不懼,身死又何足惜,只怕正凶逍遙法外,死者不能瞑目,含恨於地下,諸位於心何忍。”神拳姜申怒喝道:“靈飛,事到如今,你還撒賴做什麼?”呼地一拳,撞向靈飛前而去,勁風凌厲迫人。

突然,謝雲嶽閃身而出,攔在靈飛身前,右掌微微向外一送。姜申立時如受重擊,踉蹌倒出數步,不大駭。謝雲嶽目光卻落在一人身上,一朗聲喚道:“司馬老鏢頭,別來無恙,可記得在下麼?”奔雷劍客司馬仲明已早發現謝雲嶽體形甚,只是為一張人皮面具矇住,及至聽得口音,恍然憶起是誰了,眼中陡驚喜之,飛步搶出,執住謝雲嶽雙手道:“真是老弟麼?想死老哥哥了。”謝雲嶽就在司馬仲明耳畔低聲說了片刻。奔雷劍客司馬仲明哈哈大笑道:“就憑老弟一句話,無不可解決之理。”急急轉身走入群雄中商量了一陣,姜申奔了過來,抱拳施禮道:“久仰少俠大名,如雷貫耳,今得見,幸何如之,倘得少俠為助,則可刃而解,姜某當在成都武侯詞恭候蒞臨。”司馬仲明也走了過來,長施一禮道:“老哥哥喜獲一雙孫兒孫女,皆老弟回聖手之功。”謝雲嶽朗聲大笑道:“此皆老源頭盛德所致,天降樣麟,在下何可言功。”說至此一頓,又道:“在下還有要事待辦,急需趕去,好在相見非遙,敘闊有期,諸位請珍重。”說著,同靈飛雙雙一鶴沖天而起,拔出四五丈高下,弓身平,疾如星奔矢,一前一後,落在蒼茫月中,轉瞬,身形杳然…晨霧霏霏,岫雲飄浮,陽光濛若幻異常,垂棧道上兩列柏樹參天,隱蔽天,回柯垂枝,綠雲橫空,蒼翠滴。

只見綠雲深處,石築馳道上,謝雲嶽等四人震飛馳來,突然四人身形止住。崔世玉閃眼四顧了一陣道:“是這裡了,盤龍峽是穆雲老前輩自取之名,故山民土著亦茫然無知,靈老師更不消說找不到了,依在下之見,到達穆老前輩所居府之前暫不現身面,只藏在暗處,彭灝等人必來,謝兄只全力搏擊彭灝,在下非除得墨含英靳文龍兩人誓不甘休,這幾人都是武功絕倫之輩,稍縱即逝,不可與他們有後手之機,謝兄意下如何?”謝雲嶽略一沉,點首道好。崔世玉用手一指不遠處兩峰之間道:“這兩座峰頭之下,就是盤龍峽,此刻已是雲封峽谷,不可瞥見,請緊隨在下下得峽谷,浸苔滑,慎加小心。”說時當先走去,穿出柏叢之外,奔向峽谷入口。

四人手足並用,攀落谷底,只見雲霧繚繞,撲面溼,谷底亂石峨峋,稜角鋒凸,饒是四人武功蓋世,也要摸索而行了。半個時辰過去,只聽崔世玉悄聲道:“到了。”謝雲嶽凝目望去,隱隱辨出這片谷底甚為開曠,約有六十丈寬,只在三丈外遠處,仰面上望,陡峭壁立,岫雲封橫不見天,峭壁之上俱是石茁老樹,橫丫垂攫,枝葉翳密,隱蔽異常。

崔世玉道:“你我四人分做兩起,藏身老樹攫枝上,來人無所遁形,亦可互為聲擾。”謝雲嶽當即同意,與靈飛沖霄而起,身形一翻,落在濃柯密葉中。謝雲嶽只覺心絃無比的緊張,谷中一片死寂,幾乎可聽得自己心臟跳躍聲。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驀然聽得峽谷中步履聲傳來,由遠及近,空谷足音,分外清晰。謝雲嶽就知他們來了,步履凌亂迭起,來的人數顯然不少,兩臂蓄勢待擊,眼中出欣悅堅毅的神光。

只見勒發頭陀當先走來,謝雲嶽雙手食中兩指緩緩伸出,朝頭陀前左右兩點去。那頭陀做夢也未料到頭頂樹上藏得有人,更未曾猜到謝雲嶽展出的,竟是千古絕學軒轅十八解中從未一用之凌空點手法。

一冷一麻,神志立時一昏,栽倒於地,峽谷中立生轟然震音,嗡然不絕。霧中一聲大喝,道:“孫賢弟,你是怎麼了。”陡然現出龐眉皓首,銀鬚飄拂的彭灝,謝雲嶽一見,不怒心如焚,疾如鷹隼一聲不發地撲下,挾雷霆萬均之勢,宛如星河下瀉,巨飆狂湧聲勢剛猛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