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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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傲觀察著北傲的神情，偷眼望向南傲，見南傲輕輕搖首，才又道:“就這麼辦吧！若是她不肯見我們也無妨，總是有辦法見上一面的。”

“二哥是說夜闖嗎？”年紀最小的東傲興奮地揚聲問道。

“我有這樣說嗎？”排行第二的西傲瞪了東傲一眼，隨即又望向北傲，問道:“大哥，師父為什麼要我們介人這場武林紛爭？‘四方傲’或許有著鏟除惡的美名，可我們實在不必膛這淌渾水…”

“這的確是蹬渾水。”北傲語重心長地道:“師父說過，那石碑定是有心人士的安排，目的便是挑起中原各國的爭戰，試想，若是各國大動干戈，老百姓還會有好子過嗎？”西傲嘆了口氣，“就因為如此，所以我們才又緊急聚首，來‘北陵國’探這天女的底？”

“你何時變得這麼不問世事，不在乎人民福祉了？”聽見西傲無奈的語氣，北傲忍不住笑了。

“大哥，我只是這陣子心情不太好，覺得很累而已。”西傲額角說道。

“大哥，才不是這樣呢！”東傲賊笑地說:“二哥是為了一個女人…”

“東傲！”西傲動地吼了聲，嚇得東傲脖子一縮，連忙躲到始終沉默著的南傲身後。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什麼都不要管，找個平靜的地方安安分分地過子…”北傲突如其來的話語，讓西傲與東傲詫異地瞪大了眼，而南傲則是挑了挑眉。

“大哥？”西傲遲疑地喚了聲。

“你真的是大哥嗎？”東傲仔細地觀察北傲的神情，無法置信這個向來最為成穩重的大哥，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沒什麼，只是有而發罷了。”北傲以扇骨輕敲掌心，打起神道:“二弟，請人送張拜帖到天女下榻的宅邸吧！”

“嗯！”西傲點點頭，隨即起身離去。

“三弟，你到天女下榻的宅邸敖近探查情況，我想，一定會有人對天女的到訪到不安，或許會出現不必要的紛爭，你到那兒去見機行事吧！”北傲安心地將重責大任給這個一向不多話卻細心的三弟南傲。

南傲離去後，東傲整個身子趴伏在桌上，整張臉幾乎貼上北傲的，好動的眼眸眨巴巴地瞪著他，喳呼地道:“大哥，那我呢？我要做什麼？”

“你就待在這裡…”

“什麼？就待在這裡？”東傲不服氣地直跳腳，“為什麼…”

“四弟，稍安勿躁。我想，‘四方傲’齊聚此地定然會引人注目，我們在明，對方在暗，你的任務便是小心偵查，若有可疑人物…”

“我知道了，”東傲兩手一拍！開心地道:“一切就給我吧！來一個我抓一個，來兩個我擒一雙！”說完，他意氣風發地四處巡邏去也。

現下，房中只剩下北傲一人，他輕輕打開摺扇，映人眼簾的是一首詩，那是他當年興之所至而隨筆題下的，在不引人注意的扇角，則有著歪歪斜斜的幾個小字——段昱淳。

那字跡甚為醜陋，一望即知是個初學寫字的孩童所寫，而這偏偏是他最珍視的字跡，伴隨著他跡天涯。

他永遠忘不了那個小女孩，初識她時，她不過是個八歲女童，卻已出落得亭亭玉立，他總是笑著對她說:“這世上有很多壞人，你一定要小心地保護自己，知道嗎？”而後，他送了她一柄小匕首，作為防身用。

他教她寫字，她專注而認真地臨摹他的名——段昱淳。

固執的她堅持要學會他的名字後，才肯學她自己的名，可是，無父無母的她，只記得自己叫小雪。

“小雪…”北傲輕這令人懷念的名，啞聲喃道:“你真的是天女嗎？為什麼？”他無法確定，只因隔年他便遇上了師父，開始學武，也離開了家鄉，自此他不曾再見過小雪。

如果天女就是小雪，那麼，她果真如他所料地愈來愈美麗了。方才四目接的那一剎那，他只來得及瞧清她水靈靈的眼瞳，可就只是這樣一瞟，他的心就亂了分寸。

在武林中闖蕩多年，他見多了姿出眾的女子，卻沒有任何女子可以單憑一雙眼就勾動他的心…

“小雪…”他幾乎已認定天女便是他思慕已久的小雪，“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回應他的，只是雪白摺扇上那令人懷念的字跡——段昱淳。

天府大廳隱約可辨的薄紗帳幕無法將天女的姿容完全遮掩住，反倒營造出一股朦朧的美，而端坐在她面前蠢蠢動的，正是前來拜會的北陵王。

北陵王好女，再加上天女擁有尊貴的象徵，所以他不惜紆尊降貴地親臨專為天女準備的府邸——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