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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還不是輕易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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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當暮三月,夾道楊柳桃花互映,綠嫣紅,笑靨人,正如程頤詩:“雲淡風輕近午天,傍花隨柳過前川。”景真個宜人,謝雲嶽緩轡而行,跟在一夥回程鏢車後面,因為鏢車空著回程。

鏢師及趟子手鏢夥都懷著輕鬆心情,七舌八嘴,有三沒四的磕著牙。忽聽一個鏢師說道:“老趙,今晨往對山起程之時,得來一項驚人消息,昨晚五燕幫總舵青湖山莊被鬧了一個天翻地覆,據說桐柏山純陽觀主五毒真人諸玄通被三十年前威震關洛的追魂判謝文謝大俠除去,最可笑的沒有人發覺追魂判怎樣來怎樣去的,為此事羅文溪大為驚怯,這兩年來五燕幫太過猖狂了,為何追魂判不連他一齊除掉,真是令人不解。”那姓趙的鏢師回答:“可不是,這消息今早我也耳聞,追魂判謝大俠行事自有他的用意,非我們所可料想。

不過曾聽總鏢頭說謝大俠昔年在武功山中為仇家所害,怎麼如今再度出現,此事十分奇怪,我們回鏢局後,問問總縹頭看他怎麼說。”謝雲嶽聽說昨晚誅殺之人就是桐柏山五毒真人諸玄通,倒是出乎意料之外,在彌勒峰曾聽其父說起,五毒真人毒無比,陰手殺人無算,又縱容門下為惡,江湖側目,如今除掉,為江湖上除一大害,大快人心,雖覺出手似嫌有欠光明,但心切為父仇,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只聽那姓趙的鏢師說起,回鏢局後問他們總鏢頭看,心想:“這家鏢局莫非是金華三英鏢局麼?”逐將眼瞧在鏢身上旗號,車欄主柱上定一面三角形杏黃小旗,紅絲線織著一顆鮮明來紅的祝字,字邊分織一獅一鷹圖像,隨風搖曳,分外美觀緻,心知所料錯了,抬頭一望天,已近未正,暗道何不趕至金華府,早點休息也好。

於是放快馬勢,揚騎急奔而去。傍晚時分,已自趕到金華,其地為通都大邑,市面繁榮,盛產火腿,與雲南宣威火腿著名中國,進得城來,但見人群如,此來彼往,川不息。

謝雲嶽緩騎而行,在那府前街一家廣茂客棧下馬,店夥引準在四合院一間上房,稍事盥洗,喚來夥計問道:“店夥,三英鏢局在哪條街上?”那夥計咧嘴一笑,道:“公子爺,這三英鏢局就在這兒不遠,一出店門往右拐彎孔廟對過就是,公子爺莫非要找人是不?”謝雲嶽點點頭,於是要來一張紅紙,提筆寫了拜帖,綴在懷中,走出店中,緩步而行,不到半盞茶時候,即已來往三英鏢局門首,八字門牆上,安了一塊金字橫匾“三英鏢局”斗大四字,筆力雄渾,顏筋柳骨,龍飛鳳舞,想是名家手筆。

門口夥鏢三三兩兩蹲在石階上正在談笑,謝雲嶽走前一步,著一個五十餘歲相貌忠厚的鏢夥,微笑拱手道:“煩勞通稟總鏢頭,說是江西南昌府振泰鏢局謝雲嶽求見。”說著取出拜帖遞過。

那鏢夥慌得立起身來,接過拜帖,連說:“請稍等候,我這就去。”三步並作兩步進內通報去了。不一會兒,局內轉出三人,為首一人頎長身材,面如秋月,三綹長鬚,虎目海口,見面就執著謝雲嶽雙手,哈哈大笑道:“謝老弟,前聽得雷嘯天兄說起老弟,文才武學,不同凡俗,愚兄弟三人欽仰不止,難得老弟看得起愚兄弟,竟而相顧,蓬篳生輝。”說著接進內面落坐。

原來三英鏢局是三兄弟主持,同為少林俗家弟子,老大金翅神鷹馮伯雄,老二撲天雕馮仲傑,老三馮叔俊外號摩雲鵬,三人武學盡得少林外家所傳,三英鏢局創業不出一年,便被他們創出萬兒來。

直到如今十二三個年頭了,真可說是一帆風順。馮伯雄笑問道:“謝老弟,聽雷兄說瀾滄雙煞被追魂判謝大俠除掉,老弟親眼目睹,可是真的麼?”謝雲嶽俊面一紅,答道:“那,小弟為偷看熱鬧,藏身石後。目睹謝大俠用金剛指法殺死雙煞,當時還未知何人,事後見留下字跡才知。”馮伯雄雙目凝視謝雲嶽道:“適才聞報,追魂判謝文又來浙省了,昨晚在江山青湖山莊除掉桐柏山五毒真人諸玄通,此人武學端的登峰造極,行事又幹脆快,真個名下無虛,少有見到,老弟可也有個耳聞麼?”謝雲嶽笑道:“小弟也是剛從路上聽得一鏢行中人談起,我看此人一出,武林中定要掀起一番腥風血雨不可。”老三馮叔俊接口答道:“誰說不是。”這時,下人已擺好一桌酒席,馮氏三英請他上坐,謝雲嶽謙讓不止,連說:“馮大哥德齒俱尊,小弟何敢僭越。”執意不從,馮氏三英見他如此只得罷了,這時從屏風後轉出一位明媚皓齒,織秀身材的姑娘來,馮仲傑一見,忙道:“蘭姑娘,你來得正好,我給你引見這位人中龍鳳謝少俠。”

