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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心堅似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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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怒刀輕狂第五十章心堅似鐵趙烈凝望著小紅那已經開始染白的長髮,心中無限傷,輕聲道:“小紅,很高興那麼多年後你依舊記得我,身上不過一點小傷而已,多年未見,你依舊沒有什麼改變,我已經改變了很多,這些天怎麼總是遇到故人,也許這就是神奇的命運。”小紅一時無語,良久幽幽道:“我怎麼忘得了你!江湖險惡,你要小心,記得當年你身上也常常掛著傷痕。哎,時光如梭,小女子已經人老珠黃,不過強顏歡笑罷了,只是公子為何忽然想到來這裡?”平淡的話語中飽含生活無盡辛酸,當年她對趙烈飛揚的文采佩服不已,而且多年辛酸青樓生涯中,他也是唯一懂得尊敬她的人。

趙烈伸手把紛亂枯黃,毫無光澤的長髮到腦後,微笑著淡淡道:“也許連我自己都從來沒有想過還會再見到你,更沒有想到的是,過了這些年,我不但沒有實現自己的夢想,反而從當年黑虎幫副幫主淪落為被人苦苦追殺的惡徒。”小紅凝視眼前的趙烈,看上去異常憔悴潦倒,但她卻看到展現在他臉上那堅定微笑和隱藏在雙眼深處那永不放棄的目光,她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一定會成功的,我一生閱人無數,當年我就明白你不甘心成為黑虎幫副幫主,這些年我或多或少也聽說你的一些事情,我相信你一定會再次站起來的。”丐幫幫主汪洋勒馬停住,凝望前方籠罩在晨霧中的城鎮,若有所思,他忽然回頭對身後丐幫高手恨恨道:“想不到趙烈如此狡猾,害得我們白走了很多路,你們趕快聯絡前方城鎮中的丐幫兄弟,詢問是否有可疑人員進入,丐幫弟子密佈大江南北,我就不信找不到他!”汪洋很快得到消息,不久前兩名丐幫兄弟曾經見到一個少女攙扶一長髮男子進入前面城鎮,男的那人身材高大,幾乎和傳說中趙烈的樣子一模一樣,而且長髮男子步履蹣跚,顯然身上有重傷,汪洋冷笑著吩咐:“馬上召集附近丐幫兄弟封鎖整個城鎮,絕不能讓他逃脫,這次就是刨地三尺也要找到這個賊!”數百名丐幫弟子化了一整天搜遍全城依然沒有趙烈的影蹤,此刻已是華燈初上時分,汪洋率領幫中心腹漫步在繁華街道,遠方深深的巷子中隱約透出曖昧的紅,汪洋靈活的眼珠轉個不停,忽然回頭道:“趙烈究竟藏在什麼地方呢?白裡兄弟們搜查過這些青樓嗎?”周長空遲疑片刻道:“屬下認為趙烈不可能藏在裡面,所以沒有安排搜查,我馬上安排下面兄弟前去搜查。”汪洋微笑著道:“我們閒來無事,不如親自去吧,讓幫中兄弟加強搜查,絕對不能讓趙烈再次逃脫!”丐幫的震天威名使得怡紅院老闆滿臉堆笑讓汪洋眾人隨意地搜查,一箇中年美婦了出來,見汪洋長得一表人才,氣度不凡,恭敬媚笑道:“英雄請上雅座奉荼,我們這裡小紅的琴藝遠近聞名,藍月,綠風兩女的舞藝可是勾魂奪魄呀。”汪洋輕輕推開小紅的房間,冷冷環視裡面環境,眼光最後落在小紅身上道:“聽說小紅姑娘雖然年華已逝,但琴藝出眾,不知今夜可否為我奏琴?此外你今可曾見過一個身材高大男子,此人乃是江湖賊趙烈。”小紅陪笑著道:“最近並沒有見過任何可疑男子,小女子不過略通琴藝而已,英雄若不嫌棄,小女子馬上到旁邊大廳為公子演奏。”小紅轉身取下放在桌上古琴。

