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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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明煙呆住,“他競然這樣說?”雖然知道他吃起醋來是孩童子,但也不該這樣無情寡義。
冷不防,身後傳來軒轅策冷冰冰的聲音,“我記得還說過,不要再來煩明煙,否則我對王子不會再像原來那麼客氣。看來我的話王子沒有記住。”拓跋隆揚起臉,著實不滿他的態度,“姬姑娘和我也算是老朋友了,如今我要遠行,來向老友辭行也算是人之常情吧?”
“老友?”他似是很鄙夷這個字眼,“你與明煙能算得上是“友”嗎?你利用她接近天雀貴族、挑撥她與我的關係,想在東遼掀起內亂。而她當初也無非是要利用你帶她逃離臨江而已。你們往既沒情,以後也不會有什麼往來,老友?哼,從來都不是。”
“夠了,我真受不了你的咄咄人!”姬明煙忽然怒視他道,“我想與誰為友是我的事情,你無權干涉指貴。拓跋殿下在我危難之時及時施以援手,甚至不惜豁出命相勸,這份目清意我會念一輩子。就算我最終跟了你,我也不會忘了他的昔之情。”
“昔之情?”軒轅策笑得更冷,“何必說昔?現在你們倆也彼此有情的樣子。明煙,你應該知道你在他心中絕非一般女子那麼簡單。若不是我先一步,他便是第二個軒轅策;若是一切重來,說不定現在的你正對著他愛恨織呢。我早說這人是個禍害,你說我能任你們再見一面?”姬明煙瞪著他,簡直無話可說。她側身面向拓跋隆,“真是抱歉,今不能為殿下送行,他有緣自會再見。願殿下一路保重。”見她反身回去,拓跋隆皺眉道;“何必對你的女人這樣刻薄?你到底懂不懂女人心?”軒轅策雙臂懷,淡淡回應,“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不應妄想。顯然你還不懂自己的心,就不必自作聰明指貴別人了。”
“你我自作聰明之人是誰,後自有分曉。”拓跋隆走了幾步又回身說:“王爺,若東遼與天雀真有一戰,我希望在戰場上與你真正地一較高下。”
“自會如你所願。”軒轅策吻著那絲冷笑也轉身而去。
回到房裡時,一個茶杯忽然面砸來,他伸手凌空抓住。
他關好門後才悠然笑道:“這回他是真的走了,你也不必再辛苦演戲了。”坐在沿上一臉古怪笑容的姬明煙,此對反問:“你憑什麼說我在演戲?”他走過去習慣地將她擁在懷中,在她耳畔低聲說:“你的眉哪怕動一,我都知道你在想什麼。我那樣刻薄地說我未來的老丈人,自然是事出有因,否則我還敢求你嫁我嗎?”她對著他的口嘆氣,“我見你的眼角餘光一直往屋簷上飄,就知道那邊必然有人在偷聽,只是沒想到又是他。”
“也未必是他,現在跟在我們周圍的人馬至少兩三路。說不定拓跋隆今真的只是湊巧來向你辭行。我攪了你的局,你心中不會真的氣我吧?”姬明煙揪柱他的襟口,殊著眼看他的笑容,“你剛才說的那番話,倒也不像是演戲,更像是你的肺腑之言。他競然讓你如此坐臥不寧嗎?我倒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看你這副表情,該不是想利用他再來氣我吧?”軒轅策看她笑得詭異,心中也犯了嘀咭,“我承認我是對他很不,不過只要他不犯我,我也不會去招惹他。”
“人家限期離境又是為什麼?是因為東遼那邊的事情?”軒轅策點點頭,“夭雀和東遼若是開戰,身邊放著這麼一個密探似的人物總是不好。而以他那個身分,除非我要把他當做人質,否則抓不能抓、殺不能殺,本是個燙手山芋。”
“話說回來,自從知道他是東遼三王子之後,我倒是終於明白為什麼他說五年前曾在慕容府見過我。”
“他也見過慕容眉?”軒轅策深思道:“那現在知道你真面目的人可著實不少了。”
“我依稀記得五年前,季道遠和朝中一些臣子到我家來做客,當時先帝還在,群臣表面上一團和氣。那天季道遠的身邊似乎是帶著個年輕人,我也沒有留意…現在細細回想,應該就是他。”
“這麼說來,季道遠和東遼早有勾結?他若是早看出你的身分,季道遠也肯定知道了,所以這個人還是早早驅逐出東遼為好。”
“除了東遼的事,這些子以來,你還偷偷摸摸做了些什麼?不要我一一問你。”她一臉嚴肅地推開他,擺明今天要審問清楚。
“我…在查那個想殺你的人。”他退疑了一下,似是怕她真的生氣,還是決定告訴她。
“我已知道那人是誰了,但是暫時不想和對方翻臉。所以打算這幾儘快離京回臨江去。那邊兩次行刺失敗,知道我這邊有了警覺,暫對也沒有膽子再下手,你可以放心。”
“還有呢?”姬明煙盯著他追問:“那人到底是誰?”
