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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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香捧住杜蕭的臉,微笑地吻了吻他的鼻尖。
“我會記得你。”就在那一瞬間,杜蕭猛地抓住微香的肩膀,以一種極力壓抑動而熱切的眼神注視著微香的臉,痛苦地問:“為什麼你不肯長大?為什麼你不記得我了;是不是要等你長大了才會想起我是誰?你是在逃避還是在懲罰?我想告訴你我錯了!我有很多話要對你說!告訴我要怎麼做才能彌補我的過錯、才能讓你長大、才能讓你想起我是誰?”微香更加困惑,也更加難過,“你更煩惱了,是我不該吻你嗎?
“杜蕭鬆開她,竭力愉快地說:“你走吧,去找你想要的快樂,只是要記得累了的時候就回我那裡去休息,我相信你找得到地方。”
“好的。”微香戀戀不捨地退後幾步,下定決心似的猛一轉身飛快地跑開,長髮和裙襬隨腳步飛揚。
杜蕭凝視著她的背影,大喊一聲:“我會一直等你的!”接著久久不語。
半晌後,杜蕭對葛凌煙沉悶地說:“她走了,你滿意了?”葛凌煙猛地睜開眼睛,壓低顫抖的聲音咆哮:“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居然…”她費勁地咽口唾沫,“你居然對著個不到十歲的孩子發情!而那個不像孩子的孩子居然…居然懂得怎樣勾引你!這個世界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不會懂的。”杜蕭情緒低落,“我該回去了。”
“這就是你拒絕我的原因嗎?”
“如果我說是你會信嗎?”聽到這樣的回答,葛凌煙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不住尖聲大叫:“你變態!”杜蕭搖搖頭,拖著沉重的腳步頹然走開。
葛凌煙在他身後跺腳,“她還是個孩子,你要想清楚!”杜蕭沒回答,他的背影看上去那麼孤獨,好似全世界的寂寞都集中到他身上來了,沉沉地壓在他肩上。
葛凌煙心情複雜地咬住嘴。
杜蕭愛的是個孩子?這怎麼可能?
“wwwnet☆wwwnet☆wwwnet☆事情情來得突然,也發展得突然,前景似乎更明亮,也似乎更黑暗了,使得杜蕭原本平和的思緒一團混亂,亂到愈理愈愁。
他一直相信微香會醒過來,如他所願,微香終於在沉睡四年多後醒來,然而出現在他面前的卻是個還不到十歲的孩子,睜著清澈、什麼都遺忘了的眼睛天真的問他是誰。可是,說她什麼都忘了又不盡然,她彷彿還殘留著不想成為他的負擔的潛在意識,那麼而驕傲。
如果沒有葛凌煙的那一番大驚小敝的胡鬧,也許現在微香就陪在他身邊了,哪怕她還是個孩子,他也能想到任何可能的辦法幫助她長大、幫助她回憶起從前的-切,可是現在…老天是在考驗他或是在懲罰他四年多前犯下的過失?如果是,他該做些什麼?
可惡!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微香走了,她還會回來嗎?累的時候會找得到休息的地方嗎?即使她是個妖也還那麼小,很容易受到傷害吧?
杜蕭猛然責怪自己的心,本不該聽信英默的話那麼輕易地放微香離開,萬一她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想到這裡,他烈地從沙發上跳起來,焦躁不安地在客廳裡走來走去,間或看一眼茶几上的花盆,裡面沒有微香了,只有泥土。他多麼希望微香能突然間令他驚喜地出現在眼前。
窗外夜如墨,天氣不太好,起了風,並且風勢逐漸增強,隱隱有雷聲傳來,估計不久會有場暴風雨。
杜蕭走到窗前,察覺到這樣的天氣後斷然走向大門。必須找她回來!他要不擇手段讓她長大,讓她回憶起從前的一切,他相信他能做到!如果因為這一次放她離開而造成了什麼會讓他遺憾終生的事情的話,他會殺了自己!
四年多前,他當她是孩子,四年後他再也無法以對待孩子的心態來對待她,即使她是以孩子的面貌出現。從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那天開始,她永遠都是他最愛的,清淡美麗的花妖。
“杜蕭?”剛要把鑰匙進鎖孔的葛凌煙看到門突然被杜蕭拉開時失聲驚呼,隨後眼明手快地拉住打算從她身邊跑開的杜蕭歉疚地急急說:“你走了沒多久我就到處去找了,很對不起,哪裡也沒找到。她會去哪兒?她還是個孩子!我當時被你們的情況嚇到,沒想到要提醒你別讓她走,真的很對不起!”
“不怪你,換作是我也會像你那樣。”杜蕭竭力冷靜下來,“我再去找找,我比你悉她。”
“這麼晚了天氣又這麼不好,說不定有好心人收留了她。”杜蕭大吼一聲:“別費時間!”葛凌煙震驚地收回手,隨即憤怒起來。
“這麼擔心她的話就趕快報警呀!”
“你不懂的!不許報警!”杜蕭立即奔出去。
“瘋了!都瘋了!”葛凌煙氣得想把杜蕭的別墅整個炸掉,“我不管了!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吧!活該你把人家那麼小的孩子丟開,現在知道擔心啦!”氣話吼完,她衝回別墅裡門路地翻出兩把傘後一陣風似的追出去,臨走前沒忘了關燈鎖門。
可惜她沒能找到杜蕭,他早不知道去了哪裡。
天那麼黑,路上沒有行人,一場暴雨即將降下,她一邊盲目尋找一邊忍不住大聲咒罵。
突然間雨開始下了,被風吹得亂舞,撐開雨傘也擋不住,葛凌煙看準一處樓房的騎樓狼狽地衝進去,收起雨傘,挫敗地自言自語:“算了,隨他去吧。”靜下來後,她懊惱自己竟發神經在這種時候不知死活地追著杜蕭出來淋雨。她搖頭道:“我也瘋了!”閃電劃破天空時照亮了乖巧地坐在一間店面騎樓下的微香,店門緊鎖,沒有燈光,周圍除了雨聲再聽不到別的什麼聲音。她一點也不到害怕,甚至饒有趣味地欣賞暴雨的驚人氣勢,風雨傷害不到她,她像被一個透明的罩子保護了起來,到處都是溼的,只有她坐著的地方是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