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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容兄弟細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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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爪黑鷹邢天生忽眼含深意地展齒一笑,霍然立起,即要轉身步出室外。謝雲嶽心中一凜,閃身飛掠攔在邢天生身前,作慾待喝問。邢天生手止住,低聲道:“大俠勿急,讓在下去室外瞧瞧有人否?”謝雲嶽出有點不對,尚不知就裡,聽說挪開一步,讓邢天生走出。邢天生才走了四五步,忽由室外閃進一執刀大漢,步法矯捷。竟然擋住了邢天生去路,傲然問道:“邢天生待何往?”邢天生從容笑道:“小弟要去前瞧瞧,李兄為何阻攔?”那大漢面冷漠道:“神君命俺相護兩位,無事不得外出,怕在意外。”鐵爪黑鷹邢天生冷笑兩聲道:“你這話騙得了小孩,可騙不了我邢天生,我要出去,豈是你阻攔得住的。”那大漢微微作,霍地劈出一刀,電光閃耀地向邢天生左肩劈去。謝雲嶽看出那大漢雖是僅僅一刀,不但快速。

而且玄詭之極,絕似天南鬼頭刀法。哪知邢天生不閃不避,如同視若無睹,後至刀光堪近肩際,才向外一挪,右手閃電的飛出,迅捷無倫地扣住大漢執刀右腕,左腿同時踢出,登時被踢在氣海上。

只聽得一聲悶哼,邢天生右腕一用勁,跟著腕骨斷折之聲傳出,只見那大漢口角滲班,頹然倒地氣絕身亡。邢天生隨手一,接著快步走出。謝雲嶽著出邢天生身手高明,比自己快、狠、絕手法如出一轍,並不稍遜,不暗暗稱奇。

不到片刻功夫,邢天生又自走進,雙手染滿血跡,面沉重,到了近前,忽朗聲一笑道:“謝大俠身在危境,你知道麼?”繼目光稜,冷哼了聲道:“他就將在下一併葬身在內,那可是妄想。”謝雲嶽淡談說道:“這事是怎麼說的?謝某一點都不明白。”鐵爪黑鷹邢天生見謝雲嶽面不改,依然鎮定如恆,暗自驚詫道:“怎麼此人氣宇這樣恢宏,燃眉之急尚有如此鎮靜,自己平自負沉著機智,此刻與他一比,顯然自己太渺小了。”想著,不由泛起誠敬顏,於是笑道:“此事說來話長,等出險再說?獨臂神魔查坤居然想將我們兩人,活埋在內,豈不可笑,大俠隨我來吧。”謝雲嶽朗聲大笑道:“我說查坤哪有此雍容大度,其實口腹劍,走,我們找他去。”兩人才一啟步,突地,一片濃煙由室外湧來,一剎那間,瀰漫全,煙焦之味尚夾著絲絲異香,令人到嗆咳,而又暈眩窒息。邢天生大叫道:“大俠趕緊屏住呼,這是毒蘭香味。”說著呼呼劈出兩掌,將這片濃煙暫時開。

但那濃煙滾滾翻騰瀰漫而來,豈是掌風可以劈得開的,掌一停住,立時又合上。邢天生嗆咳不止。謝雲嶽雖不知“毒蘭”是何物,但知其必是一種毒極強的植物,中人必死,長時期屏住呼那極不可能的事,必需想一善策,不想起玉佩寶珠有照明及開雲霧之能,立刻取出懸於前。

果然寶珠一出,光芒四,近身濃煙如遇狂風一般,四散捲開。珠光照耀十丈,將邢天生也籠罩在內,邢天生只覺神智一清,神大震,欣羨地望了謝雲嶽寶珠一眼,笑道:“此刻在下才相信人之受命於天,不可逆行的道理。來,大俠隨我來。”謝雲嶽隨在身足道:“邢兄千萬別大俠大俠這麼稱呼,你我兄弟相稱豈不是好。”邢天生笑道:“那麼恭敬不如從命了。”兩人如風地馳出,行至石室之外徑中,七歪八倒躺了多具屍體,均是腕斷頭折死狀十分猙獰可怕。

那都是鐵爪黑鷹邢天生方才的傑作。謝雲嶽清點了一下,一共是十一具屍體,心中微驚邢天生在片刻之間,能擊斃十一人,可算是迅換手狠,由此證明其人武功造詣不凡,但思索不出邢天生為何與自己親近,又為什麼獨臂神魔查坤對他意圖一併殺害,這是個難解透的謎。

濃煙愈來愈密為,尚夾著無數火星,爆飛來,才得挨近珠光,立時又迸回四,頓成綺麗奪目的奇景,只見邢天生閃入一條壁岔徑中,謝雲嶽亦隨之趨入,發覺這條岔徑只是山石自然裂縫,高可四丈左右,只容一人貼身掠過。