“這兩次你若死了,誰會有好處呢?”他故作神秘,不肯說出答案。
她想了想,忽然道:“這兩次都是功敗垂成,刺客本想嫁禍給誰?”
“問得好!”他讚賞地拍拍手,“若知道這個答案,就不難猜出幕後主使。”
“還要和我繞圈子?”她柳眉倒豎,“你若是再故玄虛,我也懶得聽你的答案。但是軒轅策,你記位,我現在可沒求你告訴我,後若我自己查出真相,也不需要你替我出頭。”
“我是不是寵壞了你?倒把你的脾氣縱容得越來越易怒了。”軒轅策嘴裡雖然抱怨,臉上卻笑得很是得意。
“明煙,我但願你一輩子都可以在我面前這樣驕縱,因為這說明你心中的確是愛我的。”她心頭一震,心中滿滿的都是動,卻硬著心腸堆允起臉道:“不要故意說好聽的哄我,然後避重就輕。”
“好,我告訴你,那人就是…”他在她耳畔情悄說了一個名字。
姬明煙沉默片刻,吐出兩字,“理由?”他微笑回落,“你是我軒轅策愛的女人,這就是唯一的理由。”拓跋隆次剛剛離開京城,連建澄就匆匆帶回消息,“王爺,不出您所料,拓跋隆走後有人一直在跟蹤他,應該是季道遠的人。”姬明煙聽到這個消息又不訝異,“季道遠派人跟蹤他做什麼?”
“只怕沒安好心。”軒轅策冷笑,“季道遠現在滿腦子的鬼主意都是想挑起事端,你想,若是東遼王子在天雀境內,尤其是在臨江出了事,東遼豈會善罷甘休?這一仗出兵的理由就有了。只要天雀和東遼作戰,我必然不能袖手旁觀,拴柱了我的手腳,這朝廷還不是任季道遠隻手遮天?”她深思了一陣,“所以螳螂捕禪,黃雀在後,你也派人跟蹤?”
“我雖然討厭拓跋隆,但總不能讓他不明不白死在我的轄境內,讓我替別人背了黑鍋。”他悠悠一笑,“不過要救他的命,還要有求於你。”
“求我?”她好笑道:“他的生死現在掌握在臨江王的手裡,我有什麼用?”
