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當下便問吳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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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雲嶽驚訝道:“卜英不是與場主相頗稱莫逆嗎?怎會惡如此,哦,一定是為徐兆森身上而起,年前在下與鄭副場主密談過,令他謹防此人外貌恭順,內則險狡猾。”葉勝搖一搖頭道:“徐兆森在我葉勝眼中簡直就瞧他不順眼,只為他是場主義子關係,諸事對他容忍,他勾引外人事恕我葉勝不清楚,皆因場主素來涵蓄,連多倫將軍額阿重兵包圍牧場原因,只有數人知道詳情,我葉勝也不便問。”謝雲嶽用手一拍葉勝肩頭,道:“葉武師,你是好漢子,急人之危,竟捨死忘生,在下幾曾見得如此義薄雲天之人。”說著回面招過樂揚,對葉勝道:“這是在下新招記名弟子樂揚。”又向樂揚道:“快見過葉大叔。”樂揚遵命見禮,葉勝大笑道:“少俠你相中的人,必然是個絕世奇才。”謝雲嶽這時提起為他點昏頸後暈之賊人,用掌猛拍後一下,登時解開道所轉,謝雲嶽厲聲喝道:“你們為何狙擊牧場葉武師,是卜英所指使麼?”那賊徒見已落在人手,再強硬也沒用,遂說道:“起因是吳奉彪與龍江三魁昔年之舊怨,再說咱們堡主垂涎察北牧場產業已非一,別的事恕小的不知,狙擊葉武師系奉命行事。”謝雲嶽聽說,已瞭然於,又喝問道:“那麼多倫將軍額阿為何重兵圍住牧場?”賊徒遲疑了一下,道:“這是另一樁事情,和相為飛賊竊丟珍寶多件,明查暗訪,在天津衛吳奉彪之子吳祥麟鏢局中起出,尚有兩件落在察北牧場,為此額將軍遣兵圍住,勒令五內獻出,並命吳奉彪自行投案。”謝雲嶽大笑道:“那裡是兩樁事,無非是卜英所為。”說著飛起一掌,只見那賊徒慘嚎得一聲,立時萎頓於地,口鼻雙眼鮮血齊出,頭一歪斜,便自氣絕身死。
葉勝目睹謝雲嶽出手之狠,功力之強,平生未見,不由暗道:“此人年方二十,一派俊秀書生氣度,怎能有此深的功力,我葉勝在刀把子上活了半生,這點技藝,宛如螢火之光。”心中嘆不已,只見謝雲嶽笑道:“葉武師,我們快馬趕回多倫吧。”賊人遺留下的馬匹,凍得昂首長嘶,四蹄不住飛踢著,尚未離去,只在賊屍身側來回跳躍。
謝雲嶽縱身一掠,落在一匹馬上,命樂揚共乘一騎,兩手攬在自己際,與葉勝打了招呼,呼叱一聲,風馳電掣而去。
風雪漫,銳嘯盈耳,霎那間,兩騎均隱入一片白茫茫中,此刻,這片雪野中除了狂風怒吼外,又是死一樣的寂靜,飛雪一寸一寸地增高,四具屍體已淹沒無痕。
此外,尚有遠處微弱的馬嘶,隨風飄曳…***蒼穹垂低,霾雲布空,朔風厲勁,狂雪掃野,北牧場又在大雪紛飛籠罩之下。
鵝掌般的雪,漫天飛舞著,一寸一寸地加厚,雖然如此,仍依稀可見焦黑的本柵,茁雪面,東三西四,前數晚經龍江三魁火焚騷擾一下,將整個牧場搞得面目全非了。
剩餘的馬匹坡圈在一處,吭悲嘶,似是耐不住天寒地凍,風雪侵襲,不時昂首來回奔竄,十幾個牧場工人冒著這大風雪,整修馬廄柵欄。
飛雪手吳泰彪只在大廳內來回踱走,眼內充滿憤怒的光芒。大廳內陰暗異常,兩旁椅上坐了八卦金刀鄭金吾,趙蓮珠,周月娥兩位姑娘,及十數名武師,均都默默無言,面陰沉。
加上昏茫的光線,益顯得北牧場均在愁雲氣氛籠罩下。半晌,鄭金吾見吳奉彪這等不安,不皺皺眉頭,開口道:“大哥,你平遇事沉穩若定,怎麼今倒顯得沉不住氣了呢,慢說是牧場半廢,就是全部燒燬也是無妨,咱們下半輩子衣食還用愁麼?再說卜家堡來犯的事,更是無庸掛慮,大不了拼個你死我活罷了。”吳奉彪收住了腳步,苦笑一聲道:“賢弟太小視愚兄了,錢財產業本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何致憂慮,只是今晨起,一種不吉的兆頭,在愚兄頭鬱結,禍患常起於不測,怎不叫愚兄為牧場數百弟兄耽憂。”鄭金吾正待勸吳奉彪,忽聞得一陣急驟馬奔鸞鈴聲,隨著狂風怒吼中隱隱傳來,清晰可聞,尚不時夾著“希聿聿”的長嘶。眾人面一懍。
