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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屍體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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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門劍客靈飛搖了搖頭不語。謝雲嶽暗暗忖道:“必是靈飛昔年的仇家,不然他神怎會如此不寧。”亦不追問。他與靈飛由雲夢沼澤一路行來,已知靈飛為人不惡,但好武恃勇,輕言賈禍,睚眥必報,故惡名滿武林。

不過靈飛自雲夢沼澤深受被制於人苦痛,經謝雲嶽解救,懷恩圖報,悔悟已非,與前判若兩人。要知由惡向善,非具有莫大的智慧毅力不可,謝雲嶽對靈飛暗加尊敬。

此時,靈飛雖然不答,但留下心來。上溯三峽,險湍,舟行甚慢,每繞行不過十數里水程,皆因自入瞿塘峽水仄,漲水時極為險惡,不似巫山至瞿塘四十里水程江面較闊,枯水時期險灘甚多,漲水時石礁淹入水底,航行反而較便。

如此,有度如年覺,靈飛自見得鄰舟艙中三人後,似坐立不安,頻頻去船首窺視。謝雲嶽見狀更是懷疑,問他又不說,不暗哼一聲,決意探出箇中原委。

舟行三,已到達夔門,岷山二毒忽動念先行趕返岷山,於是告辭登岸而去。忽見那鄰舟所見三人,也乘船就路,登上江岸,靈飛急向謝雲嶽說道:“少俠,我等躡這三人行蹤如何?”謝雲嶽不一怔,道:“靈老師尚未告知這三人是誰,得放手且放手,何必又自招煩惱?”靈飛急道:“此三人與當年令尊之死有莫大的關連。”說時,人已登上了岸階,謝雲嶽聞言中大震,忙追上前去。

前面三人入得夔州城門,便走入一家客棧,謝靈二人遲疑了一下,也向這家客棧走去,忽見一個身材矮胖的老叟與一白衣背劍少年,先一步搶入門。靈飛眉頭皺了一皺,低聲道:“西川道上,又有熱鬧瞧啦。”謝雲嶽不知他是因何而指,望了他一眼,靈飛已邁步跨入,喚來店夥,引入一間上房。靈飛似猿脖發行動不停又匆匆走出門外,謝雲嶽見他舉動不寧,更是心頭納悶不已。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從外迴轉,身後隨著一店夥,一手提著食盒,另一手卻提著一把大銅壺。

店夥將食物和酒餚端上桌面,問明無事,才躬身告退而出。謝雲嶽笑道:“靈老師出去就是為著命店夥送來酒餚麼?”休看靈飛五十多歲了,還是童心未混,面上竟浮起天真的笑容,說道:“少俠,有什麼事,餵飽了肚子再說。”說著,在謝雲嶽面前斟了一杯滿酒,再與自己斟了一杯。謝雲嶽怔著眼道:“靈老師,你這般詭秘不宣,實令在下食難下嚥。”喪門劍客靈飛似是無可奈何,嘆息了一聲,道:“不料少俠如此心急,由不得靈某不說,數前少俠問起靈某知道當年令尊被害之事否,靈某即推稱風聞,不知詳情,少俠總該記得?”謝雲嶽頜首道:“靈老師是否真不知情,在下對此頗為懷疑,忖料靈老師必有難言之隱,是以暫且按捺住。”靈飛道:“其實少俠數前相問,真的靈某不知情,如今情形又自大大不同了。”謝雲嶽聞言大為詫異,眼中出惘惑的神光,只聽靈飛接下去道:“此事說來話長,少俠如願飲酒進食,靈某自當和盤托出。”他說話時,目光卻落在熱香撲鼻的菜餚上,大有垂涎滴之意。謝雲嶽不朗笑一聲,取箸向盤中失去。

靈飛酷嗜口腹之慾,三杯酒下肚後,面上微現紅光,望著謝雲嶽道:“這陳年大麴,的確是後勁無窮。”見謝雲嶽不答,尷尬地笑了一笑,又道:“武林之內,甚多不可思議之事,亦甚多不可思議之人,鄰舟艙中三人靈某迄至現在,尚無法知道他的姓名來歷,其武功之高誠不可思議。”謝雲嶽愕然問道:“那麼靈老師卻何以知道他們與先父之死大有關連呢?又何以知道他們的武功高絕呢?”靈飛接道:“靈某說出,措詞如有不妥之處,少快不可見氣。”謝雲嶽正道:“如蒙靈老師據實相告,使先父得以不含恨九泉,在下還來不及,哪有見氣之理。”靈飛鯨飲了一杯酒,似是極難以出口,言又止,但終於說出道:“令尊昔年在生時,追魂判之名幾乎可說威震宇內,名懾神州。令尊鐵面辣手毫不容情,正雙方死在令尊手下的不下千人,整個武林為之震懾,是故無不以除去令尊為快。”

