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典故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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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想:“這一招用出,對方雙筆必然會撞上,為龍鬚逆刺鉤緊,那時再往回一帶,再騰出右手將這小鬼擒住要挾,自己便可安然離山。”他這裡算盤打得蠻好,卻不料傅青比他更鬼,身形一晃,竟自轉到李振東身後,突然李振東一聲慘叫,順著自己前衝之勢栽到雪地中,原來傅青趁著他撤招不及時。一按雙筆頭卡簧,四十八支“悶心針”芒雨般而出。
距離又近,李振東無法閃避,全數打中,就是鐵打的漢子也不住,只覺口一麻,連閉封氣都來不及,嗥得一聲便自栽倒雪中。
幹坤手雷嘯天猶恐他不死,一抒已審了起來,舉劍直戳下去,忽然九指神丐蒼璽大叫道:“雷老二,這使不得。”人如灰鶴似地風到。幹坤手雷嘯天聽若無聞,等蒼璽趕到時,李振東被戳了一個前後對穿,蒼璽不頓足嘆息。
幹坤手雷嘯天反手…撈,將李振東屍身挾在手中,望著九指神丐蒼璽,冷笑道:“蒼老大,真叫做兄弟的寒心,人家為丐門中拼死盡力,你們反而躲得遠遠的,這是何居心,我雷嘯天從今以後不問你們丐門的事。”說著,怒衝衝地…拉傅青蒯的手,道:“我們走吧,留在這裡反而礙事。”跺跺腳,兩人身形已瀉出六七丈外。
九指神丐蒼璽大吼道:“雷二弟,你別誤會,聽我說…”雷嘯天頭也不回徑自馳去。九指神丐蒼璽默默無言,星河鉤客婁雍、竹杖史洪潢也自聚在一起。星河釣客婁雍嘆息一聲道:“雷嘯天這一來,無異是把北七省丐門弟子送入絕地。”別看九指神丐蒼璽,這大名望,到此時也是一樣惘傷神半晌才道:“丐門又將遭受一次百年來分裂慘酷大變,不知道要犧牲本門弟子多少,回憶百年前,在前輩未三變未執掌天下丐門之先,一場血並,華殆盡,數十種奇絕奧的武學也隨之絕傳,所以本門武學始終停留在落後的階段,未能發揚光大。”
“與各大門派比美,南支丐門因朱前輩羈糜懷柔,賜了一寒鐵旌杖,準自便宜行事,但南支掌門人得受四隻紫銅符合調宣約束,因此之故,另一支符令在謝雲嶽處,在他未返回以前,本門只好靜待觀變了。”星河釣客婁雍搖首嘆道:“蒼老大,情勢未必如你所料,縱然四隻紫銅令符到齊,蒯浚也不見得就此俯首聽令。”九指神丐蒼璽皺眉道:“我怎不見及此,蒯浚既敢自冒大不違,我等也可師出有名,雷嘯天平機智神算,今天如此反常,出人意外,我等豈不知李振東有所為而來,但他始終未吐所來目的,我等也礙難出手,反不如躡著他的身後,探出李香主錢寧的下落,相機救出,待雲嶽一到,再商對策現在李振東一死,大難已興,得勢必改弦易轍不可了。”竹杖叟洪潢微笑道:“蒼老大不必難受,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未來局勢全靠祖師在天之靈默佑,本門律法謹嚴,不容外人窺涉,雷嘯天既非本門中人,他的行為與本門無關,就是謝雲嶽來此,他也是客賓之位,不得逾越權限,亦不得參與本門執法大典,唯其如此,來荊棘重重,只在我等盡力以赴了,老大休為此事煩心,我等急速下山探聽錢李二人下落吧。”九指神丐無言嘆息了一聲,丐門三老身形如飛飄下清涼山向北京城而去。又是穹蒼垂暗,大雪紛飛,凜冽的北風呼嘯著,北京城每一角落,街上行人寥少,顯得異常的寂靜。
但另一面,北京城正蘊釀著武林中人生死大劫,即將序幕展開。真是一個不平凡的開始…陰霾似天一般,不知何時方見明朗。
汴京,從那晚上起,天氣又變得很壞,豔陽麗一反悽風冬寒,正像少女心理善變,難以捉摸。矮方朔荊方等五人因受羅剎玉女倪婉蘭之催促,次清晨振衣獵獵上道徑往北京城。
