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了不去的一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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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心情四種為花心動,從不會累。戀愛的季節裡,我的戀人是一朵朵前世來的靈。
詩撐江南的油傘,走進唐詩宋詞的小橋水、蘭舟細雨中。
倚志摩的康橋,看蘇軾的月,不敢問青天,恐天上宮闕,高處不勝寒;光中在科學館前等他帶褐斑的小情人,痴痴地望一池蓮;清照泛舟雙溪,獨自愁上眉梢心頭;汪淪卻在岸邊赤足跺腳送李白;歐陽獨處深庭院,淚眼問花花不語。過了一詩又一詩,紅塵仙世兩茫茫。
我如是撐傘毫無目的地走,只看,已足矣。乍過詩橋,卻見伊人宛在水中央,蒹葭已蒼蒼。
瘋找一片無人的草原,披散長髮,風狂奔,向天吶喊;找一個雨天,不帶傘去梧桐道淋雨,看葉,聽葉;找一個壞心情的天,去喂驢,找大狗熊談心;找一個好心情的天,邀一幫“友人”笑嘻嘻一個個嘲諷她們的虛偽;找一個母親嘮叨的星期天和她大吵一架,然後沒事似地去逛街;找一個老實呆板的男孩,和他講一大通一輩子未聽過的瘋話,再送他一束紅玫瑰,然後跑開讓他去保持一天嘴與眼的“o”型;找一個世界上人人盛裝的節,穿破幾個的牛仔褲去招搖過市…十七歲有這麼多的瘋事可以做,而我卻仍坐在地板上,寫一大篇未寫完的瘋話。
灰姑娘自卑時便說自己是灰姑娘,留份童話的幻想。
躲在燈下悄悄地撿豆,拾幾許秘密於指間。
月光下踏水晶鞋獨舞,讓靈笑我痴狂。
灰姑娘,灰姑娘,十二點鐘須歸家。任你舞姿多娉婷,任你眼波再醉人,這一切皆只是幻,惟有水晶鞋獨自臥階梯。
都是幻,都是幻,想他作甚?念他作甚?留他作甚?
敲夜午的鐘,依舊在燈下撿孤獨的豆。
花緣也許前世採花太多,上帝罰我這輩子愛花,憐花——何其美麗的懲罰。
為花心動,從不會累。戀愛的季節裡,我的戀人是一朵朵前世來的靈。
花季再短,姿再醜,但來得不易,開得不易,所以,每一朵,我都珍惜。怕她開得晚又怕她謝得早,天天巴巴地去守住她。我已染上古人的傷病。
上帝對我何其憐愛,不給我柔美的姿容,不給我頎長的身材,卻給我一生的花緣。用這段花緣,替我的生命,替我的魂靈,所以才讓我在紅塵仍舊歡欣天真。
2。真情難收就在朋友無奈地轉身的剎那,一切的艾怨憂傷痛苦沉鬱卻隨心底那孱弱而洶湧的溪奪眶而出,如夢如煙的往事不可抗拒地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沒有去喝酒,我怕自已很久以來苦苦構築的獨立與堅韌以及那份不為所動的心境就這樣被打破。
我沒有去喝酒,儘管那個你與我共有的朋友說過去的就讓它過去畢竟我們有過一段美好,說我應該瀟灑應該豁達應該在你畢業之際一笑泯恩怨,我還是沒有答應。我笑著把朋友帶來的玫瑰花一瓣瓣扯下輕輕地撒掉,說我的頭已滿了玫瑰。
就在朋友無奈地轉身的剎那,一切的艾怨憂傷痛苦沉鬱卻隨心底那孱弱而洶湧的溪奪眶而出,如夢如煙的往事不可抗拒地模糊了我的視線…
是那樣一個細雪飄飛的冬,你的一番言辭拙劣吐吐的表白宣告了我們故事的開始。那個時候我是做著三的夢著瓊瑤的純情淚卻在鏡子前對自己有千百個不滿的女孩,你的到來使我甜又惶惑,想象中你身邊站著的該是亭亭如瓊瑤筆下的女孩,而我不是。
你說你喜歡我的質樸我的坦誠我的善良我的靈慧,於是我的子開始走進夢裡:因了你準時執拗的等候我堅持晨跑;因為我天天執意的“灌輸”你上文學;我在你的歌聲裡醒來,你在我的詩句裡入夢…
我們在別人的猜測羨慕挑剔嫉妒和指指點點裡超然地逍遙,做著漫的夢:你說我們一定要考上同一所大學,你說你要當個地質學家帶著我走遍萬水千山,讓我的筆觸及你每一個腳印;你說你會替我謄寫每一份稿件作個成功女背後的男,說我一定能成作家能蓋過三壓倒瓊瑤甚至霍達冰心——美夢裡幾多憧憬幾多雄心又幾多少年輕狂!
