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快得無與倫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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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兩少年行蹤始終未得。消息傳來,連飛天鷂子均駭然變,何況其他人等,象任七姑可是武林名人,婁敬德雖未親眼得見當時手情況,但他有免死狐悲之。
這時霹靂手楊弼便道:“老當家,據楊弼猜測,任七姑定是遭了暗算,不然何至於就讓那少年得手,這個是極不可能的事,聽蟻兄說,兩少年與天馬鏢局司馬仲明悉,不如就在天身鏢局著手,小弟不才,願領本門兄弟去汴,不出七便可水落石出。”飛天鷂子婁敬德沉一陣道:“這倒不失為一個極妙主意,但非至必要時,切忌與司馬仲明動手,一有確信,立即報知總壇。”霹靂手楊弼大笑道:“遇事沉著應付,小弟還有個自信,奔雷劍客本是虛名得之輩,身家在此,決不會輕易出手,老當家但請放心。”這樣,霹靂手楊弼挑選十數得力好手逕去開封。一至汴京,即找上大馬鏢局老鏢頭,盤詰謝雲嶽顧嫣文兩人下落,語氣之間,狂傲無比。奔雷劍套司馬仲明處處對他忍讓,但言語之中譏誚笑罵,把霹靂手楊弼挖苦得體無完膚。
楊弼憋著一肚子氣,憤而離去,臨行之時,顯了一手金剛手印絕技,離去後並經常派有數名匪黨在鏢局附近監視,謝雲嶽等人一到,他們便發覺了,紛紛上屋偷窺動靜。
謝雲嶽一聽,本能就生出一種覺,料知楊弼必派得有人在鏢局附近設樁,逐暗暗抬眼巡視,果不出其所料,暮雖是很沉,但賊人目光宛如貓眼般,閃出遊離光彩。
且說四賊被謝雲嶽一把碎瓷打下屋瓦後,謝雲嶽面一沉,喝道:“這是你們要自取其辱,無事生非把惹到少爺身上,現在也不難為你們,速去通知霹靂手楊弼即來見我,去吧。”用手一揮,四個匪徒鼠竄離去。方才謝雲嶽出這一手,立時震驚了全鏢局中人,奔雷劍客司馬仲明卻不更留意著打量這眼前少年,心中不由暗忖:“這少年容貌之俊秀,武學之湛,心思之機智,就與我當年好友追魂判謝文一模一樣,看來武功竟還在謝文之上,如今武林雖人才輩出,面前所立少年更是其中翹楚,不知他一身絕學,從何處得來。”心內這麼想著,口中自然不便出口相問,遂一面吩咐下人張羅賓席,一向派人去請嫣姑娘,少鏢頭夫人。
這時大廳內華燭高燒,人語豪笑,洋溢著一種極為歡愉的氣氛。屏風後轉出顧嫣文與一中年婦少來,步向謝雲嶽這面。謝雲嶽心知就是老鏢頭兒媳,趕忙立起,老鏢頭趨了過來,笑道:“老弟這是小媳楚明綺。”謝雲嶽微笑施札,只覺楚明綺已是卅出外,脂粉不施。衣著樸素無華,可是仍留著當年風韻,一聲一笑,無不動人,眼前的她面憔悴,想是為著少鏢頭病重憂心所致。
謝雲嶽心中一動,便對老鏢頭笑道:“在下一路而來,在騾車上已食用乾糧,眼前腹中尚是飽脹,不如讓在下先看了少鏢頭及眾鏢師的病,再來人席好麼?”在老鏢頭而說,那是求之不得事,欣然應諾。正當人影啟步同至內院時,突然鏢夥飛步來報:“熊耳山二當家霹靂手楊弼駕到。”謝雲嶽臉上本來的笑容漸漸淡了,代之而起的直似罩上一層寒霜,目光中蘊含著憤怒的火焰。
奔雷劍客司馬仲明當先趨出,這是武林中待客之禮,不可或缺。謝雲嶽及顧嫣文,少鏢頭夫人楚明綺仍留大廳上,漫不經意談論著。