“但以令尊形蹤飄忽,神龍隱現無定,不易捕截,武林中多主查出令尊來歷再行謀捕,但可惜並無人知得令尊來歷,直至如今恐怕少俠也不知情,是麼?”謝雲嶽不黯然頷首無話。靈飛又道:“在暗中醞釀除去令尊期中,靈某方在盛年,以靈某無涵蓄,口舌又快,諸事不給靈某與聞,只為主其謀者是敝派人,蛛絲馬跡,不無落在靈某眼中,然而在當時靈某卻不以為意…”他說著又自在杯中斟滿了酒,一飲而盡,一大塊紅燒牛送入嘴嘴嚼出聲,眼中神光閃動,似對當年之事有所思索,良久,長嘆了一聲道:“正在密謀除去令尊之時,本門弟兄被令尊屠戮之事頻頻傳上邛崍,於是謀劃急。

一天,大師兄由山外運轉,隨同兩人前來,其中一人正是鄰舟所見的銀鬚皓首的老叟,事隔多年,形像未因年事增高有所變更,是以記得…”謝雲嶽接道:“另一人咧?”靈飛道:“另一人是骨瘦如竹,禿頂藍眼,甚是好記,只是舟中未見,這兩人自稱是令尊師弟,在山習藝時與令尊發生爭執,令尊一怒將他們點了殘,永錮,此事靈某隻聽大師兄吐出片言隻字,詳情非但不知。

而且連他們姓名來歷均無法知悉,甚至於迄至如今,掌門人亦不知他們來歷姓名。”他一頓,又接道:“那鬚眉皓白老叟,出言狂妄,與大師兄言捕獲令尊非他們不可,自稱武功卓絕,靈某心中氣忿,託稱賜教,哪知一招不到,靈某例已脫手,九處道被制,骨瘦如竹之人走了過來,伸手解了靈某道,目光中似有不滿他那同伴之意。”

“翌晨,這兩人與大師兄及本門高手多人下得山去,三月之後,盛傳令等與少俠被害之事,本門高手及大師兄均棄屍於庭湖畔,只有一人未死,將本門死者火化成殮後,扶傷奔返邛崍,但到達後只說了兩句話,即倒地氣絕身死。”謝雲嶽道:“說了兩句什麼話?”靈飛搖搖頭道:“這個靈某不知,靈某已遠赴黔南,三年後才返山,久淡忘,因事不關己,也懶得問了。”謝雲嶽緊接著問道:“如今貴山可有什麼人尚記得這兩句話嗎?”靈飛略一沉。道:“依靈某臆測,這兩句話一定是關於本門弟兄之死,無關宏旨之事。”謝雲嶽劍眉一剔,霍地立起,道:“那麼在下去找那三人當面詢問,父仇不共戴天,萬一離去,在下則抱恨莫贖了。”靈飛嘆息道:“他們已走了。”這無異於驚天霹靂,謝雲嶽神志似乎有點麻木了,目光發怔得半晌,才大聲道:“什麼,你怎不再告知?”靈飛知道他心情,徐徐說道:“少使切忌浮躁,此事靈某也出於意料之外,方才外出,卻無巧不巧遇那三人出往店外,越城而去,靈某情急之下在三人身後急急跟躡,到達一所蔽蔥鬱森林中,身形頓住,靈某唯恐發現,隱身樹後。

只聽一人語聲道賢弟,你去邀徐瞎來,七後我們在翠雲廊盤龍峽見面。”說完,只見人影疾晃,待靈某驚覺時三人形蹤已杳,靈某出得樹林時,卻又見矮胖老叟及背劍少年向西奔去。

喪門劍客靈飛長長吁了一口氣後,道:“現在,我們能在七以內趕抵翠雲廊盤龍峽,必可找出他們行蹤。

不過,靈某不敢保證鬚眉皓白老叟及骨瘦如竹之人是否主謀,或參與圍襲令尊之舉,掌門人三年前亦已仙逝,昔年知情之人俱已凋零,靈某隻知一鱗半爪未必於事實真像有補。”謝老嶽微笑道:“靈老師僅只如此,在下已心萬分,方才失札忿言,請予原諒,那翠雲廊盤龍峽在何處,靈老師可知麼?”靈飛答道:“劍閣南至閬中,西至梓潼,凡三百餘里棧道,統稱翠雲廊,因其兩側植有柏樹數十萬株,籠翠如雲,陰蔽天,故有此名,至於盤龍峽,據靈某臆測,劍閣之南有鶴鳴、垂錢、盤龍三棧道,當在盤龍峽道附近。”謝雲嶽自中閃出幻變光彩,凝望窗外。

“蜀道難,難上於青天。”三峽行舟難,但莫過劍閣棧道天下險,山從人面起,雲傍馬頭生,鑿石架空,下懸萬尋,稍一不慎失足,粉骨碎身,屍體無存,人行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