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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插翅而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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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蛇人來到旗杆下,跳下車來,那些蛇人都伏在地上。這蛇人看了看在地上的蛇人屍首,抬起頭看了看我。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啊!那簡直如兩團火焰,會一下燃燒起來。我沒有動,那蛇人忽然指著我,喝道:“你殺了巴!”蛇人會說話!

儘管我早就猜到了,但當面看見時,還是一陣驚愕。

它說的是帝國語,雖然有些不太標準,但也不是很聽得出來,倒像是從書本上學來的。我道:“哪個叫巴?”它沒理我,只是道:“你知不知道,你玷汙了伏羲聖幡時,你的死期也到了!”我不知它說的是什麼意思,那個蛇人已不再轉向我,大聲對那些蛇人喝道:“搬柴!”這時,邊上一個蛇人抬起頭,道:“山都將軍,柴的要燒?”那蛇人說的也是帝國語,雖比那個叫山都將軍的蛇人差遠了,卻也足以聽得懂。我在旗杆頂上不由嚇了一跳,只道自己聽錯了,山都喝道:“對,搬柴!伏羲聖幡已被他玷汙了,只有請祝融大神來潔淨。”那個蛇人結結巴巴道:“山都將軍,天法師說的,聖幡不得…那個毀。”我看了看那有點破了的怪旗子,旗上,兩個人頭蛇身,身穿古衣冠的人正在旗上被風吹得亂動,倒似活物。現在被我割掉一條,旗上的怪物更顯得古怪了。

對於蛇人來說,這是聖物吧。帝國也有許多聖物,這一點蛇人卻更象人。

山都喝道:“天法師寶訓第十七條,還曾說過,聖物若被玷汙,便要借祝融之力來浣洗。快去搬柴來。”那些蛇人有些呆呆地看著他,有幾個已去搬了些柴草來。那些柴草什麼都有,大概也是當場砍來的,堆在架子上,馬上便堆成了足有半人高的一堆。

山都抬起頭看著我,喝道:“把聖火拿來!”他這話出口,卻沒有一個蛇人動。山都等了一會,怒道:“你們聆聽天法師寶訓那麼久,難道還怕祝融之威麼?”有個蛇人遲遲疑疑地從一個營帳邊取下一枝松明。這松明的火光很微弱,只有豆粒一般大。這麼小的火光,大約也不是為照明用的,只是為了讓蛇人不再怕火吧。那個蛇人卻連這麼一點火也怕得膽戰心驚,拿到山都跟前時,幾乎要暈倒。

蛇人要燒旗杆了?

我盤在旗杆上,心知到了千鈞一髮之時。不知武侯知道那些蛇人正在努力適應火光後有什麼想,而我更不知能不能逃出這營帳去。

我摸了摸懷裡。懷裡,那包火藥包得嚴嚴實實,象個飯糰。這時,山都將那松明湊到柴草堆前去點,邊上的蛇人像是見到了極危險的東西,躲得遠遠的。

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我用右手摸出那包火藥,放在手中,嘴咬住包著火藥的布,一下撕開一個口子,往下一倒,黑黑的火藥象一條細線垂下,灑在那柴草堆上。

山都正在點火,那點松明實在太小,柴草又不是很乾,只點著了一點小火,那些火藥一落到柴草堆上,山都還抬起頭看了看,大概不知是什麼東西。

柴草沒什麼異樣。難道那火藥沒有張龍友說得那麼神麼?