他們正在低聲談話時,廳外起了沉重腳步聲,謝雲嶽抬眼凝望,只見老鏢頭同著一個環眼虯髯老者大踏步跨了進來,身後跟著許多人,這是楊弼率領來的,當然也有縹局中人。奔雷劍客司馬仲明便笑著對謝雲嶽道:“老弟,這位是…”謝雲嶽用手一攔,笑道:“這個,不用說在下也知道…”立時眼一瞪,望著霹靂手楊弼,沉聲叱道:“姓楊的,你找我做甚?”語氣凌厲已極。這樣開門見山的問話,幾乎使霹靂手楊弼下不了臺,登時怔得一徵,強顏笑道:“嚴少快,你如此對待老夫,似嫌不禮貌吧。”他故作大方無所謂,可是一張臉顯得鐵青,極不自然。謝雲嶽談談一笑道:“對付你這種人,還用得著禮貌,你有話快說,不然,趁早滾。”像霹靂手楊弼這種綠林巨擎,傲視武林同濟慣了,這次碰上了硬釘子,同楊弼來的人卻不然,鏢局中人聽來可受用極了,連老鏢頭都暗暗欣笑,忖道:“究竟初生之犢不畏虎,我們老了,雖然是成名人物,反而有點畏首畏尾,不如他們年輕人豪氣干雲。”霹靂手楊弼環眼中出了殺機,哈哈大笑說道:“三十年來,就從未見有人敢在老夫面前如此發橫過…”謝雲嶽哼了聲接口道:“現在你不就見了麼,趁早將來意說出,少爺厭煩與你嚕嗦。”楊弼面一沉,喝道:“小輩,你還猖狂,你不知道天下群雄齊得你而甘心,老夫此來,就是要擒你歸案。”謝雲嶽朗聲大笑,忽向司馬老鏢頭道:“老鏢頭聽見沒有在下目前身價可高得很啦。”司馬仲明怕鬧僵來,趁機接腔道:“楊當家,看來此中有一點誤會,我這老弟素少在江湖往來,怎麼會犯案,再說就是犯案也輪不到你來代庖吧。”霹靂手楊弼登時老臉一紅,他本是綠林大盜出身,這話說他倒有點像,於是乾咳了聲,向司馬仲明強笑道:“司馬兄,你與這小輩還是新,你不知道他就是在太原鬧得天翻地覆的怪手書生俞雲。”說著,開眼掃了大家一眼,意似並非故做驚人之詞。此言一出,大家目光都投在這位最近轟動武林人物身上,欽佩多於驚奇。
謝雲嶽面鎮靜如恆,淡淡一笑道:“老賊,你走眼了,只看準一半,怪手書生是我師叔,尚我真是怪手書生,憑你這號人物能來沾惹,膽子真不小,你自問能夠得上宮門二傑等而之下,夠得上清風幫主濮泓麼?
無論如何,你們這些鼠偷狗竊之,還配不上見怪手書生俞師叔,不過話可要說回來,你要立見我那俞師叔,準死無疑。”顧嫣文暗中竊笑不止。霹靂手楊弼眼中出令人難測的光芒,兩頰的突然跳了幾下,陰沉地說:“老夫就不信那怪手書生有這般利害,你說得好,你說是怪手書生師侄,那麼就從你身上開始。”說時,右臂倏地一掠,五隻怪指逕往謝雲嶽前抓去,突然霹靂手楊弼倒退了出去三步,口中發出一聲悶哼,原來顧嫣文姑娘看不慣楊弼狂傲之狀,在楊弼出手之際,也向時出了手,用出在雲霧山莊瀑布下學的三手斷筋截脈制龍手法。
楊弼伸手倏攻謝雲嶽時,驀覺一掠指風擊向自己手腕,快如電閃地分辨不清是何人出手,心知這手法有異,左腕上抬急往回,就這樣,右肘被顧姑娘指尖掃過“經渠”,只覺一陣奇痛,情不自地悶哼一聲,身形暴退三步,徵著雙眼。
顧嫣文怒叱一聲道:“只這麼點藝業,尚敢來丟人現眼,真是不知自量。”霹靂手楊弼此刻真有點懊悔自己有點任來此了,但事至如今,豈可撒手而走,聞言立時大怒,厲聲道:“好,好,算老夫不知自量,不過老夫還要看著你們有多大的道行。”就在他語音方落之時,身形平地凌飛而前,也未見他怎麼展動,卻快如飛矢,眨眼便到了顧姑娘身前。
嗖地兩掌疾出,便向嫣文雙肩搭去,隱帶風雷之聲。楊弼這種霹靂手,本是外家掌力最上乘的一種,武林內外家之分極難分清界限,通常以走剛猛路子稱作外家,陰柔路子稱作內家,外家掌法以陽剛見雄,力能開山碎碑,似楊弼霹靂手法就非一般江湖好手可及,掌未到,風先至,顧嫣文知道只要讓楊弼手掌沾著一點,便是筋斷骨裂。
顧姑娘早就是辣手羅剎,自得了謝雲嶽指點後,更非常人能及,等楊弼雙掌堪及肩上,身形一晃,便轉到楊弼身後步法之快,連司馬仲明都沒瞧清她怎麼脫出楊弼雙掌之下,心中不暗暗喝采。
楊弼雙拿撲空,立知不妙,雙掌也不往回縮,減勢一個迴旋,快得無與倫比,帶起一種尖銳劃空嘯聲。顧嫣文似是不敢硬接對方掌力,足跟一點,身形又自飄退了兩尺,發出兩聲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