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片刻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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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蓮珠面凝寒霜,輕拉了周月娥一把,青虹巨闕劍倏出。想兩女“九宮正反陰陽步”何等奇詭,饒他苗疆四妖武功怎樣湛,也逃不出辭不及防下奔雷追電一擊。
四妖乍見青霞湧來,劍氣猶此朔風更為凜冽侵骨,心知必是兩口寶劍利刃,血之軀拼他不過,不由嚇得亡魂皆冒,齊望後閃。哪裡來得及,其中二妖被劍芒捲了個正著,頓時嗥叫一聲,頭顱削飛戶外,在雪地上為狂風捲得亂轉。
二女尚要出劍攻向另外兩妖,只見兩妖用手揣在懷中,一妖目光閃爍,冷笑道:“你要再進一步,我這無影散花針一撒,哼哼,你們難容一人可以活命。”二女怔得一怔。雷嘯天急叫道:“姑千萬不可中了他的緩兵之計。”二女頓時醒悟,各各齊出一式“秋風掃落葉”只見銀飆如電捲去,凌厲無儔,詭奇絕倫。
兩妖已捏著一把無影散花計,抬腕出,怎奈仍是遲了一步,雙腕已被劍芒齊腕截去,但見劍方倏轉,兩妖已是斜切藕連肩削去,殷紅血咕嘟嘟了一地,慘不忍睹。
兩女動作奇快,瞬眼之間,便解決了毒狠辣的苗疆四妖。巧手崑崙齊鴻看得暗暗驚心,忖想:“怎麼兩位姑娘也學得謝雲嶽一手狠、快、穩功夫。”此刻,龍江三魁呆若木雞,面目變,此次前來即恃苗疆四妖無影散花針,再度找場,如今大援身死,焉能不膽寒魂飛。當下康伯信抱拳笑道:“咱們雙拳難敵四手,自知不勝,他年青山不改,容再相見吧。”說著,三魁風快轉身,便要往外竄去。
八卦金刀鄭金吾一聲晴天霹靂,大喝道:“我這北牧場不能任你們要來則來,要去即去。”躍身一掠攔住三魁身前。
龍江三魁聞言,知逃走不了,心中甚是追悔,慘笑一聲,停住腳步,閉目束手待擒。鄭金吾冷笑一聲道:“你們還算知機,鄭某決不凌辱你們,暫請委曲一時。”說時飛指點了三魁“促”喚人拾在地下室囚,井將四妖屍體棄擲戶外雪地中。
此時天已大亮,戶外天一片昏蒙,積雪三尺,狂風不停地呼嘯怒號,挾著怒似的雪片冰粒湧入廳內,氣溫驟降,凜冽異常。
諸人以酒擋寒,巧手崑崙齊鴻,飲了一口酒後眉梢微揚說道:“風雲不止,大難不已,苗疆四妖被兩位姑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併除,宜可額手稱慶,如待他們無影散花針一出,十丈方圓無人可以倖存,但四妖后面還有一個老魔,且卜家堡裡網羅無數巨擘魔頭,非我寥寥數人可以應付。”飛雲手吳奉彪聞言,面有憂容道:“吳某生死已置度外,只懸念牧場中近千老弱婦孺遭受無辜。”幹坤手雷嘯天暗中惻然道:“吳兄不必憂慮太過,世間無有放不開的事,目前我們人數似嫌薄弱,但兩位姑一身武學功力,得自老三親授,神奇絕倫,高深莫測。
尤其手中巨闕、青虹古寶刃,更是妙無儔,當之無不披靡,大可不必心煩意亂,何況老三據我忖側,今午不來晚間也必然會趕到。”二女聽得雷嘯天誇耀自己,不由白了他一眼,繼聽謝雲嶽今晚準到,雷嘯天這麼斬釘截鐵肯定,不住蓮臉綻出笑容,喜孜孜問雷嘯天這話當真。
雷嘯天理也不理她們,竟面向著巧手崑崙齊翊問道:“齊兄前說苗疆四妖身後還有一個蓋世魔頭,只不知是誰?值得齊見如此重視,難道謝老三尚不足與那人抗衡麼?”齊鴻微笑道:“巧手崑崙在十年前,堪稱行蹤天下,快意江湖,武林之內高人異士,惡巨擘,無不知能詳,故瞥見此人形像,即知就是當年江湖煞星,北天山無量上人。”雷嘯天聞言冷了半截,目駭道:“倘或無量上人一來,我們豈不是均如待死之囚麼?”神之間,不勝憂灼,先前還勸說吳奉彪不須憂慮,現在輪到自己躊躇不安。