“蘭姑娘。”謝雲嶽朗地一笑。蘭姑娘未打招呼就往座位上坐下。謝雲嶽含笑答禮後,只覺這位蘭姑娘確是明媚嬌豔,但似男子氣太重了,在席上聽三英說起,才知道這姑娘姓倪名婉蘭,外號羅剎玉女,是馮叔俊姨妹,心中暗忖道:“這姑娘外號羅剎玉女,行事想必毒辣得很。”席間,蘭姑娘問馮叔俊道:“姐丈,今天麻鷂子游三和與姓金的小子來過沒有?”馮叔俊大笑道:“蘭姑娘,昨晚五燕幫被追魂判謝大俠這麼一鬧,已是心膽皆寒,哪還有這件閒情管這個金燕旗令的事咧。”蘭姑娘小嘴一撇道:“他們不來便罷,來了管教他三步一拜,才能得回那支金燕旗令。”金翅神鷹馮伯英大笑道:“蘭姑娘,你這麼一來,我們這家鏢局,算是關門了。”蘭姑娘道:“喲,憑你們馮氏三英響噹噹名號,還怕一個小小五燕幫麼。”馮伯英笑笑,轉過話題問謝雲嶽道:“賢弟,你的行囊哩?”謝雲嶽道:“留在轉角不遠處,一家廣茂客棧內。”馮伯英道:“賢弟,你這不是見外麼,難道鏢局裡不好住麼?”遂不管謝雲嶽答應不答應,立命鏢夥去客棧內搬過謝少俠行李來。謝雲嶽見他意誠,只得謝了。謝雲嶽見這庭鏢局只有馮氏三英及蘭姑娘四人,不好奇問了。

撲天鵬馮仲傑笑說:“這兩個月來鏢局沒有接著生意,其他鏢師均在外安了房屋,沒有事鏢局輕易不走上鏢局一趟,有事時,只需派人通知一聲,他們即刻會到。”謝雲嶽哦了聲說:“我是少見多怪,還以為是與南昌敝東處一樣,一應人等俱都安置在鏢局內。”馮氏三英笑笑也不答話,卻見金翅神鷹馮伯雄神間暗不安,似是有什麼重大隱憂,謝雲嶽暗暗驚奇。

蘭姑娘見馮伯雄如此情狀,嬌笑一聲道:“馮大哥,你是不是為了明天七煞手要來此尋仇擔憂麼,這有什麼大不了,有謝少俠在此,準可將七煞手打發。”這幾句話是明捧暗損,原來倪姑娘是燕山神尼弟子,功力俱臻上乘,自小受其師嬌寵慣了,養成一副冷霜傲骨,從不服人脾氣,出道不久,因手辣心黑,就被人安上羅剎玉女綽號,這次來在金華探訪其姐,聽雷嘯天把謝雲嶽吹捧備至,心中就有點彆扭,及至一見,見謝雲嶽長得翩翩不凡、暗生好,無奈宴前謝雲嶽連眼角也沒瞧她一下,一賭氣,衝口說出這句話來。

馮氏三英經驗老到,哪還聽不出話意來,又不便阻止,暗暗直皺眉頭。謝雲嶽聰穎已極,她一說出來,即知其用意,卻神依然面上含笑,一招雙目,出炯炯神光凝看蘭姑娘面上,蘭姑娘只覺他兩道眼神令人不可視。謝雲嶽隨即轉首問馮氏三英道:“那七煞手究竟是何等人物?”金翅神鵰馮伯雄長嘆一聲道:“江湖恩怨,難明是非,馮某平生與人無忤,三月前一時大意與他門下論談武學源,引起爭辯,氣憤不過批評他門下究竟不是武家正宗,難登大雅之堂,他門下引為奇恥大辱,搬動其師前來較量,七煞手屈申所學傳自青海高僧,身手詭異,人又介於正之間,一經為仇,到死方休,十分難纏,是以馮某左右為難。”謝雲嶽微笑道:“這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小弟所學也非武學正宗,一身野狐禪,七煞手雖為人怪僻,但也不致於為這小事斤斤計較吧。”蘭姑娘冷笑一聲道:“這不信,看你明怎樣打發吧。”謝雲嶽一聽,心想你這不是明明與我鬧彆扭嗎,我又沒得罪你,心中甚是氣憤,沉聲答道:“蘭姑娘,謝某又沒說過可以打發七煞手,倒是蘭姑娘你,既可以在江山,把五燕幫神鏢手姓金的折辱了夠,身手定然不差,明天打發七煞手回去,在你而言,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何必套在我姓謝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