謝雲嶽詫問道:“邢兄,我們怎麼不直往外,用掌力劈開焚熱之物,豈不是方便得多。”邢天生大笑道:“謝兄!你把獨臂神魔查坤看得太輕了,在謝兄未來之先,他就處心積慮安排火焚之計,前後都有巨石堵死,掌力劈開談何容易,卻未料他將兄弟一併計算在內咧。”謝雲嶽狐疑不解道:“在下實在不懂,怎麼邢兄事前知道查坤有心害你?”邢天生笑道:“怎麼謝兄竟然一時糊塗,沒想及此,方才兄弟走入室內,老魔頭臉微變,瞬即轉為和藹,此即為老魔頭殺人的先兆,兄弟尚不知道是對你而發,抑是對兄弟。

後來徵聲急起,他竟一人離去,如不想害我,怎不招呼兄弟離開,所以不言而知。”謝雲嶽暗道:“好險啊,如非起邢天生同仇敵愾之心,則自己生死不可逆料。”遂笑道:“在下就不相信合我們兩人之力,不能劈開巨石。”邢天生搖首道:“謝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堵石雖厚,以我們二人之力把它劈開,還難不住我們。

可是彼逸我勞,等我們脫身外,真力已將耗盡,那時我們將何以制勝,何況另外還有二個魔頭與查坤聯手咧,否則,兄弟一發覺查坤存心陷害時,何以不徑隨其後跟去,便是此理。”此時,裂隙途徑愈來愈狹,而高度也越低,差不多兩人幾乎匍匐爬行,仗著珠光映照,倘不覺其困難。謝雲嶽也不說話,只是心頭思忖邢天生為何知此秘徑,而查坤身為主焉有不知悉之理,覺太以奇怪。

約莫有一盞茶時分,赫然瞥見前無通路,分明是一條死徑了,謝雲嶽心正驚訝之際,忽聽邢天生笑道:“諒這壁虎功是謝兄輕而易舉的事,兄弟獻醜啦。”謝雲嶽一聽便知要向上攀登,抬目向上凝望,只見濃煙瀰漫了隙,飛湧鑽來,珠光之外看得不甚真切,但上面依然不見天光,似乎也是封死一般。

然而邢天生這樣做,定有原故,此刻,見邢天生一拂面,手腳四掌猛向石壁一貼,身形一動,晃眼已像升了五六丈,十分靈活,捷無比,暗暗稱讚不已。

要知壁虎遊牆這類輕身功夫,雖是武林司空見慣,但要練到絕頂卻極難,最難的就是全身重力及真氣,全都凝聚手腳四肢,用字訣彼此互替直升而上,普通武林中所見者,爬至七八丈高真力即已用竭。

而又十分緩慢,似邢天生這樣矯捷者,並不多見。謝雲嶽也不怠慢,反身一貼,沿壁直上,一口真氣不絕,剎那間已上在二十丈高處,猛聽得邢天生在頭頂道:“謝兄留意,要轉彎了。”音甫落,謝雲嶽驀覺右掌倏然貼空,風快地旋身一撲,只覺這條裂隙突變平著山腹裂開,成弓字形。

果然貼在裂隙爬行,不一刻又突變直上,這樣迴環九折,已見天光由上照而來,依稀天光由一小入,離置身處還要相距五六十丈高。

兩人雖是內功湛,至此也覺得有點疲累,謝雲嶽還不大顯,邢天生可額角淌汗,微頻頻,可見謝雲嶽內功造詣,較邢天生高出很多,只見邢天生用手抹了抹額角汗珠,笑道:“我們快出困了,先休息一會,再用壁虎功游上吧。”謝雲嶽點首笑道:“甚好,小弟也有點疲乏了。”鐵爪黑鷹邢天生留心看出謝雲嶽臉上,並無半點汗珠,也未氣,面依然原狀,心中大為凜駭,暗道:“此人內功已經練到寒暑不侵之地,真氣也不虞匱乏,究竟他是何人門下?我平素自負內功已臻上乘,看來,自己不如他太多。”心內頓起嫉妒之念。他不知道謝雲嶽本來面目已隱藏在人皮面具之下。繼發覺謝雲嶽晶澈如水的雙目也投在自己面上,四道神光相接,邢天生不寬心神一凜,只覺謝雲嶽兩道眼神似利箭般,直要看穿自己心思,不一紅。

只見謝雲嶽微笑道:“小弟真猜不進邢兄為何知道這一密徑,那獨臂神魔查坤難道不知道嗎?”邢天生略一沉道:“此事說來話長,且容脫困之後,容兄弟細敘,還要請謝兄相助咧,現在只說此原是兄弟童年故居,這樣謝兄該不難想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