無量上人之名,除了周趙二女並無所悉外,吳奉彪鄭金吾也略有所聞,無量上人除一身武學出類拔萃,神奇莫測外,更是心機奇詭手狠心辣,動起手來可說是對方無一人可全身而退,當下吳鄭二人由不得與雷嘯天一般,寒氣直冒脊背,轉較戶外飛湧襲來之凜冽朔風,尤勝十分。
齊鴻眼見諸人心情不安,遂神凝重道:“齊某此來,也是為了無量上人,今諸兄有所提防,要不然齊某大年十二那,在雪丘中何致不與吳鄭二兄晤面,就是在卜家堡中多留兩之故。”吳奉彪不失笑道:“哪竟是齊兄麼?”喬鴻點頭,道:“諸位千萬不可為齊某一句話加重憂慮,謝少俠一來,此事無可化解…”眾人一聽立即神抖擻,只見齊鴻微笑接著說道:“齊某這巧手崑崙得名,就是善於模仿別人手法而得,只求形似,難期神髓,乍見之下便人有撲朔離之,故無論武林內各種奇武學,齊鴻均能判出八九出自何門派,無量上人為北天山高人,其武學別創一格。”
“但是晉祠內目睹謝少俠身手,似與北天山甚有淵源,唯謝少俠尚有一項絕學齊某不但不能模仿。
而且不能道出來歷,堪稱武林之內,絕無僅有一項奇藝,高深莫測,倘或謝少俠出身北天山,無量上人身為師門等長,再也不好意思出手了。”雷嘯天聞言,豪邁之氣倏又重現,哈哈大笑道:“究竟齊兄眼光銳利,竟一眼看出謝老三的出身來歷,雷老二與他義結金蘭,如今還矇在鼓裡。”說著又是一笑道:“只怕兩位姑與老三這般恩愛,大概也不知道,你說老三有多壞?”趙週二女知他有心打趣,不由紅上雙頰,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吳鄭齊人揚聲大笑不止。
漫天飛雪,較昨晚尤甚,很快的一寸一寸加厚,棄擲門的的苗疆四妖屍體,轉眼便被埋沒,盈耳風聲銳嘯,劃曳長空,戶外所見的只是一團灰白的玉龍飛舞,使人眼花繚亂,氣溫寒冽,一切均意味著,肅殺、淒涼,死氣沉沉,惟有的只是廳內笑聲洋溢,充滿無比生機。
突然狂風怒號中挾有長聲異嘯入耳,顯然此為一內功絕乘之人發出,否則,焉能超越如此強勁的朔風不被掩役。
眾人神凝重,飛雲手吳奉彪心頭狂震,忖道:“如來人是無量上人,自己等人與他對手,無異是以卵擊石,何堪一擊。”人在危難之時,不免帶有一絲幻想,希望謝雲嶽能及時趕來,當然其他的人也有同。
此刻的謝雲嶽,在他們心目中宛如一良藥,立起沉病。還是巧手崑崙齊鴻比較鎮靜,忙對二女說:“兩位姑娘如無量上人一來,語不投機時,便趁機進襲,雙劍合璧威力奇大,更須將得自謝少俠所學全力施展,當保無慮。”二人點頭,劍起龍,寒光頓現,劍傍左肩而舉,暗含起手式。這嘯聲來得好快,修隱修現,音調高吭悠亮,刺入耳鼓隱隱作痛。驀見一條身形在濃密風雪中冒出,隨著狂風飄入,在距門限五尺之處立定。
只見來人身穿寬大灰白僧袍,沾著無數雪花,透出水漬,下襟在狂風中瑟瑟飄蕩出聲,頭頂全禿,白眉白鬚,清癯異常,面上皺紋千疊,睜著一對小眼,出懾人心魄光。
不言而知,來人竟是功高絕世的無量上人。無量上人目光投在趙蓮珠、周月娥手中巨闕、青虹劍上,白眉微揚,面有喜容。幹坤手雷嘯天趨前一步,恭身長揖說道:“請問無量老前輩在狂風天雪之中辱臨牧場,不知有何賜教?”無量上人猛然怔住,不由目光灼灼視著雷嘯天,心說:“此人怎知老衲的姓名,老衲蓄意重創夭山宗派,不想將一身武藝隨之入士,是以覓得苗疆康氏弟兄四人,收作傳人,但尚未將老衲的姓名告知,卜英更不要說知得。”心中雖疑雲不解,口中仍是說道:“這位檀樾真好眼力,一眼就瞧出老衲何人,老衲隱世已久,只不知檀樾由何得知?”雷嘯天面誠謹道:“晚輩雷嘯天,家師秦嶺逸叟,晚輩習藝時,家師盛道老前輩威儀,是以晚輩孺慕老前輩已久,只是無緣拜謁,所幸老前輩鶴顏未改,一如家師所述,故斗膽道出。”他存心套住無量上人,不好意思猝然出手,至不濟也可拖延一時半刻。無量上人道:“原來是古賢侄門下。”說著目光一轉,沉聲道:“老衲來此非為別故,片刻之前,可有苗疆康氏兄等四人來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