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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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快停止!”她痛苦地捂住耳朵。
“不要再說了!”亭言一向待她很好,是她在莫城裡的第一個朋友,也陪她打發掉許多空閒的時光;他在她情緒低落時給予照應,在她得意開懷時陪她大笑。
對她而言,他就像是同胞兄弟一樣,然而因為她的關係,他卻活生生地被燒死了…水芙蓉捂住臉,她永遠沒有辦法原諒自己,也無法心安理得地繼續待在有他的影子的地方,那會一再一再地提醒她,她曾經做過什麼好事!
走…對,遠遠地走開!若她不離開莫城,不只沒有辦法面對這裡,相信連莫亭言的幽魂都沒有辦法平息怨怒。
水芙蓉開始胡亂地收拾東西,收拾到一半,驀然想起了莫慎揚的冷情言語,她突然恨之不已。
是,她是無意間導致了大錯,但以他的身份,起碼可以保住莫亭言的生命啊!但他卻因為一些些無聊也無情的覺,而選擇了默見其成。眼前的柬西,都是他送的,既然可有可無,她為什麼要帶走?她一點點都不想承這個惡魔的情!
水芙蓉奔向衣櫥,取出當時穿到莫城來的裝束,顫抖地換上,然後奔向馬廄;她無法徒步離開,所以決定不告而取地帶走一匹馬,使她遠離的腳程更快更快。
因為她心緒狂亂,所以她一點也沒有覺得奇怪,馬廄裡僅剩的那匹馬兒,為什麼會是通體雪白的神騎名駒;騎上了馬,她也沒有注意到,為什麼出城的道路上,積雪都被鏟淨,平坦易行;她也沒有察覺到,一直到她離開莫城、消失在風雪中之前,有雙黝黑而深邃的眸子直追逐著她的身影;她更加不曾發現,在她不犢爝馬時,身後也有一個少年揮鞭追逐著她,暗中保護她的安危…
除了傷心、除了失望、除了憤怒之外,她一概都不知情,就這樣心碎地策著馬,遠離了莫城。
就在水芙蓉離開莫城的隔,已然沒有後顧之憂的莫慎揚,將為了財寶而逐漸變得瘋狂的人們召集到了議事堂。
他的神情冷傲,一如水芙蓉未曾來到莫城時的嚴峻。看著面前的人們,緩緩地宣佈道:“要尋財挖寶的,從現在起,一律自便。”眾人歡呼了一聲,亢奮得雙眼發紅,提著圓鍬鋤頭瘋狂湧向莫府的任何一塊土地,開始亂掘…
幾個月前,在中原曾有一樁轟動武林的盛大喜事,如今還為人們津津樂道,那是關於暗器世家與易容門兩大門派的結合。
眾人無不引頭期盼,兩大族的結合,將會為武森注入什麼樣嶄新的活力。但是,在堂堂的武學世家家青史府邸裡,卻總是傳出令人不敢恭維的事蹟…
“小云兒娘子,你在哪裡呀?”一個調笑似的男子嗓音在清晨響起,還帶著濃濃鼻音,顯示才起了不久。
一聽到這找尋的喚聲,青史府邸裡早起忙碌的僕傭們,都忍不住要掩嘴偷笑。看來,新任的掌門青史賢“又”找不到他的親親小娘子了。
聲音由遠而近,滿臉鬍渣的青史賢一路找到了大門口。當他打開大門,看到守門僕役時,突然樂得大呼一聲,撲了上去,抱住了那背脊彎彎的小老頭兒。
“娘子,原來你在這裡!”他捧住守門僕役皺巴巴的臉猛親,高大的身子還曖昧地貼著“他”磨蹭。兩個男人在大門口抱成一團的模樣,讓過往行人都看呆了。
“暮三月,早晚天氣還涼著呢,為什麼不待在上,讓為夫為你取暖?”
“這、這就是暗器世家新一代的掌門嗎?”行人的臉黑了一大半,幾乎要嘔吐出來。
“唉,有這種男女通吃、老少不忌的掌門,暗器世家恐怕不久存了吧?”這時,守門僕役突然很兇地推開了青史賢,用力地斥責他,嗓音竟出奇地嬌脆。
“快放開我啦,你沒見到人家都在看嗎?”青史賢沒理會她的掙扎,淨嚷嚷著。
“小云兒娘子,你怎麼可以因為我昨天晚上忍不住在花前月下愛了你,就懲罰我找不到你?”說著,他又親了她一口。
聽他不正經地大聲嚷嚷著閨房情事,段雲香的臉都紅了,幾乎要將易容絲膜燒出個來。門!她的易容術獨步天下,唬得過眾多高手,但為什麼就是擺不平這個厚臉皮的臭男人?
“快放開我啦,你這個沒半點正經的壞東西!”
“放開你可以,但你要答應我喲,不準再易容欺騙我、不能再因為我夜裡愛了你太多次,就故意躲開我!”段雲香一聽他口沒遮攔地喊著,幾乎羞得要昏倒。
“誰…誰理你啊!”就在他們鬥嘴的時候,一匹沾了塵的駿馬馱著個幾乎要摔下馬背的人影,來到他們身邊。白馬上的人兒,一身禦寒的打扮,像是從北方而來;而頭上戴著的笠帽,釘上重重紗兒,讓人看不出真面目。
“請問…”此人虛弱地開口,喚起青史賢與“守門僕役”的注意。
“段…段雲香姑娘是不是住在這兒?”青史賢神氣巴啦地喊道:“她已經不是‘段雲香姑娘’,而是‘青史夫人’了。”對了,這是哪來的野男人,居然敢指名要找他娘子?他瞪著來人的男子裝束瞧。
“麻煩你,我有事…要找她。”那人勉強說完,身子一軟,便要滑下馬背。
青史賢下意識地接住,小老頭兒打扮的段雲香連忙將紗兒起…
“水…”兩人差點同時大喊出此人的身份,但隨即又捂住對方的嘴巴。
“她怎麼會到這裡來了?”青史賢從段雲香指縫中低低開口,疑惑地咬著耳朵。
“她不是已經失蹤很久了嗎?”他好奇地問著,眼角餘光卻也沒有錯過躲在街角轉彎處的少年身影。
“等會兒再說。”段雲香雖然驚詫,但還是很理智地區分事情的輕重緩急。
“先把她抱進去再說吧。”青史賢將暈厥的人兒打橫抱起,帶進府裡,而段雲香為她覆著白紗,以防被任何人瞧出她的身份。他們沒有異議的包容,終於讓立在街角的少年安心地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