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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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人人都覺得此言甚是,忙忙戒備。
陸鳴宇笑一笑,道:“你放心,我不會落入另一個陷阱中的。”他這話也大有道理,假如他奪門而逃的話,豈不是證明他正是“極樂教主”麼?雖然如此,眾人仍然小心戒備。
本來在那邊牆頂屋脊的各門派高手,這刻又有數人,悄悄掩近,使門窗處封鎖線的聲勢,大大增強。
陸嗚字冷靜道:“本人何以會悄然到了此處,這個問題,任何人也只能猜中一半。”他的話乃是向外面的人說的,因為現下形勢已漸漸擺明,如果他不是“極樂教主”那麼阿烈和高青雲,就脫不了關係。
所以他以一種被高青雲陷害的姿態發言,甚合情理。
他又說道:“諸位猜得中的是,本人必是得到別人通知,方能找得到這個地方,猜不著的部分現在待我說明…”此人雖然是萬惡不赦的惡魔,但言談舉止,卻不可否認具有從容懾人的威儀,與一幫之主的身份甚是相稱。
他的目光轉回來,凝視著高青雲,又道:“本人通相法,善觀氣,早先在姚府中一見此女,便知她有一場災厄。因此暗中指派一名弟子,跟蹤她的下落。回來向我報告。本人倒沒想到這會是個‘圈套’,便悄然來了。”他面上淡淡而笑,但目光卻盡是挑戰意味,望住高青雲。
現在他曉得自己已佔了上風,因為他這一番理由,既能自圓其說,同時最重要的是能迫使對方不能利用這個女子作證人。
關於這一點,原因有二:一是假如這個女子是高青雲之人,他在未能反證明他自己和阿烈的清白時,不敢說穿,否則便變成高、查和那女子合謀,陷害丐幫幫主了。
二是“相法”之學,自古已有,乃是屬於玄妙學問,不能實據證明。他憑藉這一點,就可撇開這個女子的關係了。
高青雲出佩服的神情,一翹大拇指,道:“硬是要得,你這等機智辯才,已難有敵手了,以我猜想,若然我要你提出那個奉命跟蹤的弟子時,你可以隨時提出十個八個。”他仰天一笑,用手勢阻止對方發言,又道:“當然我不必多此一舉,而你也決計不會自動提出十個八個弟子出來之理,是以咱們目下不談這個…”陸鳴宇冷冷道:“本人的行蹤,皆可得而稽考。因為本人身負重任,隨時須與敝幫之人聯絡之故。
但高兄和這位查兄,行蹤隱秘,行徑有殊常人,即使是‘極樂教’的首領,也不足為奇…”他也以牙還牙,用手勢阻止對方發言,淡淡一笑,又道:“以本人的看法,極樂教主不一定只有一個,既然是用人皮面具,誰都可以冒充,高兄只怕也脫不了關係。”阿烈聽到此處,實在忍不住了,然大怒,喝道:“陸鳴宇,剛才你明明與我談條件,要助我對付七大門派之人,而我則須加入極樂教。但目下卻不敢承認…”陸鳴宇泛起微笑,轉頭看了他一眼,道:“別胡言亂語。你明明利用這個圈套,使本人與武林各位高人名家發生爭端,好讓你從中取利,報復血仇。”他特地提起阿烈報仇之事,至少使七大門派之人,心中動疑,同時又須考慮到被阿烈乘虛而入的問題。
這一招果然大大奏效,外面不少人的面已經變了。
武當風火雙劍程玄道何玄叔一看情形不對,當即由程玄道開口道:“陸幫主,這位查施主決計不是極樂教主,貧道當失陷在極樂宮中,全伏查施主鼎力施救的。”他的身份極高,大有一言九鼎之勢,是以眾人一聽,心中的疙瘩先減了一半。
陸鳴宇道:“以程真人的清望道行,定必不合極樂教的需要,人家把真人你放走,亦不為奇。
況且其時高青雲可曾與真人在一起麼?”換句話說,阿烈可用救人的姿態出現,因為還有一個高青雲,可以充當極樂教主。
華山梅底主接口道:“現在關鍵就在這副人皮面具上,似乎誰都可以做極樂教主呢!”身軀高大,滿面紅光的裴坤亮口道:“程真人保證查公子不是極樂教主,必定大有憑據。如果程真人肯講一點點出來,大家就更安心啦!”此人乃是一派掌門,而且是列入天下武林九大門派之中的,果然才智經驗,都大有過人之處。
