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只消當場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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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蘭閉眼沉思了一陣才回答:“據之前所蒐集的情報來看,他的話沒什麼可疑,至少從他之前的地位和現在的處境來看,背叛楊曾他們倒也合情合理。
況且光靠我們現在的軍力要消滅百狍山的賊人們比較勉強,畢竟還要保留一定的實力來防備姚萇老賊,有了高廣這個悉敵方內情和地理環境的嚮導,我們也可事半功倍了。”秀蘭這一年確實過得十分辛苦,對外要防備後秦的進攻,對內要面對糧食短缺造成的不穩定因素。
而百狍山自從易主之後經常四出劫掠,四處救火的官軍對此是大為惱火,不久又傳出楊曾與後秦勾結、企圖攻陷安定的傳聞,為了拔掉這顆眼中釘,秀蘭不得不定下剿滅百狍山匪幫的計畫。
五天後,秀蘭點起兵一百二十人,分兩路殺往百狍山中,另外由派出以陳玉為首的女營別動隊共三十人,由高廣作為嚮導從秘道前進,來一個前後夾攻。
趙瑛作為偵察兵中的英也加入到這支別動隊中,一場惡鬥即將展開,與此同時,在長安,姚興緩緩地把楊曾送過來的請援書信放在蠟燭上。
漸漸燃起的火光讓姚興臉上的笑容清晰可見,看著那封被丟進火盤中的信,近側問道:“太子殿下不打算派出援軍嗎?”姚興冷笑著搖了搖頭:“楊曾這些傢伙在我的眼裡本不值一提,權當在符登的靴子裡放一顆沙子,讓他走不好路而已。
不過假如那些寇果真能攻佔安定的話,我也樂得順水推舟讓他過一回太守的癮,就當是找條狗暫時看管一下,要是他們敢不聽話,就滅了他們。”說罷還用手掌做了一個砍劈的姿勢。
“太子英明!”近側不停地恭維著。***“真的會順利嗎?”當高廣走出太守府時,心裡一直這樣問自己。回想起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真個是如夢似幻。
高廣,江湖人稱小諸葛,耍得一手好刀,最重要的是腦瓜子好使,早在前秦帝國如中天之時,他就已經和拜把兄弟楊遂追隨著名震一時的“鎮關中”彭誠在雍州附近打家劫舍。
當時楊、高二人在幫中還只是身份低下的小頭目,後來彭誠的匪幫遭到前秦軍的圍剿,他本人也在混戰中被殺,樹倒猢猻散,眾嘍囉很快就一鬨而散,不過楊遂和高廣反倒沒有逃跑,而是繼續追隨彭誠的壓寨夫人…“賽山鷹”穆貞,據說作出這一決定的便是高廣。
“幹嘛還跟著那個鳥女人?”楊遂曾這樣問過他。
“彭老大死了沒錯,不過我們現在離開這棵大樹也沒什麼好處,所謂樹大招風,符堅老賊已經盯上我們這幫人了。
僅憑我們兄弟現在的號召力,本拉不起一支隊伍,遲早會被官府抓捕。我看大姐雖為女
,但能力過人,估計很快就可以東山再起。”
“跟著她不是更危險嗎?”
“至少大姐在江湖人脈甚廣,哪怕是逃亡也能得到各路豪傑的掩護,假如我們現在落單的話,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條了。”楊遂拗不過高廣,只得答應。幾個月後。
之前脫隊的頭領果然大多落入官府手中,成了刑場的刀下鬼,倒是他們東奔西躲,在穆貞的江湖好友幫助下逃過一劫。
不久前秦分裂,中原再度陷入戰亂,穆貞東山再起,很快就拉起了一支上千人的隊伍,楊遂由於“忠貞不二”而得到穆貞的欣賞,成為了幫中的第二把椅,直接由楊遂率領的小弟就多達四百人。
自此之後,楊遂便把高廣當成自己的智囊,凡事必與其商量,在後秦建立之後,穆貞率領部隊北上安定城,在附近拓展勢力。
後來發生的事件前面已有敘述,這裡就不重複了,在穆貞被俘處死後,楊遂成為了幫中的新老大,以百狍山為據點,橫行附近鄉里縣村,成了安定城的一大禍害。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楊遂做了老大,高廣則順理成章地成為老二。有道是“當匪要當最大的”不過高廣與那些挖空心思要成為“一哥”的人不同。
他比較善於以二當家的身份來掌控全域,相比起容易成為眾矢之的的首領,身為二當家相對會比較安全,必要時還可以見風使舵,從而確保自己的地位。
別看他和楊遂從小就一條褲衩兩份穿,其實高廣心裡是看不起他這位拜把子大哥的,楊遂表面盛氣淩人。
其實是虛有其表、厲內荏,假如有一天楊遂不受其“控制”高廣會毫不猶豫地棄之如草履。
自從孟芙上山後,高廣以其的觀察力深