大廳門被推開,一陣狂風飄捲入,隨著竄進一人,只見是葉勝,一臉緊張神情,眾人意味出又是一場劫難,即將發生了。
葉勝風帽完全敝開著,滿頭的雪花冰水,淌得一臉都是,只見他用手抹了抹臉上的水,口中說道:“稟場主,外面來了兩人,自稱多倫將軍額阿遣來的總哨官,並說帶來將軍一封密函,說是要面見場主。”吳奉彪一聽,立不妙,臉上湧出一絲惶惑,忙道:“只兩人來麼?”葉式師搖了搖頭,道:“他們帶了五六百營卒,加上火炮已分駐在要道上,兩哨官氣勢洶洶,定要率著一隊騎兵衝進牧場,葉某心中不忿,飛掌劈下四五人後,只准兩名哨官入來。”吳奉彪心知葉勝是個義薄雲天、捨命全的漢子,雖然他如此做法,替牧場加重禍害但也不忍責備他,只擺了擺手笑道:“有勞賢弟傳活,說吳某有請。”葉勝應命走出,吳奉彪望了望鄭金吾。
只見鄭金吾也在垂首沉思。須臾,葉勝領著兩名哨官進入,吳奉彪等人起立相。其中一名哨官,見著吳奉彪就冷笑道:“吳場主,你這名手下…”說著怒視了葉勝一眼。
接著道:“好大的威風殺氣,比起咱們將軍看過之而無不及。”吳奉彪連忙陪笑道:“北牧場均是些鹵不文,不識禮儀之人,葉武師冒犯兩位大人之處,吳某請罪就是。”那位哨官鼻中濃哼了聲,忽見葉勝虎目炯炯,出人神光凝視著他,不打了一個哆嗦,只覺自入收場如入虎口,不要自討苦吃,則有點划不來咧,忙將口邊溜出的話又咽了回去,忙在身旁取出一封大官緘,遞與飛雲手吳奉彪手中道:“吳場主請予拆閱,便知本哨官為何而來。”吳奉彪接過拆口出信箋,詳閱之下,不變,鄭金吾心中一動,湊眼過去。鄭金吾貌像豪,內則機警譎智,竟面毫不動容,滿面道:“如此大的風雪,兩位大人遠來不易,且容備水酒餚相請,稍驅風寒再走如何?”也不待兩哨官答話,即命人傳話下去,安排盛宴,一面對葉勝笑道:“葉武師,你可同著諸位武師送些灑,與兩位大人隨來的人。”說話之時,對葉勝使了一眼。
葉勝立即會意,與庭上十數名武師如風趨出,只聽得一串蹄聲一起,愈遠愈沓不可聞。兩哨官心中叫苦,忙道:“將軍立待回命,豈可耽延費時,盛情心,還是場主隨我們立即去多倫一趟。”趙蓬珠與周月娥,兩位姑娘聽出話中用意大有文章,不由面面相視,吳奉彪則撫髯不語,鄭金吾哈哈大笑道:“又不是什麼十萬火急大事,略候須臾,又有何妨,再說這風狂雪舞的天氣,就是晚個兩三天去多倫,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兩位大人你說如何。”兩位哨官面目突變,大喝道:“莫非你們想劫官造反麼?咱們將軍早就料中你等行同草寇,是以我們此來已約好,過時即火炮弩箭攻打牧場,到時玉石不分噬臍莫及矣。”鄭金吾益發狂笑道:“兩位大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慢說我們是禍不畏死之輩,就是一介百姓,也容不得你們栽贓誣罪。”說著,手出如風,疾逾奔雷追電,分向兩位哨官劈去。兩位哨官也自功力不弱,見狀大驚,猛急挫身形,腿一彈,向門外竄去。
怎知趙蓮珠迅若鬼魅似的,竟超越兩位哨官之前,劍光一閃,遏住他們竄前之勢,鄭金吾雙掌已如風追到,翻掌豎指點上他們“暈眩”兩哨官只覺一陣天昏地轉,茫然倒地。
鄭金吾命人抬去軟,這時吳奉彪瞼有疑容,道:“賢弟,你這樣做,不是反鬧成不可收拾的局面麼?”鄭金吾哼了聲,道:“反正是騎虎難下,大哥就是隨他們前去多倫,你也未必落得全軀而歸吧。”吳奉彪嘆了一口氣道:“事到如此,也只有這麼辦了。”不由出傷,老眼內泛出兩顆珠淚。
周月娥習賢淑慧婉,見吳奉彪如此神,忖知必有重大疑難不得解決,當下便問道:“吳叔叔,您老人家究有什麼事情發生,說山來給侄女聽聽,大小總可拿點主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