“以他的筆跡給東遼寫一封信,就說天雀這邊一切平靜,暫時無法挑起戰端,請稍安勿躁。只要東遼能安分些子,我便可以騰出手來對付季道遠。”姬明煙見他親自給自己鋪紙磨墨,便笑著走到桌邊,“你早就算計好了,連我的這點本事都算計在內。”
“你當誑他寫什麼李白的詩句,不就是要騙到他的筆跡嗎?好在東遼的官家文字已與天雀一致,否則還要費勁去學那異族的鬼畫符,那才麻煩。”他掏出一封信放到桌上,“這是前邊境處截獲的一名東遼信使攜帶的密信,你就照著這信上的措詞語氣來寫就好。”她看了看那封信,原來就是拓跋隆寫給東遼王的信,只是信中拓跋隆的用詞很是恭敬客氣,開篇第一句就是“啟承我主陛下”似乎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是父子,只是君臣。
“拓跋隆說自己在東遼的地位並不高,這句話大概不是客氣。我覺得他也有他的苦衷,勸你還是不要太為難他。”她一邊寫一邊說,不對拿眼角餘光偷瞥他。
“你能不能別替不相千的人亂求情?”軒轅策拿起她寫完的紙張吹了吹上面還未千透的墨漬。
“你總是對他另眼相看,就不怕我吃醋?”
“你有誰的醋不會吃?”姬明煙打趣道:“別說這個拓跋隆幫過我兩次,算是我的恩人了,就是那十一歲的小皇帝抓了抓我的手,你都滿臉不高興。在人前心思深沉、受人敬畏的臨江王,我有時候真的覺得你太幼稚了些,都多大年紀了,還一副小孩子的脾氣?”軒轅策一把抓住她,“是不是我有求於你,你就又對我耀武揚威了?”
“怎麼?你不服氣?”她抖著眼瞪他,“不服氣你就不要拉我回江南,我可不喜歡看別人的臉過子。”
“綁都要把你綁回去,你休想離開我身邊。”他抓著她的手碗不放,另一隻手死死扣住她的後,把她按在自己的口壓得緊緊的。
壓得她緊張叫道;“你前的傷全好了是不是?”軒轅策的呼聲似是重了些,在她的發頂上輕聲說:“明煙,和我回臨江好不好?”
“這件事…何必再問我…”她會同他在一起的,只有一個答案,不必再問了。
“但是也許有一天,慕容府又會成為我的敵人,那你該怎麼辦?”他的問題讓她全身一僵,立刻答道:“不會的。”
“為什麼?”
“你只要不叛國篡位,慕容府不會與你為敵。”片刻沉寂後,他古怪地笑出聲來,“明煙,還記得我和你說過,慕容眉失敗的原因嗎?是敗於沒有算透人心。你說我為什麼要以十三萬大軍對抗朝廷?是因為我不肯出權力。朝廷敗給我一次,不代表小皇帝就此甘願坐視我的強大。等小皇帝變成大皇帝,他身邊的佞臣都一一剷除之後,他必然要拿我開刀的。”姬明煙忽然不作聲了。
自他被弟弟阿俊傷之後,她總是很小心地保護著兩個人心中那條看不見的傷口,一再地告誡自己,也告誡他,不要提及過去的不愉快,更不要讓過去的事情成為橫亙在他們中間的巨石。
她總希望,如果他真的愛她,或許她可以改變他的一些想法,那麼怒江之戰所造成的諸多悲劇,便不會重演。
可是今夭軒轅策對她說的這番實話無疑是告訴她,他雖然在情字上幼稚,但是在官場中,她的幼稚更勝一籌。
她憑什麼堅信自已可以修補軒轅策和朝廷間的傷口?那付出千百條命為代價的結果,真的可以靠她一人之力扭轉乾坤嗎?
她突然的沉默讓軒轅策意識到,自己不該這麼早就將這些話說了出來,心中很是後悔。
好不容易終於兩個人走到這樣親密的地步,何必把現實血林林地撕開給她看?
於是,他又連忙改口道:“不過事情總是走一步再說一步,誰知道以後又會怎樣?說不定我幫小皇帝扳倒季道遠之後,他念我護國有功,反而重賞我一番,封我個護國王之類的…”姬明煙淡然地看他一眼,“也許吧,誰知道呢?”這幾個字說得淡如水,顯然也不是她的真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