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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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烈在櫃檯前靜靜的站著,又過了一會,那老人停下來,並且抬頭,可就望見了前面的人。
他眨眨眼睛,才道:“你想買什麼?”阿烈內心大為震驚,忖道:“怎麼啦?他不是粱大叔啊?”但他面上不動聲,道:“借問老伯一聲,這兒可有一個姓梁的梁大叔?”那老人皺眉道:“誰呀?”阿烈又說了一遍,那老人道:“沒有,這兒沒有姓梁的人。”阿烈如是當年,一定刺刺追問,並且會說很多話,但現在可不同了,他只點點頭,歉然道:“那麼是我錯了,或者還有一定也叫恆昌的雜貨鋪吧,我且去找找看,如果找不到,那也是沒有法子之事。”他轉身行去、走了幾步,突然回頭,道:“有人託我傳個口訊,要不要告訴你?”那老人搖頭道:“不,不,你再去找一找吧。”阿烈道:“也好,我猜這個口訊本是玩笑的,也許是她臨死之時,神知已經不清之故,但無論如何,那些銀子卻不是假的。”那人眼中亮了一下,似是內心震驚之故。
阿烈想道:“我這一番話之中,只有一個死字,可使他注意,因為如果他乃是假裝不識梁大叔的話,則他一旦聽到有什麼死訊,當然會吃驚啦!”又轉身走去,堪堪要跨出店門,那老人叫道:“喂!你剛才說什麼?”阿烈停下腳步,回頭大聲道:“你可是想知道那個口訊?若是要聽,我就告訴你。”老人招他過去,道:“你小點聲音,告訴我吧!”阿烈道:“是一個女人,囑我來找一個梁大叔的。”老人道:“口訊是什麼?”阿烈道:“聽起來你的好像識得梁大叔呢,是不?”老人道:“你似乎太聰明,與你的外表不符。”阿烈微微一知道:“是的,因為我和你都是一樣。”老人又皺起眉頭,道:“什麼一樣?”阿烈道:“說穿了不值一錢,咱們皆是偽裝的,你就是梁大叔,而我呢,也非是傳口訊之人。”老人反而笑起來,道:“你說什麼?我聽不懂。”阿烈迫近一點,與他相距不及兩尺,他雙眼之中,出足以震撼對方心絃的光芒,堅定地道:“你是梁大叔?”老人道:“你一定要找到他麼?”阿烈道:“當然啦!而我細心多看幾眼之後,已認出你的輪廓,不錯,你就是我小時候叫做爸爸的人,”老人身子震動一下,徐徐道:“你叫什麼名字?”阿烈道:“我叫阿烈,姓查,名思烈。”老人嘆;口氣,道:“我活了這把年紀,還是頭一次碰上這等怪事,你走吧,我完全聽不懂你的話。”阿烈一怔,閉嘴不言,他本來深信自己一說出姓名,這個老人必定馬上改變了態度,甚至立即帶他到後面去,講出真話,然而這個老人的反應,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同時還叫他走,口氣十堅決。
這是什麼回事?莫非他不是梁大叔?但他明明已認出他就是梁大叔,雖然他多了一頭白髮,以及面上的皺紋等,但仍然可以認得出來,而他的記憶力卻是最好的,小時候的事,無不記得清清楚楚。
他想了一下,才道:“我雖然是想不通這道理,但我仍然要試一試,我告訴你,我媽已經被害去世了。”他一提到母親,頓時淚水急湧而出,這是無法可以假裝的一種孺慕的悲痛,而那老人問道:“她遇害了?”阿烈點點頭,道:“是的,為的是血羽檄之事。”那個老人道:“我雖然聽不懂,但我瞧你卻不是講假話。”他起身走出櫃檯,步履蹣跚地走到門口,細細看過街上的情形,這才回轉過身來,道:“你跟我來。”阿烈隨他轉入鋪後,走進一個寬大房間內。
老人讓他坐下,並且斟了一杯熱茶給他,道:“我姓梁是不錯的,但你要找之人,卻是我的弟弟,如果你有話告訴他,只好由我轉告。”阿烈道:“這話雖然似有道理,但我卻認得你就是梁大叔。”老人視他-會,嘴角泛起一絲朦朧的,難測其意的笑容,道:“好吧,就算我是梁大叔,你有什麼話說?”阿烈道:“如果你是梁大叔,那就是我唯一的親人了,你不該這麼冷漠的對待我。”他面上猶有淚痕,使得他的話更充滿了情,更為真摯動人老人沉了-會才道:“奇怪,我本是很工心計,善於自制之人,但見了你的神情和說話,居然不住相信了,唉!這真是不可理解之事。”阿烈:“梁大叔,我當真是阿烈,如果在半年前來看人看你一定毫不疑惑,因為半年前我仍是又矮小又瘦弱,但近半年當中,發生了鉅變,使我變成這等樣子,也迫得前來找你。”老人道:“一個人可以變得這麼厲害麼?”阿烈道:“讓我扼要把內情告訴你,我不能耽擱太久,因為我現下跟冀北歐陽家的小姐在一起,當然她不知道我的來歷,而她事實上以前在開封見過我,但她也認不出我呢!”老人道:“你越解釋,我越糊塗,難道我已老得這般可怕了?”阿烈不覺微微一笑。
他立即扼要的把“血羽檄”案說出,一路敘述到他得服“仙曇花”換筋易骨之後,又捲入丐幫及太白山魔女劍派的宿怨旋渦,而後碰上了這神秘無比的“極樂教”為止。
他雖是扼要而言,卻也費了不少時間,而當他重提及母親慘遭幸之時,簡直是聲隨泣下。
老人聽他敘述之時。面上沒有一點表情,使人摸不透他到底聽得懂聽不懂,如果聽得懂的話,是不是完全不予相信?