汪洋依舊冷冷站著,並沒有說話,忽然掀開裡屋的布簾,發現裡面上坐著兩個婷婷玉立的侍女,正是小紅身邊的藍月,綠風兩名舞女,他臉上浮現曖昧笑容轉身對周長空道:“你帶領兄弟在外面繼續搜查,我到旁邊欣賞一下小紅姑娘的琴藝,記得不要讓任何人打擾。”小紅房間隔壁大廳是她一手裝飾的,高雅優美,最具特處是不設地席,代以幾組方几矮榻,廳內放滿奇秀的盤栽,就像把外面的園林搬了部分進來,其中一邊大牆處掛著一幅巨型仕女人物畫,輕敷薄彩,雅淡清逸,恰如其分地襯起女主人的才情氣質。

身形優美的小紅,手抱古琴,盈盈走人房中,也不望向英俊瀟灑的汪洋,便把古琴放在廳中已佈置好的琴臺上,席地坐下,這才抬起頭,清麗的臉上昭示了歲月的無情,悽慘的命運明顯印在了滄傷的臉上,青絲開始有了白的痕跡,帶著無限的哀怨,她仰起俏臉,閉上眼睛,出了一會神,才再張開美目,伸手按在琴絃上,指尖輕搖,纖手飛揚,一串清滑輕脆的琴音簾填滿廳內的空間,悽慘哀怨。

喝得半醉的汪洋獨自盤坐地席,凝望中間蔓舞的藍月,綠風兩女笑道:“小紅,你的身材還真不錯,哎,就是老了一點,年輕的時候肯定比藍月,綠風更好看,你彈的什麼鳥曲啊,換首喜慶點的,老子最近心情不好,媽的,一個小小趙烈居然讓我疲於奔命,今夜該好好放鬆一下,反正他也逃不出我的掌心。”大廳隔壁的房間中,趙烈面無表情地從下緩緩爬出來,臉蒼白,沒有一絲血,雖然無法凝聚真氣,可是他的聽覺銳無比,隔壁汪洋放肆張狂的聲音清晰傳到耳中。

藍月,綠風兩女姿容俏麗,垂著燕尾形髮髻,穿著呈半透明質輕料薄各式長褂的歌舞姬,翩翩若飛鴻地舞進大廳內,載歌載舞,隱見**,作出各種曼妙的姿態,教人神為之奪。

汪洋血脈賁張,藉著酒一把把她們兩人拉入懷中,嘴中輕笑對中央彈琴的小紅道:“老子心情不錯,我就是喜歡你的身材,你把衣服脫光了在旁邊彈奏,好好陪我樂樂。”小紅的眼淚在眼眶打轉,雖然她接過很多客人,但從來沒有人如此過分的要求,而且此刻她年輕時候仰慕的男子就在隔壁房間中,她實在無法忍受這種屈辱,可是她的雙手卻不得不緩慢地解開衣裙的扣子,幾滴悲傷眼淚悄然滑落。

趙烈的眼中驀然發出讓人膽寒的憤怒,纏滿繃帶的雙手猛然緊握,前些天在萬象大殿被擊碎的指關節本來在宛兒妙手下已經開始癒合,憤怒無比的趙烈用力之下居然讓本來已經開始結合的碎骨再次碎裂,但他絲毫覺不到身體的痛楚,因為心中泛起那陣陣椎心裂骨的疼痛,雖勉強運力抵著,連身子也在顫抖,本不能忍受這種痛苦。

情急之下的宛兒伸手點了趙烈的道,防止衝動之下的他發出聲音,驚動隔壁的汪洋,綿軟小手心疼替他解開雙手的繃帶,含淚小心把碎裂的骨頭接好上藥。

宛兒雖然點了趙烈的道,卻沒有能阻止他繼續聆聽隔壁傳來的聲音,趙烈雙眼睜得大大的,裡面包含了極度憤怒和異常堅定的決心。

汪洋外表儒雅溫文,善體人意,一表人才,可是內心蕩無恥,他忽然把手中的酒杯捏得粉碎,大聲對小紅道:“媽的!象你這種老女人老子肯看看已經是你的福氣了,居然還敢在我面前哭泣,害得老子好心情也沒有了。”他說完後伸手朝面前的酒壺一抓,凌空出裡面鮮紅的女兒紅,順手把這些美酒凌空灑到小紅的身上,刺眼的烈酒混合著她悲慘的淚水一起無聲下,心情鬱悶的汪洋忽然抓過身邊的藍月,綠風兩女,拼命灌了她們兩壇酒,然後揚長而去,只剩下她們趴在地面無聲哭泣,這些胭脂俗粉他還看不上眼,遲遲找不到趙烈也讓他沒有什麼興趣。

