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星期九惡魔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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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我不要去醫院,不去醫院,不去醫院…你放我下來,嗚嗚——求你放我下來。"我哭得眼淚嘩嘩,拼了小命地在杜德躍的背上掙扎。
"喂,笨蛋你不要亂動!我靠,現在在下樓…你再這樣…別咬我啊…啊——"杜德躍一個重心不穩,一腳踏空,就這麼揹著我"咚咚咚"地一起滾下了樓。
我的頭在滾落時,一而再再而三地撞擊到牆壁上,那可比我媽媽用鐵勺子敲我的頭要痛多啦。我一邊往樓下滾一邊想:完了,完了,這下我真該把自己撞成白痴了!
"噢——"在最後就要滾到目的地的時候,我的手還折了一下,我痛得閉上了眼睛。
濛中一雙手在搖晃著我的肩膀,我張開眼,看到了一臉心急如焚的杜德躍。
我努力地彎起嘴角,"杜德躍,我真沒事,不用上醫院,不用…你要是真把我醫院裡去了,我恨你…"然後我頭一撇,暈過去了…
眨巴眨巴眼,白被子,白,白牆壁…我真到醫院了,我的右手腕上還掛著點滴。我哭,真想號啕大哭一場。
"你醒了!"甕聲甕氣的聲音,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蒼白的面孔——哎,又是白的,真沒勁。
"我…"我的嗓子澀得要命,嘴巴也苦,我咳了咳,"我想回家…"
"等下掛完藥水我就帶你回家,你現在乖一點啊。"杜德躍的態度是從來也沒有過的溫柔,表情也是從來沒有過的認真。
"我現在就想回家。"我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兔子,看著陰森森的四周——現在是晚上耶。天哪,我最膽小,最怕醫院了。我把我看過的所有鬼怪故事聯想起來,不嚇得全身發抖。
"暈!你以為藥水不要錢的啊,等打完了再回去。"杜德躍的口氣不容分說。
"我不要嘛,我要回家,杜德躍…"我的眼淚鼻涕開始像黃河一樣氾濫。
"哼,別總是動用這一套,現在不頂用了,我是會裝做什麼都沒看到的。"杜德躍笑著幫我掖好被子,站起身,"你睡吧,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回來。"我一把拉住杜德躍的手,眼淚繼續,"杜德躍你不要走,我怕!"
"可是…算了,寶貝乖乖不哭,哥哥疼你,哥哥哪裡也不去,你睡吧。"杜德躍笑了,眼神是罕見的柔情。我忽然發現我不懂杜德躍,就像我不懂徐子捷那樣,這兩個謎一樣的男生,究竟你們有多少秘密呢?
"都是你不好,肯定是你沒把魚洗乾淨,要不然我哪裡會食物中毒啊。"我憤憤地,都怪杜德躍啦,要不是他,我怎麼會來受這份罪哦。
"我冤枉啊,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想,所以我把能洗清我冤屈的證物都帶來了。"杜德躍亮出一個白的塑料瓶子——裝鹽的那個瓶子。
"這…怎麼會呢?"
"這個不是鹽啦,笨蛋!你看這個瓶底,明明寫了是"髮型粉"!"杜德躍用他的手指戳著我的額頭,一副"敗給你了"的表情。
"不可能,這個我嚐了,明明是有鹽味的說。"我驚訝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你還真是個小笨笨哦,這個"髮型粉"呈鹼,肯定會有鹽味的嘛。並不一定有鹽味的就是鹽,你化學不過關,雖然我成績也差,但是最基本的還是分得清吧。"杜德躍笑得"花枝亂顫","看來我可以去當偵探了,一看到你食物中毒我就知道是這個東西有問題。"
"你…你…我…"我囁嚅著,真是慚愧啊,萬分慚愧啊,慚愧得秦始皇都要從它的墳墓裡爬出來恥笑我了…
杜德躍哼哼唧唧地指了指他的肩膀,"這裡,曾被你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後又指了指他的右手腕,上面裹著一層薄薄的紗布,"這裡,就是被你害得滾下樓梯時刮傷的。"然後他用陰險的細長的眼睛注視著我,"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你易拉罐大人所賜。"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僵直了身子,出很無辜很無辜的表情。
"那我可不管。"杜德躍爬上了我的病,一臉無賴,"你可得補償我,我說了,我只想要個熱吻。"杜德躍的氣息暖暖地呼出,噴在我的臉上,他的身體慢慢朝我傾斜過來,手也與我的臉蛋越來越靠近。我的心像一隻小鹿"怦怦"地跳著,在這種微妙的氣氛下,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就當杜德躍的手真的觸摸到我的臉蛋的一剎那,我的腦子裡迅速地閃過了徐子捷憤怒的臉。於是,我毫不猶豫地把杜德躍踢下了。
杜德躍摸著跌痛的股委屈地嚷嚷著:"真倒黴,眼看著就要成功了卻被踢了下來…"我把頭蒙進了被子裡吃吃地笑,臉蛋還火燒火燎地燙。
頓時,病房裡恢復了死一樣的寧靜,隱約地我聽到了緩緩的一聲嘆息。
我偷偷出了鼻子以上的部分,看見杜德躍站在落地窗前,點著了一
菸。他
拔的身姿被昏黃的燈光照得影影綽綽,淡淡的影子斜斜地印在了水泥地上。他捲起了一邊的窗簾,瞬時間銀白
的月光撲了進來,把他團團包裹住,照亮了他深邃的輪廓。他神情憂鬱,一口接一口地
著煙,煙霧繚繞,慢慢在他的周圍擴散,升起,消失。
"杜德躍,我餓…"我扯著杜德躍的衣角,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