最後,房中靜寂無聲。阿烈沉聲道:“梁大敘,你敢是還不相信我的話?”老人身子一震,道:“唉!你的容貌,絕似公於當年,這還不說,連剛才最後一活,說得那神情聲音亦全無二致。”阿烈眼睛睜得大大的,道:“那一個公子?是不是我父親?”老人沒有回答,抬頭望著黝暗的屋瓦。
阿烈突然間惕然而驚,忖道:“如果這老人乃是別的武林人物,加害了真的粱大叔,以便等侯有關化血門查家之人前來,則我旭今已是陷入羅網了。”想是這麼想,其實他心中可不相信這等事會有發生的可能。
不過無論如何,他已暗暗戒備,略一定神,丹田中湧起了真氣,遍佈全身,現在他不但可以抵禦住任何襲擊,亦能隨時出手攻擊,甚且能聽得見四周數丈方圓之內的任何聲息。
那老人冗自望著屋瓦,然而阿烈卻已看見他雙目閃閃生光,敢情是湧滿了淚水,以他這麼大歲數之人,居然熱淚湧,那自然是情緒非常盪的了。
阿烈一方面鬆了口氣,一方面也十分動,柔聲道:“梁大叔,人怎麼啦?”老人站起來,突然雙膝跪下,道:“小人梁忠山,參見查公子。”阿烈為之手忙腳亂,要去摻他,但一時拉不起他,只好也自雙膝跪倒,道:“梁大叔不可如此。”梁忠山揮淚道:“公子有所不知,小人實是到非常愧疚,因為你們化血查家,只有人這一點血脈,而小人卻貪生怕死,竟然不把你們查家的絕技傳授給你,任得你們母於飽受貧寒之苦,而主母最後更遭了不測,唉!小人罪大如天。”他的眼淚直滴下來,阿烈道:“梁大叔不必過於自責,你這樣做法,一定有你的理由。”梁忠山道:“小人敢誇自已實是老謀深算,當曾苦思了三夜,才決定從此退出江湖,只求保存查家一點血脈,因此,小人從開始之時,就首先從湮沒一切證擾痕跡著手,主母所過的貧寒子,亦是我計劃中的主要部份。”阿烈口道:“是啊!他們一查之下,認為我家一直窮困貧苦,不可能是化血門查家之人。”他說話之時,把對方扯起身,分別落坐。
梁忠山道:“幸而我這番佈置末落空,終於收到奇效,不然的話,你們就白白吃苦了,此外,小人的不把化血門基功夫傳與你,以及把你的歲數改變等,也都是為了湮沒證據。”他目下說來容易,其實當初稍一大意,就未必會考慮及此,因此阿烈出佩服之。
梁忠山又道:“少爺你目下的容貌,與昔年主公很相肖,小人一眼看見就證了一下,但正因如此,我才不敢輕信。因為如果是仇家有意查探秘密,哄我相信的話,自然會找一個與主公相肖的人,不過主人的神情和聲音,那當然模仿不來,所以最後你的一句話,使小人完全相信不疑便是此故。”他向房中四面掃瞥一眼,又道:“少爺可曉得麼?小人此房之內,埋藏了足夠的火藥,如果你是假的,小人舉手之間,就可與你同歸於盡。”阿烈笑一笑,道:“但梁大叔你不一定抓得住機會,因為你必定想等仇家越多人在此越好,這一貪得等侯的話,可能就錯過機會了。”梁忠山訝道:“少爺這話真有見地,唉!你才智英發,舉世罕有,小人尚復何憂。”他歇一下,又道:“不過少爺卻忘了一點,那就是小人乃是比血門下之人,雖然功夫有限,但化血門的武功,天下無雙,小人只練了一點皮手功夫,亦可與世上任何名家高手,走上三五十招而不致落敗呢!”阿烈大喜道:“這樣說來,我就不必訪尋名師啦!我使用家傳武功,名正言順,真是最好不過之事。你幾時可以教我?”梁忠山道:“這事容小人考慮一下,因為少爺與常人不同的是,你一旦使出化劍門絕藝,就必須有勝無敗,換言之,你必須自問能打編天下無有敵手,方可使用家傳武功,對不對?”阿烈點頭道:“是的,如果藝業不,卻把消息傳了出去,那真是惹禍上身。”梁忠山道:“化血門的武功可說是天下無雙,而奧妙華全在內功上,人稱化血神功,必須練在了這基功夫,方始有用,上陣動手之時,全看內功造詣如何。功力隨之作強弱之分。