良久,小紅收拾好衣裙,擦去臉上的淚痕,回到自己的房間。直到這個時候,宛兒確定丐幫人馬已經離開怡紅院,這才替趙烈解開道,剛才他身子一直在烈顫抖,而且眼中那極度的憤怒和冰冷讓她膽戰心驚。

出乎宛兒的預料,趙烈剛才那恐怖的憤怒似乎突然消失,滔天的憤怒和恥辱眨眼間就變成寧靜如水,甚至連一點漣漪也沒有,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身邊的宛兒望著冷靜如冰的趙烈,不知為什麼,心中卻忽然湧現一種極度的寒冷覺,彷彿面前的趙烈是一把出鞘的鋒利長刀,什麼都不能把他擊垮,縱然渾身傷痕累累,但依然如鋼鐵鑄就,永遠不會倒下,彷彿望到他膛裡面那顆比剛鐵還堅硬的心。

趙烈的眼睛並沒有望向走進來的小紅,只是淡淡道:“剛才那人是丐幫幫主汪洋,我一定會讓你砍下他的人頭,哪怕是和整個丐幫為敵,我也無所畏懼!”平淡的話語寧靜如水,沒有任何火氣憤怒,彷彿是在和老朋友敘家常一樣清淡平和,但宛兒卻受到其中那堅強如鐵的決心,她抬頭望著他寧靜的雙眼,忽然覺得他變得讓人無法琢磨,雖然站在面前,伸手可及,但卻覺距離好遠。

汪洋與丐幫大隊人馬雖然把這座小城翻了個底朝天,但依然沒有找到趙烈,失望之下的汪洋帶領大隊人馬無奈離開了這裡。

趙烈驚現江湖的消息還沒有來得及傳遍武林,忽然再次神秘消失,但他身中劇毒墜落攔江生還的傳奇讓人嘆佩服,他究竟能否翻身成了武林中最紅火的猜想,江湖中不少渴望一戰成名的英雄俠少和神刀門並沒有放棄追殺,繼續在江湖中苦苦找尋他的下落。

煙雨夢的江南水鄉讓人戀,溫婉如玉的小鎮,三面環水,清澈如練,那清澄的碧水少說也有七八里地,洋洋灑灑,溶溶曳曳,象一條玉帶逶迤在兩岸的綠樹叢中,居室的一半延伸至河面,下面用木樁或石柱支撐在河中,一派古樸、明潔的幽靜,秋雨細細,淅淅瀝瀝在水面上一圈又一圈畫著漣漪,河畔有幾棵垂柳參差著落,彷彿還美滋滋地在甜夢之中,只是黑褐的枝條隨風吹拂著水面。

臨河的小街蜿蜒細長,一塊挨著一塊鋪砌的石板路似乎沒有盡頭,被歲月磨得光滑如玉,小街兩側櫛比鱗次的幾乎是清一的烏簷青瓦,小樓屋簷比翼,上透一線藍天,下照人影憧憧,自是一番含蓄深邃的意境,碧波漣漪的市河上,小船來往,櫓聲咿呀,時不時晃盪著倒映在水中的水閣和岸邊的林木,輕悠明快,穿過一個接一個的橋

