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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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到嚴府的第一夜，莫泠潔在輾轉反側中度過。

她在陌生的房間裡，蓋著陌生的喜被，這裡一切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陌生不可知的。

就連剛剛的自己，也是陌生的可以。

那個人真的是她嗎？她怎麼會有那樣反應，還有從她嘴裡怎麼會發出，那陌生的聲音？彷彿她過去所受的禮教，都不復存在。

包何況，剛開始她並不知道，那個男人就是她的相公…

想起他，更是令她羞紅了雙頰，他的拔和俊美，可以稱得上是人中之龍，但是他的行為舉止，卻像個登徒子似的。

雖然剛開始有些抗拒，但後來她仍屈服在他高超的‮情調‬技巧下，那股酥麻的覺，就連她現在想起，心裡還是有一陣騒動。

他們已經有了這麼親密的接觸，那表示，他們已經是夫了嗎？

直到天快亮，莫泠潔才在混亂的思緒中，模模糊糊地睡去。

砰！房門突然被踹了開來，進來的是陪莫泠潔嫁到嚴府的丫環…翠兒。

這翠兒原本是莫家二小姐莫清清的貼身婢女，但莫泠潔代她出嫁，為了掩人耳目，把整件事情掩飾得天衣無縫，所以便由她陪嫁過嚴府，隨時提點莫泠潔要當心謹慎的事情，以免代嫁的事情漏了餡兒。

莫清清可說是莫府從上到下捧在手心的千金女，翠兒跟在她身邊，自然也沾染了她的嬌氣，再加上莫泠潔只是個小妾生的女兒，沒有什麼地位，所以連翠兒也跟著有些瞧不起她，甚至有時會對她頤指氣使。

“‘二小姐’，已經卯時了，就算你昨夜與姑爺房花燭，也別忘了你已經是嚴府的少，可不行太懶散了！要不人家會說咱們莫家家教不嚴吶！”她尖銳的嗓音在清晨寧靜的空氣中響起，將才入睡沒有多久的莫泠潔驚醒。

莫泠潔試著伸展僵硬痠疼的四肢，奮力從上坐起。

翠兒擰了棉巾給莫泠潔擦臉，已是初秋時節，清晨吹著微寒的涼風，她接過棉巾，一觸碰到臉頰，便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好冰…”原來翠兒並沒有費心去燒熱水，而是將直接從井裡打上的冷水送進房來。

翠兒眼尖的注意到莫泠潔的顫抖，語出譏諷:“真是對不住，翠兒都忘了咱們家‘二小姐’有多尊貴了，翠兒竟敢拿冷水讓小姐擦臉，真是罪該萬死啊！”雖然講的是陪罪的話，但是她語氣裡的嘲諷意味，任誰都能聽得出來。

莫泠潔裝做沒有聽懂翠兒話裡的弦外之音，起身準備換衣梳妝。

翠兒走到邊，要整理褥，卻發現上頭並沒有女子初夜會留下的落紅。

“昨兒個夜裡，小姐有沒有跟姑爺圓房？”她假裝漫不經心地問著。

雖然外傳嚴少爺是個冷酷殘暴的人，但陪嫁已經成為不能改變的事實，那她當然要為自己好好打算打算。

如果有一天，她能被嚴家少爺看上，就算只是個小妾，也總比一輩子當人家奴婢強。

她自認容貌不差，身段也算妖嬈，只要有機會能接近嚴煜宇，她就有辦法讓他戀上她。

但是，如果莫泠潔沒有辦法博得嚴少爺的注意，必須跟在她身邊的她，自然也沒有可以跟嚴少爺相處的機會，如此一來，她又怎麼能坐上二夫人的位置呢？

“昨兒個…他…”經翠兒提起，莫泠潔又想起昨夜羞人的景象，一股燥熱從腳底竄起，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她坐在鏡臺前，看見鏡中反的人兒，臉上轉著嬌豔的紅光，這是她嗎？

翠兒見莫泠潔好半晌沒有出聲，也不好繼續再追問下去。

“請小姐稍待片刻，馬上會有人送早膳過來。”

“等等，早膳…不跟相公和婆婆一起用嗎？”

“老夫人身體不好，都是在自個兒房裡用，姑爺一大早便外出了。”翠兒才到這個新環境，但很快的就把每個主子的習摸清楚，也和一些下人們打好關係，這樣也比較方便她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