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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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覆蓋下的紫竹林,瀰漫著深夜透寒的霧氣,懸掛在半空的那抹淡月,朦朧得讓人看不真切。
杜雨嫣此刻伏在窗臺上,兩手託著腮幫子,有些氣惱又無奈的側臉望向房裡那兩位“借宿”的男子。
吹笛的病鮑子和衣躺在暖炕上,而那名喚武石的大漢眼神凌厲,正仗劍倚而坐,大有誰敢冒犯他家主子,越過他那道無形的底限,就有準備掉腦袋的架式。
她只偷偷地瞄了武石一眼,連忙乖乖的收回雙眼,拉緊身上禦寒的冬衣,調整了舒服的姿勢,已經準備好今晚要伏案休憩了。
杜雨嫣不知道那位吹笛的公子是何姓名,可是她知道那名大漢的武功修為極為深厚,見他將主子的命瞧得比自個兒還認真的模樣,就不知那位病鮑子到底是何來歷了?
想到他剛才無意間的輕薄舉止,她應該要放任他不理的,可是不知為何,見他病弱得像是快要死了,那由心底湧生的同情,讓她無論如何也無法撇下他。
無聊的掩嘴打了個呵欠,她昏昏睡,剛才費了好大的力氣,又是銀針渡,又是診脈熬葯的,這趟忙和下來,現下她早已痠背疼,差點連桿子也不直,總算將那位病鮑子的病情穩定下來。
不過那人也真是的,明明有疾在身,居然還在這風雪天不顧身體的趕路,有什麼事情會比自個兒的命重要?為什麼不等暖和些了再出門?
雙眸定定的看著跳躍的燭火,火光的影子在慕容軒蒼白的臉上浮動著,她望著他的臉,不有些證仲。
這個男人,老實說,實在是好看到過了頭。
曾見古書上雲:城北徐公,齊國之美麗者也。
不知這個吹笛公子較之城北徐公如何?
挑了下眉,斂下心神,她忽然又憶起下午時,他曾俯在自己的耳邊偷親自己一下,一股羞意泛上、心頭…
她又胡亂想了些事,慢慢地,睡意漸濃,昏昏地睡著了。
時間悄悄的逝,終於在臨天明時,炕上的人有了動靜。
他輕輕地咳了下,原本正閉目養神的武石馬上警醒,扶起他,然後遞了一碗溫水給他喝下。
看清身邊是他悉的武石,眼眸緩緩梭巡身處的周遭景物,最後眸光落在那個正伏案而睡的杜雨嫣身上。
瞧見她睡在窗戶旁,離暖炕又這麼的遠,緊緊抓著身上的冬衣,想必她那個位置溫暖不足,怕會受寒吧?
“武石,將我那件氅衣給姑娘披上。”對於自己佔了人家姑娘的大,心下仍是介懷,可這畢竟事出無奈。
武石沒有多說什麼,默默的拿起氅衣,蓋在杜雨嫣的身上,又默默的回到他的身邊。
慕容軒擰著眉頭,額頭直冒冷汗,似乎正在抑忍著痛楚。
“少爺,讓我為你順順血脈吧!”武石低聲的說,想為他渡氣。
“老病,不用了。”上的人低著氣,輕輕擺手,不想武石做無謂的費力氣舉止,反正最差的情況他又不是沒個心理準備,都這麼多年了,他比任何人更加了解自己的身體。
那個曾被斷言活不過二十的武盟少爺慕容軒,即便是在病容蒼白的此刻,仍然掛著淺淺的笑容。
看向屋外泛白的天,他一臉倦懶,低啞著嗓音說:“近期我病發的時間是愈來愈短了,虧得我堅持早些出門,否則若是再錯過這個季節,我就沒命可玩了。”武石那張刀刻般稜角分明的臉上透著一抹不贊同“按武石的想法,還是覺得少爺這趟門出得不合宜。”他服侍的這個少爺平常什麼都好配合,就是脾氣拗起來的時候,就連他家老爺也拿他沒轍。
“合宜不合宜,我們都已經出來了,拜託你,我還沒有死,你別再出那敗喪的表情看著我好不好?”再說,他每回來葯王谷總是聽蟬鳴,離開看落楓,怎麼樣就是瞧不著那漫天風雪的美景,這回可好,總算讓他瞧見了何謂天地兩蒼茫的大雪景。
長居南方武盟天下那座專為他養病所蓋的大宅院,平被人保護得密實,就連走路身邊還有多雙眼睛盯著他,就怕他這位公子哥忽然暈過去,那種子跟坐牢沒兩樣。
他曾戲稱那座宅院只差頭頂那片天沒能拿塊布掩上,不然就更像大棺材了,正好將他埋在那裡,省了他爹還得找人幫他挖墳,當然,他這些話肯定是換來盟主的一頓斥責了,只是他只消在盟主發脾氣時咳個兩下,盟主就算有再大的火氣,也會自個兒拿冰山的寒冰給鎮涼。
“就因為少爺的任,這個把月來,連同這次,少爺就已經病發了三回,這樣對少爺的身體是十分傷害的。”武石一板一眼的朝他潑了盆冷水。
他無所謂的擺手,又輕咳了一下“行行行,反正你是爹那一派的人,我怎麼也說不贏你,只是你要知道,要不是爹太頑固,堅持設套要我娶親,我又怎麼會出此下策呢?”這事說來怪去,還不是他爹太頑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