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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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試考的第一門是與陶然最不合拍的語文,拿到試卷後她一陣眩暈,這張試卷她寫的最順的大概只有名字和班級。
將題從頭看到尾,她確定的也只有三題,三題加起來才八分,距宋子墨約定的六十分還差五十二分。
做閱讀理解時,她牢記譚老頭的那句話,要把試卷的空格處給填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分。
最頭疼的莫過於不少於六百字的作文,她先數好六百字所在的行,然後用鉛筆畫了個三角形做標註。
可是寫到五百五十二字時,已經是她的極限,最後沒辦法,把作文題目裡對本次作文要求的一些經典語句作為結束語,抄完最後一段話,沒想到還多出了兩個字,六百零二。
離卷還有半小時,她將試卷摺好放在桌角,拿起草稿紙開始畫畫,畫的是慕時豐跪在指壓板上。
第二門考數學,二十八分鐘,她所有試題全部做完,最後的大題目她用的高數上的簡單算法,兩步就出來答案,做完後又在括號裡註明用的是什麼知識點,把公式也寫上去,方便老師閱卷。
之前參加國際奧林匹克數學競賽,賽前集訓時,不僅要求正確率還要求速度,所以現在做初中數學題的覺就像是,大學生做學前班的二十以內的連加連減,毫無挑戰。
三十分鐘時她要卷,又想起數學老師特意叮囑過她,讓她不能給其他學生造成過大的心裡陰影,於是趴在桌子上開始睡覺。
睡了沒一會兒,監考老師就來敲她的桌子,提醒試考時不能睡覺,她最討厭的就是睡覺被打擾,也顧不上什麼心裡陰影,直接卷,準備去食堂給大慕慕打飯。
這個時間段不僅是初中部考數學,高中部也在考數學,校園裡安靜的只有初冬的寒風吹過落葉沙沙作響的聲音。
走出教學樓,遠遠的就看見倚在路邊法桐樹樹杆上的慕時豐,腿雙疊,慵懶的低頭看著手機,陽光打在他的側臉,她又看到了彩,拿出手機連拍幾張。
本想去食堂打好飯表現一番,看來還是落後一步,他竟然比她卷還早,她走近,他抬頭,像是沒睡醒,還打了個哈欠,“再不來我都快睡著了。”她的第一反應就是:“你沒試考?”他懶洋洋的看著她,笑,“沒啊。”,這麼任,“你們老師不找你算賬?”他答非所問,“我整天不來上課,要是一不小心考個年級第一,讓他們怎麼活?”他又加了句,“尤其是宋子墨。”
“…你跟宋子墨有什麼深仇大恨?”他伸手接過她手裡的試考專用袋,示意她現在去食堂,這才慢悠悠道:“現在是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她脫口而出,“你有被迫害妄想症?”他握著她的脖子使勁了,“陶然,我發覺你和別人什麼的,都是頻出經典語錄,怎麼一到寫作文就開始便秘?”陶然,“…”他一臉壞笑:“讓我猜猜你今天的作文寫了多少字?六百零一還是六百零二?”
“…”看她吃癟樣,他笑的發顫,“不會把人家作文題的相關要求都抄上去,用來所謂的點題吧?”
“…”你大爺的,欺負她溫柔嫻靜是吧,她忍無可忍的攔在他身前,伸手就想揪他的頭髮,可他比她高太多,脖子向後傾了下,她竟然落了空,沒夠著。
她一臉懊惱的想要踩他的腳,他反應比她快了半拍,向後撤了一步,她跺在了水泥地上,用力太大,腳底又疼又麻。
正當她閉眼慨右腿是不是會殘廢掉的當口,他突然將她的試考專用袋扔在腳邊,彎摟住她的腿雙將她抱起。
她驚叫了一聲,雙手下意識扶住他肩膀,她還驚魂未定,他卻風輕雲淡的說了句,“現在可以夠到我的頭髮了吧。”她的口抑制不住的起伏,對於他不按常理出牌的賤招,她毫無抵禦能力,明明是他佔了便宜,卻表現的是為她著想。
他下巴揚起,以最虔誠的姿態仰視她,令她有片刻他愛她的錯覺。她別過臉不看與他對視,看到教學樓上寫的校訓時,她頭腦突然清醒過來,這是校園,哪容得下她們這般胡鬧。
她掙扎著要下來,“慕時豐,放我下來,這是學校。”他又開始無恥,“相不相信我就這樣把你抱到食堂?”你特麼的你多能呀,可嘴上還是乖巧應答,“信,你說什麼我都信。”
“下回還揪不揪我頭髮了?”