叫做所積者厚,其力越大。像小人只練到第三層,拳掌的力道只有三層的強弱。如果像老主公已練到最高的七層,即化血真經所云的七重天境界,所以他一出手,即有無窮無盡之力.宛如宇宙中大自然的力量,如海嘯山崩,颶風雷電,試問還有什麼人能抵擋?”阿烈頓時大悟於心,道:“這便是與天地融合的無上境界,只不知先父昔年練到什麼境界?”梁忠山道:“小人不敢相瞞,主公的武功比主公差得太遠了,據說這是受累於美,據小人想來,主公大概只有五層的造詣。”阿烈道:“這就怪不得咱們查家會遭覆滅之禍了。若果他已練到爺爺一般,到了七重天的境界,天下無人可敵,焉能覆滅?”梁忠山點點頭,他對死去主公,忠心耿耿,實在不願再談他的短處。
阿烈又道:“先父的遭遇,是我前車之鑑,我往後也不可近女人了。”梁忠山忙道:“少爺萬萬不可矯任過正,主公只不過是過於沉美,生荒了功夫,如果是有限度的親近女人,並不妨事,像老主公,他亦從不忌女,府中有三房姬妾,但他還是天下武功最高之人。”他覺得問題太嚴重,如果不講清楚,阿烈可能為了武功之故,不近女人,以致絕了子嗣,所以他再也顧不得是不是攻訐公的短處了。
他又道:“主公自小履豐席厚,嬌生慣養,十分任,練武之事從來就不專心,加上他長得漂亮瀟灑,有財有勢,可以說沒有一個美貌女子,碰上他能不入的,因此之故,主公的一生,本就在酒中過子,少爺只要不過份,即使偶然留情,逢場作戲,也不要緊。”阿烈道:“原米這就是孔夫子說的‘中庸’之道了,凡事總是過猶不及,太多了不行,完全戒絕,亦與天道有悖,可是這樣?”梁忠山忙道:“是的,是的。”阿烈突然問道:“據說咱們查家遭難之時,仇家們已清點過所有遺骸,連家中丫環,俱不缺少,你又如何能漏網呢?”梁忠山道:“這一點小人倒是可以解釋,要知咱們家裡做事之人甚多,上上下下,皆有一定的工作,小人是主公身邊的聽差,亦即是家將之意,是以學過武功,普通一點的問題,小人即可打發…”他想了一卞,嘆了一聲,道:“主公一生風,平生所識女子,真是上千論百,由於小人計謀勝過周瑜,兼且小人又是個天閹,所以後來一切女人這事,他都待小人去辦。這一來小人就時時在外邊奔走,秘密地送銀子啦,安排種種瑣碎之事啦!”阿烈忽然釋然了,這是因為梁大叔曾與他母親,假裝為夫婦多年,這一點他雖然不願放在心上,可是下意識中,總是希望沒有這等事故,如今既知他是天閹卻是不能人道的人,則-切都沒有關係了。
只聽梁忠山道:“老主公有時會誡責主公不可過於放蕩,汙人女,所以小人的行事,非得以秘密方式不可,那些女子,絕大部份都不知道主公的真正身世來歷,如若有了子女,才連大帶小,都收回府中。”阿烈點點,道:“這樣說來我有不少哥哥姐姐都遇害了?”梁忠山道:“是的,你有五個哥哥和三個姐姐之多,都完全遇害了,小人因為時時在外,所以小人的缺,由另一個人補上,這還是剛剛補上,府中仍然保持一樣多的人數,所以不知底蘊的兒據名冊,點起來,就全無遺漏了。”阿烈道:“原來如此,那麼你是不是奉命來搬我母子返府呢?”梁忠山道:“小人奉命暗中送錢,順便到處看看,剛剛查出主母快要分娩之事,尚未回報,就出了大禍。”阿烈道:“好啦!其他的細節以後再說,目下該談談武功問題,我雖說已可刀槍不入,但出手時沒有法度,總是不行的呀!”梁忠山道:“小人所識的武功,是老主公親自選了十二招心法,恰好適合小人的資質路數,其他的小人雖也看得慣,可是如果沒有化血真經,小人也沒有法子,只能傳你化血神功及這十二招手法而已。”他停了一下,又道:“小人曉得化血真經在什麼所在,若是找到了,便還有希望。”他的肢已得畢直,目中光閃耀,與方才的龍鍾老態,完全不同。
