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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不見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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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仲明已有先見,並不意外,但追風神劍陳元炯大為震駭,暗忖:“這少年不知是什麼來歷,發出的劍式,外表平淡,其實內蘊奇絕變化,力道剛猛無比,這是誰?”一時卻怔在當場。顧嫣文笑道:“兩位成名不易,何苦意氣用事,倒不如握手言和了把?”實際上,姑娘並沒聽見他們是為著排名之爭,只憑智慧忖度,大抵劫鏢一事,都是紛紛毆鬥,速戰速決,那有讓人一對一之理,何況盜首蟻元凱在旁按兵不動,所以被他一言中的。追風神劍陳元炯怒道:“這是老朽與司馬老兒間之事,與你何干。”顧嫣文微笑道:“陳老師,你與司馬老鏢頭之間究竟為了何事,在下洗耳恭聽。”陳元炯紅著一張臉,喃喃半晌始慨然說出。顧嫣文哈哈大笑道:“我輩練武,不外乎禦侮強身,如今為了個排名之爭而決鬥,在下可沒聽過。”陳元炯大叫道:“怎麼沒聽過,近代武林二百年中,九大門派在華山芙蓉峰數次較技,不也是光了排名之爭嗎?”顧嫣文微笑道:“這是各大門派發揮自身武學問題,這與個人間恃強好勝判然不同,你何必扯得老遠,是不是想又引起一場武林火拼咧。”陳元炯得鬚髮怒張,大叫道:“照你所說,老朽十年荒山苦練劍學,豈不是白費了。”顧嫣文冷笑道:“非是在下小看幹你,你這套劍法,漏大多,十年辛勤真是白費了,你自稱追風閃電,以快速見長。

其實錯亂紛雜,浮華不實,若遇上比你高明的人,一劍就可制你死命,就拿在下來說,雖不敢自比高明,但劍法沉穩徐緩足以自保。如你不信,十招以內你只要能攻近在下一劍。在下自願尊稱你為武林第一快劍。”追風神劍陳光炯暗驚這少年好大的口氣,但心知他並非故作大言,方才一劍可資證明,遙見圈外謝雲嶽鶴立凝目,望著他微笑。

不由心頭一凜,忖道:“這少年必是一路,俗語說物以類聚,武功也必不會相差太多,一個尚難穩勝算,假如自己幸勝面前少年一招,他定會出手加入,這後果可知,自己諾大的名望,倘今敗於司馬仲明手中,還有可說,要是…”想至此究竟出手與否。成了一個很難的問題,面對現實,又不能臨陣示怯,茫然片刻,暗歎了一氣,微笑道:“實如老弟聽說,老朽與司馬老師乃意氣之爭,三十年前為此,三十年後也為是比,人不爭一口氣,做人有什意思,既是老弟如此說,足見老弟涵蘊絕學。

不過,若說十招以內無法攻進老弟一招,未免誇張過甚,好,就請老弟先攻吧,但是話要說明來,老朽並不想那武林第一快劍之名,只是領教老弟絕學。”顧嫣文聽他話意,有自承意氣用事之意,自己在謝雲嶽處學得一套“太極幻形劍”尚是初用,也不敢過於託大,微笑道:“在下只守不攻,還是陳老師先請。”陳元炯一點首道:“好,老朽有潛了。”右腕一振,劍尖微翹,這一亮開,嗖嗖十數劍同出,竟如魚鱗密,洶湧來,果然快得出奇,不同凡響。

顧嫣文微微一笑,右足後撤半步,身形一矮,劍尖朝上,由右往左,徐徐推出一劍,含著只守不攻之意。

這一招推出,劍變孔雀開屏,成一扇形級級推進,一經與陳元炯劍尖相觸,只聽得緊密一串金鐵鳴之音,夾著火星萬點,便驀見陳元炯身形暴退。

陳元炯只覺顧嫣文劍身發出的潛力奇猛,心中不好勝心大起,飛快的又緊接著一招,用出八成真力,一至近身,突又振腕,霎眼間,劍尖化成千點芒雨刺出。

姑娘哈哈一笑,劍尖柱地,借力拔起一文,劍尖朝上,又扇形推出一劍,這一接觸,陳元炯又被震得退後一步。

其後,無論陳元炯用何種身法快速出劍,無不立時被姑娘劍身發出的潛勁震退。姑娘體會這“太極幻形劍”實具極大威力,這還是隻守不攻,若這時攻他,取勝還不足輕而易舉,芳心大喜。

