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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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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它病了?”婦人問道。

“它眼睛特亮,”他說。

“它對什麼也不興趣,也不起來。瞧,”他邊說邊踢牛股,還去揪它的尾巴,就好像拿它出氣一樣。那條牛還是不起來。

“牛犢呢?”她問道。

“我們總得先把母牛治好嘛!簡直一團糟,”他說。

“早把它賣了就好了。這就是養老牛的下場。”

“那就責怪我吧,”婦人說。

“我倒不是責怪你,”他邊說邊絞著一塊浸過開水的布條。

“你這不是責怪是幹啥?”她因為呆在那兒不上手,心裡難過,便忿忿地說。

她瞅著他把那塊熱氣騰騰的布條捂在母牛的rx房上。母牛動了動,著氣,呻著。

婦人望著那男人,並沒有覺到他在生她的氣。他正在一心一意地做自己手裡做著的事情。他的思想早已從她的身上集中到手頭正做的事情上了。連那雙手似乎也已經忘卻,儘管撫摸過她。她站在那兒,不上手,心裡充滿了孤寂之。在一陣揪心的眩暈之中,她開始為自己的孩子著急了。

“我們總得喂喂這頭牛犢吧,斯坦,”她不由自主地說。

“我想去歐達烏德家一趟。她跟我說過,他們有幾頭牛。所以,他們總該有牛。”

“好吧,”他說。此刻,他的整個身心都從一雙手傾注到那頭病牛的身上,別的事情都已經成了次要的。

她把目光從他那雙手上移開。對於這雙手她不享有什麼權利。她一心想著剛剛想起的這個念頭,出去套馬了。

她坐在那匹馬鈴丁當的小馬後頭,驅車去歐達烏德家的路上,那種自艾自憐的情緒已經消失殆盡。她嘴裡有一種苦澀的味道,冷風吹著面頰,臉上的肌覺得一陣陣發緊。她滿懷信心地趕著馬車。樹木在她的面前向兩旁閃開,就好像並沒有那條林中小路,她正披荊斬棘,開拓前進。沒多久,正如那位女鄰居先前跟她講的那樣,眼前出現了那匹死馬的遺骨。矮樹叢中有一片模糊不清的東西,那一定是一所房子了。就這樣,艾米·帕克來到了歐達烏德家。

“啊,這是帕克太太吧,”女鄰居說。她正獨自站在臺階上,俯瞰四周的一切,但又什麼也沒有看見。就好像她有什麼事情應該去做,但又不能忍受這個想法。

歐達烏德家的這所房子似乎是在一系列的衝動之下完成的。在原先那間屋子的基礎之上,又蓋起了新的房子,顯示出生活需要的複雜,那是些用木板、鐵皮以及樹皮搭起來的類似棚屋的玩意兒。除了都是那種樹皮般的鐵鏽之外,沒有一樣東西是和諧的、協調的。不過,在蒼茫的森林之中,巍峨的樹木之下,這彩倒與四周的景十分相配。房屋周圍,泥地上,一群母雞整理著它們的羽。那頭紅母豬好奇地跑過來,似乎要對來人作一番探究。它的xx頭晃來晃去,拍打著兩脅。那窩小豬患兒在一堆白菜幫子上吱哇亂叫。幾頭母牛站在一片稀泥裡凝視著什麼。那片稀泥正在變成草地。四周有一股鴨子的氣味。

“我說這是帕克太太來了吧!”女鄰居說。她走過來,或者說是她正在上面站著的那個臺階把她彈到了院子裡。

“是啊,”艾米·帕克說。

一路上伴隨她的風兒消失了。孤零零地站在這個院子裡,她又變得可憐巴巴了。

“我是來求您幫忙的,”她說。

“我們碰到為難事兒了,歐達烏德太太。”

“遇到什麼麻煩事兒了,親愛的?”這個又矮又胖的女人問道。她已經表現出一副慷慨大方的樣子。

現在這個場合,她不像過節似地收拾得整整齊齊,雖然衣服有幾處倒也確實用別針別了起來。她的兩個rx房一顫一顫,依舊是那樣熱情。光溜溜的面頰紅雲湧動。

“今天早晨,我們家的母牛下了個小牛犢,”艾米·帕克說。

“你真走運了!哦,那些可愛的小牛犢!”

“可是那頭母牛因為得產熱病倒了。那是頭老牛,”她說。

女鄰居咂了咂嘴。

“這些老母牛真他媽的夠嗆。這些可憐的東西。它們都是一個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