阿烈大喜道:“化血真經雖是傳寫了七份之多,但據說只有血羽檄一章是真的,如果咱們找回真的秘笈,我就算費上二十年時間,也要練成功方肯罷休。”梁忠山道:“你還是先修練化血神功,否則出手之時,全無威力可言,這是因為化血門武功,出手所擊的部份,盡是獨門脈,必須練有本門神功,方能傷得敵人,而練到老主公那等境界,敵人被擊傷的話,當真是五肺六腑盡皆化為血水而死呢!如果沒有神功底子,縱然學會了手法,也沒有用處,擊中了敵人,並無化血的威力。”阿烈點點頭道:“我明白這個道理。
梁忠山道:“天下間各家派的武功不同,便是因為所修練的內功不同,是以所取的部位及方法皆不一樣,例如人身大腿外側的‘風市’,只是足少陽膀經上一個極平常的道道任何家派都不理會的,然而咱們化血門手法中,卻能使這個道變成‘死’,可是你如果沒有化血神功,雖然用本門奇奧招數,擊中了敵人此,對方至多傾側一下,不會傷及內肺。”阿烈如有所悟,低頭沉思了一陣才道:“這樣說來,咱們本門手法,有很多是攻擊人家不注意的道的了。”梁忠山道:“是的,人身上的幾處重要道,那是天下各派都一樣,必定非常重視防備,唯有一些不要緊的道,才是發揮獨門手法的著眼處。”阿烈道:“反過來說,別的家派,亦有一些獨門的手法,專傷別人不注意的道了。”梁忠山道:“是呀!都是一樣的,分別只是在威力大小,以及難易問題,比方少林寺的一記絕招‘金絲纏腕’,這是十分普通手法,各家派皆有這一招,但少林門下使出這一招,被刁住腕脈之人,絕不是身子搖動或摔一跤就能了事的,這是因為少林的‘小天星掌力’,可以傷經侵,使敵人真氣不調,受到內傷。”他舉這個例子,非常明白通暢,阿烈不但通通明白了,同時又悟出更多的道理來。
他問:“那麼我再問一句,如果有人受傷,行家一看,曉得了這是什麼家派,那定得傷人之人,具有那種內功才行,比方說,我們用金絲腕之式,把敵人打倒,行家一瞧,就曉得不是少林門下所幹,對不對?”梁忠山道:“對呀!但這有什麼用處呢?假如你不會小天星掌力,你就不肯時時使用這一招了。”阿烈道:“我是在想,如果我只學會本門招式手法,但末練成化血神功,則縱然使出本門招式手法,也不會出形跡。”梁忠山沉道:“大致說來,人家不易認得,不過碰上一高手,他們見多識廣,便會認得出來。”阿烈道:“然而縱然他認得,也不要緊,因為被我擊中之人,傷勢不呈化血神功的情狀,他們這時反而認為我的手法只是無意與化血門相同而已。”梁忠山出既訝且佩的神情,道:“少爺真了不起,想深一層,果然如此,這正如諸葛先生在華容道誘曹入伏一般,怎能使人不疑。”阿烈道:“你在武林子很多,不知可曾聽見過逍遙老人蕭冷的名字沒有?”梁忠山一楞,道:“怎麼沒有?他是被天下公認為唯一可與化血門查家一較長短的人,只是此老平生行跡不定,逍遙於名山大川間,不理世事。”阿烈搖搖手,打斷了他的話頭,口道:“我要你講老實話,這位老人與咱們查家拼過沒有?”梁忠山笑一笑,道“少爺問得好,你猜他有沒有來過呢?”阿烈道:“我猜他一定來過。”梁忠山道:“這是武林中無人得知的大秘密,小人雖然得知,但受過主公嚴囑,從來不敢透。”阿烈道:“可是爺他敗了一招半式?”