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妖夜行之——諦聽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一行三人先坐馬車後乘船由長江入彭蠡濱，自古北方皆經此而入江西。

鄱陽水澤盛江西五水，北洩長江，雨季江面一片滔滔滾，連至天邊，闊美人，乃魚米之鄉，福澤之地。

立在船頭，青寶著地看著面前的浩淼天地“雲銷雨霽，彩徹區明，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多年前，年方弱冠的王子安滕王閣上一篇賦，豔驚四座，也描盡這壯闊中帶著柔美的彭蠡澤。山青如黛，天空碧藍，帶著清新水氣的風瑟瑟拂過，衣袍間梭地張滿風，如羽翼般不停翻飛。

她緩緩閉上眼，任風恣意吹起自己的發，臆間滿是自由開闊的氣息，角不可自抑的上揚，自由，這就是無拘無束的自由。

陽光下帶著恣意的、享受的表情，邊有一絲如風般囂然笑意的女子，彷彿只要張開手，便可從此乘風歸去，沒有什麼能夠阻止，教船裡的人瞬間有些眩惑，有些移不開目光。

直到一道低柔清冷的聲音響起:“師姐站在船頭傻笑，掉下去了，可不吉利。”分明是帶著譏諷的話語，可那戴著斗笠的白衣僧人說出來，卻似在關心，船裡的幾名乘客都有些想笑。

青寶冷笑著轉過頭:“八戒，風大小心斗笠掉了，生得人頭豬腦不是你的錯，出來嚇人就不好了。”月華淡淡哼了聲，不再答話，前些子她非要給他起個法號，可是瞧著她眼裡不懷好意，他下意識地排斥這個法號，但她固執己見。

青寶料他不會摘下帽子出那張禍水臉，看著月華在周圍乘客好奇和憐憫的目光下有些不甚愉快，她出有些惡意的笑。

月華看向湖面，每每看見她出那種縹緲的表情，心中就生出厭惡的覺，直覺便想挑掉那種神，可是玄蓮卻是一臉欣然溫和地看著她，分明不是四大皆空，又何必出那種近乎神佛的表情。

船行無痕，不多時到了碼頭，船客們紛紛下船，碼頭上熙熙攘攘，賣魚蝦的、等客船的、接人的極是熱鬧。

一名彷彿突然出現的青衣小童一見他們便上來，禮貌地作揖:“玄蓮師傅，我家掌櫃已經久候三位多時了。”玄蓮唱了聲佛號，微笑道:“有勞了。”青寶取了行李，又用眼神狠瞪兩手空空月華，可他壓不理會她。青寶乾脆把手上的東西一股腦全扔給他，自己再去拿，徹底無視面紗後來的寒光。

幾乎能容納六人的馬車飾以描金紅菊紋，紫竹簾上垂下叮噹珠玉，馬兒也是無一絲雜的雪白。果然是魚米之鄉的有錢人啊，青寶摸著那光滑的翡翠珠簾，強忍著偷摘幾顆的衝動。真是的，怎麼能在財面前獻寶呢，實在太不人道了，雖然心裡這麼抱怨，卻忍不住摸了再摸。

玄蓮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著那面古怪小童一笑，不去看青寶那閃閃發光快變成兩枚元寶的眼，也忍下唸經的慾望。

洪州的繁華帶著盛安京的富麗，也有魚米之鄉的樸實，青寶看著就極親切喜歡，不一會車子停在一棟巧的樓前，車外傳來一道珠玉撞擊般悅耳的聲音。

“玄蓮大師，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啊。”玄蓮率先下車，溫然一笑:“諦聽掌櫃，也仍然多年未變。”青寶順勢看去，呆滯片刻，只覺得眼前一片珠玉璀璨，金光華麗，細看才發現面前不遠站著的男子身上珠玉翠寶環繞，飛眉入鬢，眼鼻極盡妖嬈，薄含笑，長髮以七彩錦帶鬆鬆束咋頭頂，部分垂落下來遮住他半張臉。

玄底秀金絲紅爪菊的華衣寬袍廣袖，內裳卻是西南地區異族的樣式，一靛藍，領口扣著星菊樣紅寶盤扣，腳下也踏著一雙木屐，木屐上各有兩個鴿蛋大小的東珠。

難得的是這樣如同暴發戶的打扮，在這個男子身上卻只讓人覺得華貴非常。

這簡直是一活動的寶庫嘛，青寶兩眼又閃出晶光，直勾勾地盯著那些紅寶翠玉，連玄蓮介紹她都沒反應，月華瞧著她的模樣，鳳眸裡閃過一絲譏誚。

玄蓮基本放棄糾正她的行為，只與諦聽寒暄。諦聽似覺有趣地瞧了青寶一會，又看向玄蓮:“看來這就是你提到的小丫頭了，真是…可愛得緊。”目光移動到月華身上時，又定了片刻，似有些訝異，那妖嬈斜飛的修目裡泛出異樣的彩，不過也只是片刻而已，便笑了笑:“你收的徒弟都不是一般人呢。”聞言，月華隔著紗簾眯起眼，冷冷地觀察著他，他的直覺素來極準，但這次卻沒有發現任何威脅的氣息。

玄蓮微笑:“眾生在佛眼中並無誰是不同。”諦聽刷的一下展開手中同樣彩豔麗的扇子，掩住自己的:“我就是喜歡你這奇怪的子啊，呵呵，來找我，就是你下決心了？”玄蓮淡淡點頭:“貧僧相信諦聽掌櫃童叟無欺。”諦聽笑眯了媚眼:“確實，但我等很久了，差點就超過期限了。”

“現在並未逾期。”

“哎呀，玄蓮大師竟也會做生意的討價還價了。”諦聽搖頭，金光閃耀，青寶這才從那金玉障中拔回神來。

“師傅，你要賣什麼？”她不解，清貧的師傅怎麼認識這樣的大財主。

諦聽美目裡閃過異芒，笑眯眯地接話:“他當然是賣…身…。”說著，就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靠入玄蓮懷裡，又貼著他白皙的脖頸深深一嗅。

而玄蓮卻沒有推開他，只是略微無奈地道:“你一定要在這裡做這種事麼。”