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尚有微微跳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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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那漢子手影猶如附骨之蛆般,跟蹤而至,但卻未向自己曲池抓下,相距三寸之處,突然收回。唐泰不明其故,一時怔了怔,只見面病黃漢子笑了笑,說道:“唐泰,你無自知之明,笨若木牛,你雖受宇文雷邀約,但紅旗幫卻不看重你,僅聊備一格而已,你不見他們都置你於不顧離去了麼?”唐泰目光一楞,趕緊四外一瞄,那裡有崆峒三道及紅巾扎額漢子的身影,不由大叫一聲:“氣死我了。”這時紅葛衣老叟見得面病黃漢子手法甚奇,身形一蕩已自飄下樹來,立在丈外,凝目觀察那莊稼漢毫無可異之處,不由大為驚異。
那面病黃漢子冷冷說道:“你氣又有什麼用,紅旗幫已禮邀岷山二毒,使毒手法較你四川唐門高明百倍,故而他們想法是有你不多,無你不少。”百步拘魂唐泰一臉憤怒之容,道:“岷山二毒有什麼比唐門高明之處,你不要信口誣衊…”病黃漢子朗笑一聲,截住他的話道:“你如果使出無形劇毒,將薩多和陀及宇文雷毒倒,命岷山二毒無藥可解,我就見信,你若有膽,我也是受字文雷禮邀之人,我們不訪同去如何?”***要知武林人物,最是心高氣傲的了,四川唐家毒名震懾武林數百年,享譽迄今,故唐門以擅用百毒自豪,舉世不作第二人之想。百步拘魂唐泰一聽病黃漢子譏損語,不由暴跳如雷,怒極獰笑道:“唐某豈能受你之,做下不齒武林之行。”病黃漢子不由朗聲大笑道:“你別自打嘴頰,胡充胖子吧,紅旗幫既不看重你,反不如束手返回四川,閉門自娛,江湖道上既有了岷山二毒,就再無有你唐門名號。”說著,轉目望在紅衣葛巾老叟的臉上,眨眨眼睛道:“屠龍老前輩,你說對嗎?”這紅衣葛巾老叟正是屠龍居土蔣太虛,蔣太虛聞言一怔,不知這病黃漢子為何認得自己,情不自哼得一聲,心下疑雲頓生。
百步拘魂唐泰越聽越不是滋味,氣得眼花耳鳴,連最後問屠龍居士一句話也未聽清楚,接著便仰天哈哈怒笑道:“朋友,你瞧得我四川唐門如此一錢不值,唐某定會要朋友開開眼界…”病黃漢子冷笑一聲接口道:“口角逞勇,算得什麼。唐朋友,你得忖量忖量看,權衡利害得失,事關唐門榮辱得失,不可妄逞匹夫之勇,免落得個畫虎不成反類犬之譏。”唐泰老臉脹得血紅,目蘊兇光,身軀震顫。他縱橫武林已久,盜宵小見之無不退讓三分,尊稱唐老不名,是以養成目空自大,傲驕骨。
哪還會受得住這般譏笑諷之語,為之氣結難伸,只連道幾聲:“好、好、好。”此時唐泰氣極神昏,本身智慧已為憤怒所淹,大凡憤極衝動喪失理智之人,做下之事必絕毒殘忍之極。
當下百步拘魂唐泰連說了幾個好字後,獰笑一聲道:“朋友,我們同去紅旗總壇如何?”病黃漢子斜睨一眼,面不屑之道:“唐朋友,不是我輕視於你,你的腳程無論如何趕不上我,走慢了乏味之至,倒不如唐朋友先行,我準比你早到一個時辰。”百步拘魂唐泰大怒道:“朋友,別以為你武功出奇,屢屢出言譏損唐某,你忘懷了唐某百步凌風,拘魂閃電之名麼?”病黃漢子面笑容,凝視唐泰面上片刻,慨然道:“唐朋友你既如此自負,你我就同行吧,不過你腳程若趕不上我你得自認晦氣,沒得說我甩下你不管。”說著,右臂一伸,示意唐泰先行。
唐泰獰笑了一聲,施展百步凌風身法,倏的身形一動,已自如矢離弦般出了五六丈開外,振足急馳。
轉瞬間已奔出了二三十丈左右,忽覺身側一股急風掠過,定睛望去,只見到病黃漢子,形似淡煙一束,疾逾電閃,超越身前而過,不大駭。半盞茶時分過去,唐泰身形落後裡餘,但見病黃漢子繞過山嘴身形杳然。