然而上帝總不肯滿足年輕狂妄的心。不管我能否承受事實卻是你考上了大學而我卻在一片惋惜聲中落第。
那個暑假你按捺著被錄取的興奮撫我的傷痛,你說你等我你會給我寫信。從此我的子在盼信讀信和寫信中度過。你把大學裡的興奮、新奇、歡樂及對我的千般勵萬般思戀都裝入信封,我到滿腹心事除卻燈下紙上講給你聽,無人知曉。
就這樣一年很快過去了我的掙扎拼搏換來的竟是再度落榜,我幾乎絕望,你卻說我這是大器晚成是好事多磨是自古英雄多磨難的印證。我相信了並決心做個“孤獨的奮鬥者”許諾不再與你通信,你欣然而應並且果真不再一週兩封地給我寫信。你說你把信都寫在記本上,寒假帶給我作禮物。我卻把一切的一切融注於那支紅筆,在曆上劃去一個個子,划向你的歸期。
我們的相見恰恰是我們故事結束的子,我萬萬沒想到你帶回的不是那本記而是一個亭亭如瓊瑤筆下的女孩。一樣的子,一樣的白雪,一樣的清風哦,我不敢相信,故事就這樣結束了,就這樣出人意料地戛然而止。你說你永遠在心裡愛我,你說我是你惟一投入真情的女孩,可你的聲音是那麼的遙遠,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你要為你的衝動負責要為那個女孩負責,而對先前那份戀情你就這樣決絕地拋卻了——以一句我不懂外面的世界,不懂那種身不由已的無奈。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家的,只知道我躲進自己的小屋,取出那滿滿一屜的信,只一火柴,便把它們化作搖曳的紅花、黑的蝴蝶,群蝶翻飛中我淚水無聲得好暢快,我在心裡嘲笑自己怒罵自己可憐自己,直到濃濃的煙霧擠出房門叫來了我的雙親,我終於逃回不變的親情。我開始打掃房間、打掃記憶、打掃情,無奈我的詩裡、我的歌裡、甚至我的習題裡你無處不在我無法容身…而我的虛榮我的自尊又讓我在人前昂首談笑依舊,夜晚獨坐卻頭痛裂與失眠對弈…
我以為考上了大學就能把一切痛苦盪滌乾淨,於是我扔掉了鐵凝扔掉了舒婷鑽進了題海講義直到我拿到高考第一名,陰錯陽差我被錄到了你所在的大學。手捧錄取通知書我笑了,笑上帝安排我的命運如同安排劇情,如此的巧合,如此的無情!為什麼在我想得到時得不到想避開時卻硬給我?
就這樣帶著傷痛走進了從你信中早已知的大學校園,沒有興奮、沒有新奇、更沒有夢中詩情,然而就是在這裡我才發現自己走出了你走向了人群,天地更加寬廣,撲面而來的是清新的風。在親情和友情裡我找回了自信。我當幹部我入詩社我做家教,我唱歌我跳舞我練長跑,我把子得鼓脹脹不留一絲的縫給你。
可你還是來找我了希望我們能是朋友,我說我不認識你我不原諒你我不願再見到你,我沒聽你說完最後的表白就走了,以為自己返回了寧靜。可又是一夜的頭痛裂又是一夜的失眠,這讓我明白我還沒有真正把傷痛漂洗乾淨,我的歡樂只留於表層,只是裝點了來騙自己也騙別人,可最終還是騙不了自己也騙不了好友。好友罵我頑固不化,罵我“痴入膏肓”罵我為什麼不把舊的痛苦放逐,罵我為什麼不留意身邊那雙默默注視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