我正有點失望,忽然柴草堆中發出“嘶”的一聲響,一團火象活物一般竄出來,升騰起足有一人高。山都也嚇了一大跳,長長的身軀居然一躍而起,向後跳出。但即使如此,它身上還是被點著了幾處。

火已將那堆柴草全部點著。這火藥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如果任由它燒下去,這旗杆馬上會被燒斷。此時,旗杆周圍的蛇人已退開了十來步,似乎都在害怕火光,但與那見到火光嚇得魂飛魄散卻不可同而語了。

我手一鬆,人馬上滑了下去。旗杆上,半乾的血粘乎乎的,滑下去時擦得我軟甲上也紅紅的一條。滑到那火頭上,我將長槍往地下一柱,“砰”一聲,頓住了下落之勢,伸過長槍便去挑開柴草。

蛇人似乎仍不太會用火,柴草堆得很鬆,只是放在那木頭架子上。我的長槍一紮入柴草堆,只是一甩,那些著火的柴草堆四散飛開,架子上馬上只剩了些零星柴草,哪裡還燒得起來?

蛇人見火四濺,又向外散開了一些。只是這些柴草就算燒也馬上就燒完的。我咬了咬牙,把剩下的火藥包好,紮在槍頭上,往架子下一些小火上一探,布條馬上燒著了。

現在還沒燒進裡面的火藥,但一定馬上會燒著了。我看看四周,已打定了主意,將那長槍舉起,猛地擲向邊上一個營帳。

長槍剛一飛出,槍尖上的火藥包“嘶”一聲炸開了。這聲音不響,但就如同一塊巨石扔進水裡一樣,火花四濺,炸得四處都是。附近的幾個營帳一下被點著了,有些火花濺到了離得不太遠的蛇人身上,那些蛇人也怪叫著,紛紛向外擠去。

正在一片大亂中,忽然聽得山都吼道:“不要亂!左營滅火,右營上前,捉下那怪物!”我是怪物?這時我也有點哭笑不得。但山都的吼聲卻似讓那些蛇人都鎮定下來,一批蛇人已轉向那些著火的營帳,拼命地拍打,另外一批蛇人迫了上來。

那些蛇人還有點害怕地上燃著的火,但向前移動得很堅定。

這個山都雖然是個怪模怪樣的蛇人,居然大有名將之風。我也不有點讚歎,帝國軍中有此令下如山倒的將領,也不過武侯、陸經漁、沈西平區區幾人而已。

兩個蛇人已到了旗杆邊上。架子下還有點火在燃著,這兩個蛇人似乎也有點畏縮,山都喝道:“快上!”它已猛地向上衝上。

剛才它被火舌燎了一下,身上的軟甲也有幾處焦痕,一張臉也黑一塊青一塊。它衝得很快,那兩個蛇人在最前面,山都這一步,卻竄得比它們更近,一槍向我扎來。我手足並用,猛地向上攀去,閃過這一槍,山都卻喝道:“把刀拿來!”邊上一個蛇人道:“山都將軍,天法師明訓,不論何時,聖幡…那個不能碰地的。”這個蛇人的話說得卻也算利,身上也披著軟甲,一定也是蛇人中的一個首領吧。山都道:“來四個,扶住旗杆,一段段砍下來。”我吃了一驚,一把抓住那面大旗,喝道:“你們住手,不然我要把這旗割成碎片。”山都抬起頭,道:“割吧,聖幡已被你這怪物玷汙,不能再號令全軍了。”邊上一個蛇人遞過一柄刀來。蛇人的刀與帝國形制一般無二,山都接過了,道:“你們扶住了。”邊上,四個蛇人圍成一圈,扶住旗杆,山都開始砍架子上那一段旗杆。

旗杆很,也是用很牢固的木頭做的,山都要砍也不是說斷就斷。但它一刀砍下,我在旗杆頂上也被震得一動,伸手抱住了旗杆,只好讓自己不掉下去。

它一刀砍下,雖然只是在旗杆上留下一條刀痕,但這麼砍下去,旗杆遲早要被砍斷的。

我奪來的長槍已擲出去了,現在那些蛇人不再強攻,恐怕也奪不到長槍了。而我要是下去,不論自己有多狂妄,也不信能擊敗五個圍在一起的蛇人,何況邊上還有那麼多虎視眈眈的蛇人圍著。

難道,真是走投無路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