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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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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似錦的城市,誰還記得不久前有家醫院經歷過一場生與死的苦戰?

傅凌止蹙眉,靠邊停了車,讓她下來。

音彌不明所以,下了車,傅凌止把她一雙像剛從寒潭裡出來的手在掌心裡,他若有所思地盯著她半晌,“你去開車。”她皺眉,心情本來就不好,還讓她開車?他想也沒想就搖頭。

傅凌止也不話,就坐進了後座,看也不看她一眼。

音彌氣急,可是大馬路上的本來就不允許違章停車,雖然是軍牌,她不好意思,瞪他一眼,才進了駕駛座,一股氣兒沒地兒撒,可她再不敢分神,到底是老老實實地開車了。

後座。

傅凌止眼神深邃,他看她一路過來都跟行屍走沒差別,為了讓她提提神,乾脆把開車的重任給她,這樣有他的命做墊底,她是萬不敢再走神了。這也是無奈才出此下策。看來,她心裡的陰影,遠比他想的要嚴重。||h該怎樣讓她好起來?如果可以,他真想這一切都是自己來承受,他不願看到現在像個紙片人似的她,除了單薄還是單薄。

很快到了醫院。音彌把車停在廣場,可她並不動,雙手用力握住方向盤,很小動作的抖動著。傅凌止下車,然後拉著她下車。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身子都得很厲害,也不是不知道她快把下要出了血,可他還是生拉硬拽把她扯到了院門口。

音彌抗拒,“傅凌止,我自己會進去,你忙你的去吧。我歇一歇。”

“我不忙。”他不濃不淡的著,神凝重,他的手很硬朗,就如同他的五官一樣,讓人無措。

冬天的風像刀子,從空曠的枝椏裡嗖嗖地飛過來,割在音彌的臉上,很快,她慘白的臉就被淹沒在風中。

偶爾有路過的同事看到音彌都很高興地湊過來打招呼,不少年輕小護士看到英俊人的傅凌止都衝音彌擠眉眼的。

可音彌卻像個木偶,閥門一打開,她就按照既定的格式不停的笑,那笑容又僵又硬,還帶著北風的寒氣,讓人不忍側目。

傅凌止摟緊她的,半晌她才糊糊的覺到痛楚,恍惚的回頭,“怎麼了?”他的眼神犀利中有著不易察覺的憂傷,雖然只是一閃而過,可音彌還是捕捉到了。

“你很冷嗎?為什麼一直在發抖?明明我看你羽絨背心都穿了兩個。”音彌渾身一僵,被他銳利如劍的目光刺得不出話來,半晌抖著‮腿雙‬歪歪扭扭地動了動,“不…不冷。”她的聲音明明戰慄得厲害。目光怯怯,一點都不似平時的她,她甚至一直偏著頭不敢看那棟巨大的建築物,和最頂層紅的十字。

傅凌止看她那樣子,覺得心像被螺絲絞緊了一般,無法呼,突然有種無力,可他不能無力。他是她最後的支柱。

“阿彌,”他喊她,把她扳過來,她直視自己,“看著我,對,看著我的眼睛,我問你,你看到了什麼?”

“亮,溫暖,還有…我自己。”他摸著她柔柔的發,“很好,你記住,無論你走到哪裡,你所能看到的世界就是這些,亮,溫暖,還有你自己。”音笑了,這才知道他實在想方設法轉移她的注意力,她故作神,,“好,我記住了。我進去了。”傅凌止衝她羸弱的背影喊道,“我就在大堂裡等你。哪兒也不去!”她晃了晃手,卻並不回頭。一路跑著,好像怪獸在後面追她,直到快窒息,她停下來彎,深深呼著,這才發現,她竟已在急診室門外!

“薄醫生,好久都沒看到你了!真想你!”小護士成群結隊,簇擁著她。

她笑了笑,周圍是她透了的醫療器械,燈火通明。她閉上眼,牙齒打顫,可當她再睜開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陳暮東,也沒看到那把槍,更沒看到血。

她鬆了口氣,往心理諮詢室走去。

“進來。”音彌推開門。

一張橢圓形的會議桌,靠窗的地方又把轉椅,轉椅上冒出了個腦袋,微長的頭髮參差不齊。

那個背對著她的男人轉過身來。

音彌目光頓了頓,還真是一張讓人放心安全倍增的臉,沒有傅凌止那麼苛刻的線條,沒有蘇妄言那麼妖孽的眼睛,沒有溫牧涼故作善良的陰鬱。

這就是她的治療師。她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那人見人就三分笑,那笑容裡的親切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讓人覺得如沐風,大概坐心理諮詢師的都是這樣吧。

“你好,你就是薄醫生吧?我暫時擔任你的醫師,我姓肖,名黎川。”他的聲音就像一條絲帶,不溫不火,可足以讓人安心。

音彌禮貌地笑笑,“不好意思,我一直沒來接受治療。”

“呵呵,沒事。我知道你總有一天會來的。”他平和地坐在她對面,“既然來了,你一定是做好了準備。”音彌沒做聲,只是呆滯的看著桌面,時間一點一點滑過,一個小時的治療時間很快就過了一半。

肖黎川很有耐心,那種耐心也不是假裝出來的客氣,他一直在觀察她,時不時面帶微笑。關於他的肆無忌憚,音彌有些反

很快一個小時就過去了,音彌抬頭,“請問你可以給我的表上簽字,然後讓我能繼續工作嗎?”她盯著他放在桌上的一沓同意書。

肖黎川搖頭,收起筆,“時間到了,請你明天再來。”他走到門口,禮貌道別,“再見。”音彌坐在椅子裡沒動,半晌她才看了看外面的天,趕緊跑了出去,傅凌止在車裡等她。看她過來,什麼也沒問,給她開了車門,然後繞到駕駛座,開車回家。

不遠處的蘭博基尼裡,肖黎川關上車窗,目光卻並沒收回,他想,接下來還有一場苦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