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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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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其中的一人提及了他,所以使他拋開一切別的話聲。專心聆聽。

聽過寥寥數語。已經曉得那兩人乃是在談論自己是什麼來路和出身,不過結果對他卻很利,因為他們一致認為他不是江湖中人。

這兩人的話聲.似乎有點耳,可惜太飄忽不定,所以他全力用在捕捉內容,而不暇顧到別的方面。

只聽其中一人說道:“咱們再守候一陣,假如瞥師弟尚未能趕到,我打算留下暗記,便驅馬上路。”另一個說道:‘如此甚好,這一回無論如何,也須偵查出一點線索頭緒才行。”第一人道:“大多數人都認為應該封鎖開封府周圍百餘里之地,但我卻覺得不如另出奇兵,比方說我們這一路,或者向許昌方向偵查。”第二人道:“此意極佳,您為何不這樣做?誰能限制咱們不成?”第一人道:“我曾細加考慮過。並且把那魔頭多次的出手情形,細細想過。發現這魔頭心思縝密而手段毒辣,使人到無從捉模。因此之故,咱們行事務須小心在意,以免被他所乘,太以不值。”第二人啊了一聲,道:“放眼當今武林之中,誰能把程真人你怎樣麼?”第一人道:“話不是這樣說!大師你也不是外人,貧道不妨直言無隱。那就是目下武林各家派的情勢,十分混亂,貧道認為除了妨備那魔頭之外,尚須分心防範這些看似同道之人。”第二人道:“貧尼早就有此同,只不過放在心中,沒說出來而已。”阿烈聽到此處,恍然大悟,忖道:“是了!這兩個人一定是武當派的天風劍客程玄道真人,一是華山派高手荊山梅庵主,他們在那裡說話?為能看得見我?”幾乎是同時之間,他也知道這兩位當代高手乃是躲在車,低聲談。事實上車子與他相距只有丈許,竟不知因何緣故,使他一直覺得語聲飄忽不定,忽遠忽近,因猜測不出說話的地點。

阿烈仍然閉目養神,其實心中波瀾起伏。

最使他心情動的,是他們分明細看過他,但居然認不出他就是幾個月前那個小孩子。

其次,他們要追捕之人,當然是施展“血羽檄”使得天下大亂之人。

這人無論如何,必與化血門查家有關係,因此阿烈突然對那隱秘莫測之人生出一種親近的情緒。

照理說,阿烈他今之所以飄泊江湖,慈母慘死,全都是由於那個施展血羽檄的高髻小婦引起。

所以他應該恨她才對,但相麼的他反而生出了親切之情,這一點使他自己競也大是不解。

他的心思轉到別一點。那就是這程真人和梅庵主的對話,何以既低微而又飄忽無定?

本來近在咫尺,焉有聽不出是從何處傳來之理?

這一點使他非常之到興趣,想了一想,決定挪幾處地方,看看有什麼不同之處,或者可以找出一點眉目。

他打個呵欠,轉眼伸,然後裝出這處樹腳坐得不舒服,挪到七八尺遠的另一棵古樹下面。

這樣子,一連換了四處地方,遠近俱有。可就發現了許多妙竅,深信自己下一次一旦又碰上了有人作如此耳語之時,必定可以馬上判斷出方向和距離。

他如果曉得那程真人和梅庵主,乃是使用近乎傳聲那種低語談的話,必定萬分驚訝自己的聽覺。

正因人家是運內力壓低了聲音,是以才顯得飄忽不定。

阿烈無意之中,運用智慧,訂到了破去此法的秘訣,收穫之大,實在不是他所能預料得到的。

阿烈正在閉目假寐,突然間,一陣踏聲,由遠而近,最後到了全的面前,停了下來。

他暗吃了驚,心想:“莫非是丐幫之人來了?”當下睜開眼睛向來人望去。

這一望之下,更為吃驚。

原來來人竟是北邙三蛇之一赤練蛇祁京。他雖是勒馬在阿烈前面,但雙眼卻沒有向地上望去。

阿烈連忙抑制下自己的情緒,收斂起驚訝之

恰在此時,祁京低下頭來。

他們目光沒有相碰。雖則阿烈是直接瞧望他。這是由於祁京乃是一對鬥雞眼,明明望住對方,而對方偏偏到他是望向別處。

幸而阿烈早已曉得了他鬥雞眼的方向,所以竭力不一點神,很自然地移開目光,投向別處。

他心中想道:“祁京認不認得出我呢?別人認不出我,還不希奇。如果他也認不出我,則普天之下,再也無人能知我的真正身份了。”這一剎那的時間,在他覺中,不知有多久。終於祁京移開了目光,嘴微微嗡動,並沒有聲音發出。

阿烈雙眉一閉,凝神定慮之際,馬上就聽到了股細如蚊叫,飄忽不定的聲音,一聽而知,正是祁京發出。

他道:“程真人梅庵主兩位,可在車中?”車箱內傳出程、梅二人的聲音,祁京又道:“目下咱們的包圍網已經縮小,那廝除非從此銷聲匿跡,不然的話,定必被咱們擒獲。”程真人道:“祁京可曾查到此人確實的形貌麼?”祁京道:“程真人敢是另有所獲,是以對我等以前的線索,到疑惑?”程真人道:“那也不是,貧道並無所獲。只不過到奇怪的是,那兇手既然有了形貌特徽,以咱們這許多人的力量,何以查不出一點頭緒來呢?”祁京沉一下,才道:“程真人的高見,這等情形是何緣故?”程真人道:“也許是那兇手能改形易貌,甚至可能以前的線索情報,完全錯誤也末可知…

祁京道:“程真人這話很有道理。在下得好好研究一番。不過依目前的情形來說。那兇手最近所做的兩件血案,經咱們嚴密封鎖各處要道,定必尚在這千里方圓之內。咱們決定縮小至開封一地,嚴加查搜。假如尚無所獲,則咱們非得改弦易轍不可了。”程真人道:“這也是一個考驗真偽的好辦法。”梅庵主道:“說起來值得多加考慮。那兇手自此之後,杳無蹤影,但血案卻未有間斷,假如是兇手已經完全變易形貌,咱們如何會有一點線索都得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