“不揪了。”你信嗎?
他將她放下,彎撿起腳邊的試考袋,她趁機將他的頭髮使勁了一把,完後撒開蹄子就往食堂跑去。
慕時豐走到食堂時,偌大的食堂此時只有他們兩人用餐,陶然已經打好了飯,兩手託著腮,衝她淺笑。
“別以為你賣萌我就會饒了你,這賬我先記下,以後一起算。”好啊,最好可以跟我算一輩子。
中午的葷菜是紅燒,她只吃瘦,肥的咽不下去,一塊她將瘦的咬下去後就將肥的放在餐盤的一角。
慕時豐看了她眼,然後將自己盤子裡的都夾給她,又把被她嫌棄的肥夾到自己盤子裡。
她的臉頰瞬間火辣辣的,這麼親密無間的事不是隻有夫才會這樣嘛,而且也不是所有的老公都不嫌棄老婆的口水。
他說:“陶然,知道憫農這首詩嗎?”在腦海裡搜索了半天,無果,茫然的搖搖頭。
他揶揄道:“哦,我忘了你語文不好,問你這麼高深的古詩真有點為難你。”
“…”吃他點容易嘛,還要忍受言語上的攻擊。
“整首詩你不一定會背,但是有兩句你應該聽過吧,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誒?這首詩她會啊,叫憫農?不是叫鋤禾當午嗎?
他指指自己盤中的肥,又指指食堂牆壁上的大字,義正言辭:“我們要學會珍惜,費可恥。”下午考政史,她基本上也是採用猜和蒙的戰術,後面的簡答題和論述題,她就到選擇題上找相關字眼的句子抄上去,她覺得這樣的題目無標準答案,都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東西。
放學回家的路上,她看著車窗外,哼著小曲,蔣慕承盯著她的側臉看了幾秒,“你這是誤會解除了?”陶然怔了下,回頭看他,“什麼誤會?”
“還跟我裝!”她訕笑,“就是覺今天試考還順利的。”蔣慕承搖搖頭,沒再多問。
她突然朝他那邊湊了湊,向他討教,“舅舅,你說我要不要主動捅破我和他之間的那層窗戶紙?跟他表個白什麼的。”蔣慕承若有所思的看著她說道:“還用捅?不是早就被你摳破了?”
“…”好像打擊的有點過了,遂又安她:“你無需主動,就等著他把那層已經被你摳的千瘡百孔的窗戶紙給撕掉就行。”
“…”舅舅,你確定這是在安我?
蔣慕承岔開話題,問道:“這回語文能考四十分嗎?”因為很有可能他要去給她開家長會,他可沒有沈凌的耐心,能聽的進去老師的教誨。如果考個四十分,那就是有進步,說不定老師還會表揚一番。
陶然抿抿嘴沒搭話,這就不好估分了,就看閱卷老師是不是欣賞她另類的作文,能不能給她個高分。
見她不語,還傷的表情,蔣慕承摸摸她的頭,“沒事,考個三十二分也是進步。”她想說的是,萬一要考個三十分可要咋辦?微微嘆了口氣,看著蔣慕承,“舅舅,我明天還有兩門試考,我們能聊點開心的嗎?”蔣慕承微微頜首,“好。”她狡黠的笑笑,“明天正好是週五,考過試後我想出去放鬆一下。”他問:“你想怎麼個放鬆法?”她斟酌措辭:“這段時間我們班級有幾個同學照顧我的,我想請他們吃頓飯再去唱唱歌。”蔣慕承豈能看不透她的那點小心思,沒再多問,拿出一張卡遞給她:“隨你怎麼玩,先跟你打聲招呼,我會派人跟著,他們只負責你的安全,我不會向他們打聽你的行蹤。”她還是信得過舅舅的,他說不會過問,就不會多問。她喜滋滋的將卡進包裡,想著明天要怎樣做,才能讓慕時豐心甘情願的將那張千瘡百孔的窗戶紙給撕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