唐泰才知比起人家差得太多,情不自廢然長嘆一聲。那邊屠龍居士目睹病黃漢子奇詭電疾的身法,不讚歎道:“此人不但智計絕倫,而且武功別走蹊徑,唐泰此去,非將紅旗幫鬧得天翻地覆不可。”虯髯大漢頷首道:“老前輩所見不差,晚輩肩中五毒爪鐮,如非此人贈藥施救,此時能否面見老前輩尚不得而知咧。”屠龍居士微微一笑,面向著少年說道:“秋兒,果然不出為師所料,你殺父仇人就是紅旗幫主宇文雷。”那少年不目眥皆赤,大叫道:“徒兒這就找那宇文狗賊去。”屠龍居士面目一寒,沉聲喝道:“孽徒,你才學了幾武技,就敢目中無人妄逞血氣之勇,紅旗幫內目前到得妖高手甚多,無一不是身手卓絕之輩,就是為師也要見機而行,這是你能胡來的麼?”少年情知太過忘形衝動,不低首噙淚不語。屠龍居士見狀,不由長嘆一聲道:“這也難怪於你,但凡事不預則難為謀,此去宜應命而行,切不可輕舉妄動,知道麼?”那少年點點頭,屠龍居士喝了一聲:“走。”三人如飛向雲夢馳去。雲夢沼澤內蘆葦接天連碧,綠望千里,水道縱橫隱藏其內,隱聞淙淙之音,鷗鳥翱翔空際,升沉追逐為嬉,誠屬桃源世外之境。
這時蘆葦從中嗖嗖竄出幾條人影,現出方才酒肆中的三道一俗,身形疾逾飄風,只在蘆葦中兔起鶻落。
突然四人身形猛然煞住,紅巾扎額漢子面歉然之,道:“踏進一步就是區,恕我魏某不能有違幫主嚴諭,相送到此為止。”說著手望前面一指,又道:“五里之外,綠雲一瞥,就是那片環繞道觀之垂柳,魏某就在此處佇候,靜聽三位道長佳音。”三道只說了聲:“有勞魏香主了。”話落,身形暴長,穿空斜掠而去,這時紅巾扎額漢子身後忽閃出一人,兩指迅如電光石火般向他“命門”上點了一指,紅巾扎額漢子聲都未出,就倒在蘆葦內氣絕身死。
那人手指尚未撤,人即飛身而起,向那三道身後躡去,疾如飄風鬼魅,一瞥即形影杳然。三道身形一落在垂柳之外,目睹著緊閉門戶之三清道觀,不由你望著我,我望著你誰也不敢向前。
踟躕了一陣還是含光道人首先悄聲道:“含清含雲兩位師弟,看來魏香主所說不虛,果然這片絕無人跡之沼澤內,竟有片道觀,料不到這兩個叛門老不死的藏在此處,如今我們如何行事?”含雲道人沉一陣說道:“如真是那兩老不死在內,你我三人非其之敵,不如我們趕返崆蛔,稟明掌門再作道理。”含光搖頭道:“不行,遠水濟不了近火,他們一聞訊逃之夭夭,再想找他則杳如黃鶴了,想當年師祖坐化之前,意讓這兩個老不死的分任掌門護法,但他們兩人,竟乘著師祖彌留之際,做下大逆不道之事。因此失去掌門護法之位,群情憤,以門規治罪。”
“豈料這兩個老不死的一怒叛門,竊去本門武功心法秘譜,多少年來掌門恩師耿耿於心,亟思找回心法秘譜,無奈探聽不出下落,傳諭得回秘譜之人,即立為下代掌門,如今天從人願,我們不可坐失良機。”含清道人望了含光道人一眼,說道:“師兄可是取得下一代掌門人之位,小弟們必助師兄完成心願,但非我們所能力敵,必需慎為之計才好。”含光道人說道:“無妨,百步拘魂唐泰送愚只兩枝五毒斷魂香,我們翻入後牆,潛伏在內,乘機燃著,等兩老不死發覺已自不及。”說時,取出三粒黑丸藥,又道:“這是唐泰獨門解藥,燃香之前,入鼻中,可得無虞,兩位師弟,我們躡入觀中,千萬別出來半點聲息,兩個老鬼耳目最尖,如為發覺被擒,定然折磨我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含清含雲兩道不由機伶伶打了兩個寒噤,戰戰兢兢與含光道人同時斜身一閃繞著綠雲柳樹掠向道觀之後。紅霞落,微風飄搖柳絲,鷗逐碧葦,鳥回雲空,意境之幽美,令人醉怡其中。
且說崆峒三道在外商論之時,一條迅捷無倫身形落入三清道觀後院,身形現處,卻是一個面病黃莊稼漢子。
只見他略一遲疑,便向前屋掠去,他一踏入前面一間正屋,目光凝處,不由大吃一驚,原來發現兩個白髮清癯老道倒在蒲團上,面如死灰,雙目圓睜,神光已是黯滯。病黃漢子走上前去,手一扶兩道脈息,尚有微微跳躍,心脈未絕尚有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