梁忠山道:“是的,那已是五十年前的事了,逍遙老人蕭冷其實只五十歲左右,來到咱們查府,其時主公不過在襁袱之中,那時小人也只有一兩歲而已,據說老主公與蕭老人傾談甚歡,大有惺惺相惜之意,一連盤桓了半個月以上,這才較量武功。”阿烈道:“他們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因此,他們之所以盤桓了半個月,必然別有作用在內。”梁忠山非常佩服地道:“唉!少爺真了不起,居然看得出其中關鍵,不錯,他們乃是互相觀察對方,從常言談舉止,以及生活習慣等等窺測對方的情,以便找出弱點,不過,據主公說,老主公和蕭老人都非常真心的傾佩對方,歷久不忘這段友情呢!”阿烈忙道:“後來怎樣了呢?”梁忠山道:“後來他們擇較量武功,大家都全力準備,務求到時能夠有超水準的演出…
他停了一下,又道:“這兩位天下再無儔匹的高於,本不須動手,只用口頭比武就行了。”阿烈嘆一聲,道:“你說爺爺居然輸了,真是今人想不到的事。”梁忠山並沒有難過之,道:“那也沒有法子啊!他們這兩個蓋代高手,口頭比武,足足比了三三夜,一直沒有停過嘴,算將起來,起碼有數千招之多。”阿烈仰頭一笑,道:“哈!你想哄我麼?第一,爺爺結果不會輸。第二、他們如何鬥得幾千招之多,就算上天入地,加上水中打滾,也不出幾千個姿式啊!”梁忠山道:‘他們雖然鬥了幾千招、可是由於敵方的步法姿式不同,剛才用過的一招,回來又可以再用,只不過在前後左右高下等方面,略是更改而已,所以反反覆覆的打來打去。
就有幾千招之多了。”他歡喜地笑了笑,又道:“關於勝負問題,你為何如此猜測?”阿烈道:“以你這般忠心之人,如果爺爺真是輸了,你怎會全不慨,所以我認為另有內情。”梁忠山道:“少爺能夠銳的觀測人心,小人不但歡喜佩服,也敢說天下間沒有幾個人可以與你相比的了。”他贊過之後,才轉回正題,道:‘那一次的文鬥,老主公的的的確確輸了一招,逍遙老人蕭冷非常得意,與辭而去。”阿烈訝道:“他當真走了?不行,他一定得迴轉來。”梁忠山道:“是的,他半個月後才回來,一見了老主公之面,立刻拱手認輸。”這時已談論到微高深的武功境界,阿烈本是外行,是以繞他如何聰明,也推想不出這些關鍵奧妙。
他問道:“只不知爺爺這回如何能贏得他?”梁忠山道:“這-一次本沒有動手…
阿烈訝道:“奇就奇在這裡,他是一見面就認輸的,可見得他離開的半個月當中。一定是發現,這一場贏得有問題,可是他們當時都沒察覺。這卻是何緣故?”梁忠山道:‘總之據小人所知,老主公當時十分客氣不肯承認是贏了,但他卻又是當真贏了,其中緣故。小人始終沒有明白過。”阿烈點點頭,腦海中泛起爺爺的神威逸韻.不由得悠然神往久之。
他忽然驚覺,道:“不好了,我還得依約行事,先把那婦人劫走。”梁忠山駭然道:“什麼婦人呀?”阿烈已經在考慮下手之法,所以沒有注意到他駭然之態,道:“是個年紀很輕,但很蕩的女人。”梁忠山的心直往下沉,忖道:“不好了,他竟也和主公當年一般,愛好女。”阿烈又道:“還有那一大筆銀子,也要劫到手中才行。”梁忠山想道:“更糟糕,主公當年只愛女而不愛財,但他卻要財並畜兼收。”他深深到失望,所以不再做聲,好像失去氣力般,靠坐椅上。
阿烈想了一下.覺得下手劫定李姬之舉,不論是把她昏了也好,不昏也好,仍然會留下破綻。
問題乃是在如何使得極樂教派來調查之人,認為她的失蹤,合情合理,並且不予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