程玄道道:“既然裴大俠這麼說,貧道就提一點證據。當貧道陷身之時,極樂教使用女,加上極樂教的法寶,對付貧道。全靠查施主利用一種物藥,使貧道發癢,抵消了對方的手段。”他停歇一下,又道:“這種物藥,還是歐陽菁姑娘給他的,這是人證。說到極樂教的宗旨,既是亂惡,則該教之人,何惜貧道的數十載苦行?反過來說,應當以毀去貧道的道行為快才對,再者,極樂教本是守密,希望把我們得知秘密之人,全部殺死。是以絕無故意釋放貧道之理…”外面人人默然,都在尋思程玄道之言。
陸鳴宇毫不介意,道:“本人雖然遭受侮辱,但在事情未澄清之前,不擬談恩怨報復問題。高青雲你如若提不出有力證據,本人便暫時撇出是非圈外。”他這番話包括兩個意思,一是他等別人管不了之後,他才伸手了斷這件事,二是他打算離開這個房間。
只要高青雲提不出證據,他便可以揚長離開,誰也不敢手攔他。當然剩下來就是阿烈與七大門派的問題,同時高青雲也脫不了身,因為他目下反而惹上嫌疑了。眾人的目光,頓時都集中在高青雲的面上。
這位以“刺客”之名,震動武林的高於,面冷漠如常,正如陸鳴宇一樣,誰也看不透他的內心。
阿烈實在替高青雲想不出還有什麼證據,可以扳倒陸鳴宇的,不由得大為著急。他本來說過不管此事,但到頭來,還是捲入遊渦中。
他著急的神情,落在那些武林高手眼中,頓時對高青雲大大不利。因為在場只有他是高青雲的朋友,對他的事,知道得多。阿烈既然著急,可見得高青雲必定提不出有力證據了。
高青雲讓這緊張的情勢繼續了好一會,才冷冷道:“我當然有證據,足以證明陸鳴宇就是極樂教主。”陸鳴宇哼了一聲,道:“那就拿出證據來。”高青雲道:“你若是不以本人之言為然,只不知你敢不敢自縛,以示清白?”他明知陸鳴宇不會答應,但趁這機會迫他一下,也是好的。
陸鳴宇縱聲而笑:“想我陸鳴宇出道至今,歷經風,誰也動不了陸某一汗,高兄縱有蓮花妙舌,亦決計不能使陸某自縛受辱。”他停歇一下又道:“假如高兄想借這個法子,使陸某不能親手擒下你,更是痴心夢想之事。”高青雲道:“咱們已說不少話,相信已有些人等得不耐煩了,現在本人拿出證據…”‘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銀瓶,託在掌心,讓四下之人看清楚了。
這個銀瓶,外型普通,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而且體積不大,縱是裝滿了最貴重之物,也值不了多少錢。
所有的人,包括陸鳴宇在內,實在看不出這個小小銀瓶,有什麼古怪,如何便會是揭開“秘密”的憑據?
高青雲道:“銀瓶之仙,裝盛著一種藥…”陸鳴宇口道:“有毒沒有?”高青雲道:“沒有毒,也無無味。”陸鳴宇道:“這樣才好,我真怕你服毒自盡呢!”高青雲冷冷的瞅住他,道:“你仔細聽著,這一瓶無無味,也沒有毒的藥,雖不值錢,但卻有一種驚人的神效,能夠揭穿大惡的假面具。”他的目光迅速向門窗外的高手們掃瞥了一眼,又道:“為什麼我說它能揭穿假面具呢?就是因為這瓶藥,如果塗在壞蛋的面上,馬上就呈現出一片烏黑。”沒有一個人答腔,包括陸鳴宇在內。雖然大家都曉世上盡多可以變易容的物藥,但高青雲顯然不是這意思。
此外,他當然也不是說,這等藥,真的能因一個人的心地而變易顏。所以內情如何,最好還是等他說出來。
高青雲又道:“在場的諸位前輩和朋友,俱是當代名家高手,無疑皆知人皮面具如何戴法。這便是說,凡是戴人皮面具之前,必須塗上一種藥在面上,方能黏緊。不過上佳的人皮面具,這種敷面藥也良講究,隨時揭下,面上不留一點痕跡。”他齒一笑、卻有一種森冷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