情之一字,千佔以來,不知消磨了多少英雄兒女志氣,蘭姑娘秀眉不展,在馬上不停地長吁短嘆,儘管玉蕭俠士耿長修在旁不時解,她仍然是默默傷神,心坎內老是顯出那一張俊俏而英氣人的面龐。
耿長修雖不明蘭姑娘何以這樣愁懷難舒,但知道她一定有什麼解不開的事在心頭鬱結,可是他不敢明著探問,只好暗地試問姜宗耀東方五琨兩人,所得的答覆,只是搖頭三不知。
一見鍾情,這句話是千古不變,玉蕭俠土在峨嵋門中,也是瀟灑不群的美男子,師姐妹中不無對他魂夢為之牽縈的人,柔情如水,百般體貼。
可是耿長修眼高於頂,無動於衷,今一見蘭姑娘,驚為天人,思慕難釋,這是孽,抑是緣,不得而知,總之卻是上天有意安排。
蘭姑娘原先不知玉蕭俠士耿長修思慕自己,對她體貼入微態度,先也不以為意,這是人之常情,後來發覺了,她看出耿長修眼神出異樣的光芒,一舉一動莫不是含有深意,不粉臉一紅。
一路上因意有所屬,對耿長修沒留心注意,這時她偷覷了耿長修一眼,只覺他品貌雖然不俗,可缺乏謝雲嶽身上一種特有的氣質,這氣質是什麼,她也不知道,總之,耿長修與東方玉琨一樣,美則美矣,只是少了一樣,她希望要取得的。風雪滿征途,雖然在官道上,也是一樣難行,這天朔風強而且勁,有時一陣強風撲面呼嘯而來,馬匹力竭聲嘶的“希聿聿”長鳴,昂頭豎蹄止步不行。
安陽至邯鄲才不過百把里路,天過了午,還只行了一半路程,天昏茫得有如上弦月夜,心緒覺沉悶,淒涼。矮方朔荊方與東方玉琨姜宗耀三人寂然不語,默默長途,只有耿長修笑語和蘭姑娘鼻音嗯啊聲。
矮方朔荊方平時是多話的,因為強風嗆口,所以止口不說了。荊方轉面看了看天,用手護嘴高聲笑道:“看這一兩天,風雪不能停了,甚至還要強猛,人是不要緊,坐騎可要凍餒而亡,依老朽說,上前途野店打尖,打住一兩天再說,反正不一定趕至邯鄲,如何?”他們都知此是實情,頜首應了,蘭姑娘心中雖急於至京尋到謝雲嶽,可也難以啟齒堅持繼續趕程。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天時變幻既無常,人的際遇總是那麼坎坷,但也得活下去,人都是追求希望的,全靠這意念,努力延續生命,但蘭姑娘在途中恍惚地翻來覆去想著:“究竟我為憑藉著什麼活下去?是為了他麼?”暗暗噙淚,無言嘆息。半個時過去,眼簾隱約現出一列屋子,只不過百把丈路程,五人神抖擻,叭叭長鞭猛抖,向前去。
街頭上便是一家安商客寓,黑漆門匾已是字跡模糊,走進土牆門,就見一座寬敞大院,兩側搭了簡陋蘆蓆棚,栓了騾馬倒有十餘匹,想是太冷的緣故,擠成一處不停地踢腿。
五人拴好馬匹後,便進得棧內,當由店夥進送往客房,冀南的小鎮集的野店,客房內皆砌有大土炕,炕內熱火熊熊,饒的均是曬乾馬糞。蘭姑娘一進屋,直嚷:“好熱,好熱。”粉面上沁出汗珠,掏出香絹亂抹。玉蕭俠士耿長修也是關心大過,急不擇言,道:“倪女俠,既然熱,何不寬衣?”蘭姑娘狠狠地白了耿長修一眼,耿長修心裡很不明白,暗忖:“我這是好意呀?沒有什麼不對,女人,真是…”東方玉琨姜宗耀微笑,矮方朔哈哈大笑道:“小夥子,你叫人家十八歲大姑娘當眾脫衣成嗎?就是我老頭子也不願意呀。”耿長修當時會過意來,俊面赫然一紅,訕訕裡直覺不好意思,暗罵自己糊塗。
這時店夥探進頭來,矮方朔大叫道:“喂,給送二十斤燒刀子,十斤燴餅,兩大盤牛,快點。”店夥唯唯應了,轉身而去。
驀見門外人影連閃,身法甚快,矮方朔等人也不在意,只道店中客人來往經過。店夥送上食物,五人中除了蘭姑娘少許飲點酒外,其餘四人都帶得六七分醉意,話也就多了,天南地北地胡聊了起來。
矮方朔最是詼諧,典故又多,說出來直令人捧腹,蘭姑娘格格笑得花枝亂顫,不過氣。尋見店夥又深進頭來,一臉言又止的神情,矮方朔眯著小眼望著他。店夥囁嚅道:“老爺子,諸位此來是不是乘得有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