謝雲嶽傲然的微笑,司馬仲明捻鬚驚歎,九子母連環蟻元凱駭然變,總之,在場各人表情互有不同。

轉眼,已是八招過去,陳元炯不深沉,憂心如焚,自知十招以內,無法攻近敵身,再有兩招,便將出乖醜,忖道:“這回真個完了,完了。”就在他第九招剛發未出之際,突見六七條黑影,疾如閃電凌空撲下,陳元炯及姑娘同時驚覺來人等身法奇快,均急後撤了一步。九子母連環蟻元凱不由得驚叫一聲:“敖師伯…”顧姑娘看清了那是四個鬚眉俱無的老者,頭童齒豁,清一的黃葛長衫,四人形像各別,他們站在一列,由右數起第一個,是個陰陽臉,左頰紫紅面面疤,幾乎佔滿了整個左邊。

其次是個馬瞼,豆大鼠服與臉部全不相稱,第二個皺紋累累,最左一個和尚,面部密麻深陷,可都是雙目光內蘊。

這四老者身後尚立定三個黑衣中年漢子,均系一臉悍之。那九子母連環蟻元凱叫了一聲之後,便躍進當場,向四老者躬身行禮,陰陽臉老者微笑道:“蟻賢侄,令師好否?”繼雙目掃了一掃,又道:“你們為何發生爭執?”蟻元凱垂手答道:“託師伯價福庇,家師甚好。”又將他們比劍之事說了。

陰陽臉老者呵呵大笑道:“老朽數十年未曾下山,卻未料竟有這等小輩,敢自稱劍客,還鬧什麼排名之爭。”隨著發出一聲長笑,其他三老者,面冷冰冰,直似三具活死人。陳元炯面疾變怒容,司馬仲明忙蜇過謝雲嶽身旁。

只聽那陰陽臉老者接著說:“風聞中原道上又出了一個怪手書生俞雲,搞得個腥風血雨,老朽遠房室侄傲化亦死在此人的手上,為此接獲化之徒智空,及宮門二傑急求,我們這四個老不死的才再度下山…”那蟻元凱接口稟道:“小侄也是為此受宮門二傑的邀請,來手下偵騎四出打探,迄今未明俞雲下落。”謝雲嶽暗暗冷笑不止,顧嫣文不轉而瞥了謝雲嶽一眼。陰陽臉老者大笑道:“饒他鬼魅行蹤,老朽神自如電,除非他已死了,沒有找他不出的。”謝雲嶽鼻間重重哼了一聲。陰陽臉老者深深地望了他…眼,又道:“這事並不在急,且等老朽等趕至鎮風寺後,再作計議。”說完,又望著謝雲嶽顧嫣文兩人一笑道:“兩個娃兒,好俊的人品,你們如想稱雄武林。可在一年後到高黎貢山鎖霧峰來找老朽好了。”說完與同來六人,身形一掠,轉身就遠在數十丈外。謝雲嶽望著他們後影嘿嘿冷笑,司馬仲明見狀莫明其妙,笑道:“嚴老弟,這四人就是四十年前在華山芙蓉峰四劍敗少林五僧,威震天下的高黎貢山四老,此後即隱居不出,現在為著怪手書生再度下山,眼看武林中又有一場大變。”謝雲嶽“哦”了一聲,連笑不語。陳元炯那裡亦向顧嫣文笑道:“老弟劍術果然高明。欽佩之極。老朽與司馬老師這場過節,衝著老弟就此算了,容再相見。”說罷,飄然離去。

在謝雲嶽與司馬仲明談話時,九子母連環蟻元凱等人已是走得無影無蹤。司馬仲明四周瞥了一眼,皺眉笑道:“蟻無凱此人睚眥必報,現在雖見機離去,還望老弟梁孟小心暗算。”謝雲嶽相謝了指教,便道:“此刻路上手靖,在下騾車較快,想先行一步,趕赴洛陽,他有暇,必來開封晉謁。”司馬仲明有點依依惜別。

說道:“老弟梁孟一定要來的,老哥哥在鏢局恭候就是。”謝雲嶽見他稱呼自己老弟,到一陣愧疚,先父舊友,怎能如此混淆,可是目前又不能說明,只得忍下,於是與顧嫣文步上騾車,含笑作別。

夕陽殘照,映起滿天霞,寒風緊吹了,騾車如飛,往長治縣馳去。龍門,在洛陽城市甘五里有闕山,兩山對峙若峙闕,伊水出其間,相傳為大禹治水時所鑿,一名伊闕,龍門為俗名,闕山東西綿亙,中斷為谷,西崖曰龍門,東曰香山,谷形斜開,上大下小,江面相距約半里,伊水從西南來,為山所束,萬馬奔騰,聲震山谷,遠遠望去。

只見珠玉飛濺,水氣瀰漫,堪稱奇景,妙絕天下。俗傳龍門天險,實在不是過分其詞,西崖逶迤蜿蜒,怪石嶙峋,怒崖筆立,奇樹雲,藤蘿虯結,愈往西行,漸入萬山叢中,往往林陰蔽,不見天光,毒蛇飛魯經常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