這個女人來頭不簡單,當他發現楊遂的“不良企圖”時,高廣便提醒其注意。
然而楊遂非但把高廣的勸告當成耳邊風,後來居然還興高采烈地娶了孟芙當“二房”之後高廣便開始轉而接近和討好孟芙,與其說高廣是對楊遂到失望,倒不如說是因為他對長年豢養的“獵犬”不聽話而
到惱火。
高廣並非是一個引人注目的角,不過他“小諸葛”的名聲孟芙還是有所耳聞的,看到這個二當家主動“投懷送抱”孟芙自然欣然笑納。
好像是事先安排好的劇本一般,楊曾、張虎為首的匪幫從天而降般出現在安定,還提出了入夥要求。
“你怎麼看?”儘管孟芙在楊遂耳邊吹夠了枕邊風。
但面對一幫不速之客的入夥要求,楊遂還是帶著些許疑惑。
“楊曾的名聲我倒是一直聽過,端的是一條好漢,若能得到他們的力量,百狍山更是如虎添翼。”事先被孟芙做了工作的高廣自然是舉雙手贊成。
“不過這楊曾可是楊任的弟弟,穆貞大姐可是死在他的手上,我怕兄弟中會有異議。”
“此言甚差,先不說這事與楊曾本人無關,而且他的兄長楊任當時也是力保大姐的。
只是姚興那廝不依不饒,非要大姐人頭落地。這帳要算只能算在姓姚的頭上,離楊曾可差十萬八千里了。”
“可俺夫人一直極力反對呢。”
“宋意姐大概還在吃孟芙姐的醋吧。”兩天之後,楊遂率領山中的大小頭領下山來接楊曾等人,嘍囉們敲鑼打鼓,山寨四周
滿旌旗,廚房裡殺豬宰羊,好不熱鬧。
為了表示入夥的誠意,楊曾、張虎只帶兩、三名心腹上山,其餘人均留在山下。楊遂、宋意、孟芙、高廣和其他大小頭領於聚義廳前的練場等候,雙方一見面便相互拱手行禮,彼此客套幾句。
也許是為了不讓對方注意到自己吧,高廣刻意地站在楊遂和孟芙的後面,用他那銳利的眼睛仔細地打量著面前的那一幫不速之客。
為首與楊遂閒話家常的正是楊曾,錯不了的,當年在處斬穆貞的刑場上,那個搖著鐵扇的傢伙就坐在太守旁邊,這麼多年過去了。
滄桑的臉皮並沒有掩蓋他紈子弟特有的氣質。左手邊的那個大鬍子,雖然風塵僕僕,但衣著整整齊齊,活像一個沒落的貴族。咦…這個人好像也見過,也是在刑場上,錯不了。
當時他的衣著更華麗,身邊還跟著一兩個面相兇惡的人。向來多留心眼的高廣與頭兒楊遂不同。
儘管他當時也品味著女頭兒美妙的體,但同時也不忘用餘光掃描著周圍的人和物,如同現在一樣。
那個大鬍子正是張虎,當時他那藍紫相間的華麗衣裝很快就引到高廣的注意,因為這個貌似很有身份的人居然也和他們一樣擠在充滿汗臭味的人群中看女犯殺頭實在是不搭調。
“這個人原來也是和楊曾一夥的…”高廣心想這世界也未免太小了吧,當時跟在張虎身邊的那兩個凶神惡煞的傢伙現在也站在他的身後。當高廣的眼球剛剛轉到楊曾右手邊的那位青年時,背脊頓如觸電一般打了個顫。
而對方好像也覺察到有人在打量他,於是他的目光也朝高廣那邊來,四目一接,高廣只覺渾身透心涼,眼睛也不自覺地轉去別處,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發現那青年的眼睛已經朝向前方,嘴角微微上翹,彷彿為自己“氣勢”上的獲勝而得意。
“好厲害的傢伙!”高廣心裡抹了一把冷汗,這個樣子十分悉,也是像在哪裡見過,那副平靜中帶著幾分冷酷的表情不停地刺
著高廣的腦神經。對了!
此人正是當在刑場上為穆貞
刀的劊子手柴俊,談起此人高廣還是很佩服的,因為幾乎所有男人都對穆貞的香銷
到憐惜,唯獨柴俊能臉不改
、毫不猶豫地砍下她的人頭。
據說這是身為劊子手的最高境界,即完全不受任何情慾所左右,不管犯人是誰都能幹淨俐落地完成處刑。
可沒想到這位安定城的名劊子也會落草為寇,而且還跟楊曾混到一塊了,都說江湖尋仇罪不在劊子,但到底是親手砍下前任首領腦袋的人呢,如今竟成為山寨的一份子,怎麼想都覺得很諷刺。
更諷刺的是,當在刑場中出現的人竟不約而同地聚在一起,老天爺這玩笑也開得太大了,想到這裡,高廣差點忍不住要笑出來。
在雙方頭領相互報姓名時,柴俊竟自稱“李進”高廣聽罷不心中偷笑,看來這楊曾也是個細心之人,柴俊的名字在安定城還是有點兒知名度的,萬一讓人知道他就是砍了“賽山鷹”腦袋的劊子手,楊遂再傻也不可能若無其事地納其入夥。
高廣迅速瞟了一下楊遂的表情,他似乎沒發現“李進”的真面目,可見當時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賽山鷹”的體上了,而當年和他們一起“劫法場”的頭領好像也沒認出。
或者都像他那樣刻意地保持沉默吧。細想起來楊曾把柴進帶上來實在是冒險,就算楊遂認不得,萬一其他參加“劫法場”的頭領中的一個認得,只消當場揭穿,楊曾等人的立場馬上就處於危險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