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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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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容媽!”範綠綠語氣淡然依然“車子要開了,你該上車了。”容媽再也忍不住哭了。

“嗚嗚嗚…瞧瞧你,總是這個樣,什麼事都往心裡頭擱藏,連說都不許人說的嗎?嗚嗚嗚…看你這個樣子叫我怎能放心地離開?你別真聽你媽的,當自己是個該扛起家的男孩,你是個女孩子,就和你三個姐姐一樣,都有權利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而不是陪著你母親被活葬在那棟老房子裡…”甩甩頭,範綠綠將腦海裡的哭音拋掉,不想再聽。

會留在“灰屋”是她自己作的決定,與任何人無關,眼見三個姐姐能有好歸宿,她當然為她們開心,卻不見得自己就得和她們走上相同的路。

容媽的觀念太過陳腐,嫁人從來就不是能讓女人得到幸福的唯一活路。

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只要…只要那沉壓於心底對於某人的思念能夠再少一點,她就能夠活得更好了。

“無緣的媳婦兒!”熊似的大嗓門面過來,眼見躲不開,範綠綠只好煞住單車,停了下來。

“藍伯伯。”她小聲回喊,臉上表情卻沒有對方那方頭大耳臉上的一半熱絡。

開口喚她的男人名喚藍國強,身材魁梧高大,格熱情朗,是已退休的前任警員,以及…藍韶安的爸爸。

都怪謝遜那個大嘴巴,溪頭事件後,她和藍韶安分手,謝遜自覺此事與他有關,於是先上了她家又去了藍家,意圖溝通調停,甚至還想勸勸她媽媽。

結果謝遜在范家吃了閉門羹,卻在藍家得到了熱烈歡

原先毫不知情的藍國強,也因此知道了有關於兒子多年的苦戀及等待。

雖然兩個孩子再也沒聯絡了,藍國強卻是每回只要在村裡見到範綠綠便熱情地喊她“無緣的媳婦兒”絲毫不在意她的尷尬及與她同行母親的臭臉。

“你下課了呀?”他關心詢問。

“嗯。”範綠綠點頭,無意與對方太多,卻瞧見坐在對方機車前座,頭上頂著一沖天炮,小手捉著兩邊照後鏡,口裡咿咿呀呀似是喊著“耶耶、耶耶”的小女娃。

原先她只是無意識的掃瞥,卻在發現小女娃眉目間的眼後,心口沒來由地緊了。

“最近還好吧?”藍國強慈笑地再問,就像是真當她是自己的兒媳婦。

她再點頭,不過臉有些泛白,嘴巴張了張,卻是怎麼也問不出她想問的話來。

“這是我小外孫女,恬安的女兒…”藍國強邊介紹邊低頭,沒好氣地糾正小女娃“要叫阿公!‘爺爺’是叫你把拔的把拔啦!”接著他抬頭衝著範綠綠笑“沒辦法,小丫頭平都是在她爺爺、家裡帶著的,老是喊錯,真是小笨蛋一個。”範綠綠狼狽地鬆了口氣,為了不讓對方發現,只得沒話找話講。

“恬安嫁人了?”她是真的沒聽說“灰屋”雖離小村不遠,卻幾乎可算是對外隔絕,無論是紅帖白帖,從來沒人會想要往那邊放的。

“那丫頭都二十六歲了,不嫁人生孩子難道還留在家裡等發黴生香菇?”讓自己的即興笑話給逗樂得哈哈大笑,和自己兒子同樣有著陽光格的藍國強,笑了好半晌後才繼續說。

“她又不是她那個笨蛋哥哥,拖到了三十歲還是孤家寡人,說到了這裡,她那個笨蛋哥哥前幾天才打了通電話給我,神秘兮兮地說是要給我一個驚喜,我就跟他說,如果他敢給我帶個洋婆子回來當媳婦,我就把他的兩條腿打斷,算是回給他一個驚喜。”他說得眉笑眼也笑“這小子若真是要娶老婆,第一個一定得是中國人,第二個最好孃家就在附近,他都已經是個整天趴趴走的人了,總得留個老婆顧家,第三個要個夠獨立堅強,忍受得了他那種工作質的,第四個要曾經讓他愛得半死,自願被綁住…”話語到此中斷,但藍國強笑咪咪看著範綠綠的眼神,明白寫著“反正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你範綠綠最適合的啦!”為了痺篇對方眼神,範綠綠垂首問了“他…還好嗎?最近人在哪兒?”

“呿!”藍國強沒好氣的一擺手“一下子飛東一下子飛西,名字長得亂七八糟,怕就連地圖上都還挖不出來,本就有聽沒有懂。”接著兩人又寒瞎子幾句,藍國強才肯放她離開。

離開了藍國強後,範綠綠回到那個毫無生氣的家。

她先去和在屋裡看書的母親打了聲招呼,再回到自己房裡換上家居服,之後再在菲傭的呼喚下出來吃了頓不太緻的晚飯。

用餐時很安靜,只有辜明君的聲音偶爾響起,責難女傭這道菜太鹹、那道菜油太多的批評。

“學校裡和學生們都沒事吧?”偶爾她會聽見母親這麼問,此時她便會安靜點頭,看見母親神情微疲地也點了頭,然後開口喚女傭上湯,表示著晚餐至此結束。

她很清楚母親只是隨口問問,並非真想聽見她有什麼事情發生了。母親向來只希望看見凡事都行在當行的軌道上,千萬別出了亂子,如果哪天她真的說了個不一樣的回答,母親恐怕會捉狂。

自從父親死後,母親一直有著神經衰弱的病,得定時服葯,定期覆診,再加上這幾年裡陸續經歷了三個女兒的“背叛”使得她對於壓力的承受度變差了,所以範綠綠從不拿會讓母親心煩的事來吵她,至於三個姐姐及她們各自組成的家庭,也都成了“灰屋”裡的忌話題。

用完晚飯後,範綠綠回到自己房問。姐姐們一個個都走了,她由一人一間房變成了一人四間房,於是她分別拿來睡覺、看書改考卷、打計算機,以及看電視。

老實說這樣的子除了太過安靜外,她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