河畔一座枯敗的古宅猶如風燭殘年的老嫗,披滿了歲月的滄桑,風華不再,丰韻無存,高廳倒塌,迴廊斷棄,園林荒蕪,秋雨漸漸停歇了,一個滿頭白髮佝僂的老頭走過殘破不堪簡陋的門廳,咳嗽著穿過彎彎的月門,靜靜坐在題有“桐風雅居”的照壁下,望了一眼灰濛濛的天空,顫微微地提筆艱難地作畫,很快地,面前的宣紙陡然展現一幅美妙的畫卷,墨綠的檜柏矯似游龍,虯結的枝幹透著力度,翠綠而細膩的雀梅枝繁葉茂,逶迤向地,飛直下,氣勢不凡,最醒目的是羅漢松,顯得凝重端莊,伸展的枝幹託著層層青翠。

不知什麼時候,裡屋裡面輕輕走出一個藍身影,默默站在老者身後凝望他揮筆作畫,揹負雙手,神情如這寧靜如畫的江南水鄉一樣平和自然,全神貫注,心彷彿也隨著老者飄逸縱橫的畫筆在動,臉上掛著淡淡恬靜的笑容,正是前些子忽然從江湖中消失的趙烈。

趙烈淡淡的藍身影靜立觀望老者悠然作畫,恍惚中如濛的江南煙雨一樣清淡,他偶然間結識了此間破敗房屋的主人,一位一生窮困潦倒的畫師,他們相談甚歡,於是他和宛兒就在這風景如畫的江南水鄉中安然停了下來。

每當雲淡風輕,皓月當空的時候,趙烈都會靜靜站在寬闊荒涼的院子中仰望,那天上的滿月便會落在在水中晃動盪漾,伴隨著河水上二三溫暖的漁火,寧靜中又平添了幾分平淡。

漸消瘦的趙烈忽然對繪畫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似乎忘記了身上潛伏的毒素和傷痛,忘記了充滿漏*點與痛苦的江湖,靜靜沉醉於江南水鄉淡雅的寧靜之中,白裡含笑和老伯談論繪畫技巧,說禪論道,悠然自得。

人生就是這樣奇妙,江湖中誰也沒有料到遭受如此沉重打擊的趙烈還能有如此心境在這優美的水鄉中凝神繪畫,似乎忘記了滾滾紅塵中的一切,很多時候,江湖中三三兩兩的江湖客不時從門口匆匆走過,鋒利的刀光劍影印在那潺潺淌的河水上,誰也沒有留意到旁邊破敗小院中那個全神貫注,靜心繪畫的男子。

趙烈居住的房間三面有窗,窗旁有門,門外有石階,石階一直向下延伸到水下,支撐水閣的石柱可以系船停舟,水閣下的河埠可以臨河打水,也可以洗衣洗菜,置身水閣,可以靜靜觀賞外面誘人的風光,沉醉發呆,也可以探身窗外招呼過往的船隻,向過往船隻買菱買藕買果買菜,當然也可以買蝦買魚。

此刻趙烈正靜靜盤腿坐在上,體內依然時常絞痛,依舊無法匯聚真氣,良久他睜開雙眼,輕輕擦去額頭上汗水,灑脫微笑著站起來,悠然眼光順著石階落在了一個翠綠身影上,久久凝望。

宛兒嬌小的身子正蹲在清澈的水旁洗米,洗了一遍又一遍,米里每個稗子,她都小小心心地挑出來,輕輕放在旁邊,秋寒風拂過,無情吹過她被冷水泡過紅通通的小手,柔媚身子忍不住在風中微微顫抖,彷彿一曲美麗而哀傷的琴韻在晚風中飄舞,趙烈心猛然收縮,異常心疼。

良久,宛兒起身擦去額頭上細細的汗水,拿著飯鍋沿石階回到房間,等到飯鍋上了灶,她又將撿出來的稗子用張紙細心包起來,再用清水將地面衝得乾乾淨淨。

趙烈這才發覺非但這一大間原本佈滿灰塵,亂七八糟的屋子已經變得點塵不染,就連鍋灶上都沒有絲毫煙燻油膩,這廚房竟比別人家的客廳還乾淨,宛兒那雙又瘦又白的小手,每天竟要做這麼多辛苦的事,這伶仃纖弱柔媚的身子,怎麼能挑得起這麼大的擔子?承受那麼多的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